“月殿下來了!”
凌珠歡天喜地,跑到門口,見祁云幽月兇殘的飛踹李紳等人,將幾人驅(qū)散,然后昂首闊步入內(nèi)。
祁云幽月提著一個箱子,英姿勃發(fā),一身青衣,獸頭靴,非常簡便,束發(fā)垂肩,身軀窈窕,氣概不凡,走路虎虎生風(fēng),別具魅力。
“月殿下真是越來越美了!”
吳杰羽看著祁云幽月,喃喃嘀咕。
“公子,您努力一些,或許能做葉殿下姐夫?!斌酥駵悂淼吐暤馈?p> 吳杰羽隨口道:“我跟小葉子是兄弟,不做姐夫……嗯,姐夫?”
他看著祁云幽月,昂首挺胸走上去,拱手道:“見過粼月公主!”
祁云幽月擺手道:“叫我月姐即可。”
吳杰羽面色一滯,喃喃道:“月……月姐?”
祁云幽月一來便拽著祁云葉到一邊,打量片刻,不住點(diǎn)頭道:“不錯不錯,有長進(jìn)!就該如此,就該如此啊!”
她將箱子塞給祁云葉,笑道,“這是給你的禮物!”
祁云葉按捺不住好奇,打開一看,便是愣住,抬頭道:“姐,你搶了誰家寶庫?”
祁云幽月抬手作勢要打,見祁云葉笑嘻嘻不躲,便收手嘆道:“這是我托朋友尋來的?!?p> “什么朋友?男的女的?你付出了什么?”
祁云葉連聲問道。
“女的!”
祁云幽月瞪眼道,“你不要廢話!好好修煉,不要讓人給陰死了!”
祁云葉將箱子推回,笑道:“這些我都有,你留著自己用吧?!?p> “小子想騙我?放心,我備了兩份,我的已經(jīng)用了,小有成就。”
“我也備了兩份,有一份原是給你的,如今看來不需要了?!?p> “你哪來的錢?”
“我也有朋友,是小富婆?!逼钤迫~含糊其辭,將箱子推拒,祁云幽月卻是不信。
祁云葉便領(lǐng)著親姐到了屋內(nèi)觀看兩口箱子之物,看得祁云幽月目瞪口呆,許久不曾說話。
她拉下臉來求人,還欠了一屁股債才獲得兩份用以修煉《金剛神龍?bào)w魄修煉法》的寶藥,如今親弟卻似輕巧所得,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內(nèi)心頗不是滋味,還有些欣慰。
祁云幽月將箱子收回,拍了拍祁云葉肩膀,又將箱子放下,說道:“且先放在你這,晚上一起入宮面見母妃,回來再取?!?p> “若是遭了賊可怎么辦?”
“誰敢偷我的東西,便讓他們后悔活在世上?!?p> 祁云葉點(diǎn)點(diǎn)頭,和親姐來到了院中。
祁云幽月目光便落在司靜傾身上,意味深長。
司靜傾微微一笑,盈盈一禮道:“見過月殿下?!?p> “你跟小葉子交情很深?”祁云幽月突然問道。
司靜傾愣了愣,點(diǎn)頭道:“尚可?!?p> “那……”
祁云幽月還待詢問,祁云葉便喊道:“姐,我也不曾邀請誰了,這便上菜吧!”
“上菜?誰下廚?”
“我讓凌珠去酒樓訂了,酒樓遣人送來即可。”
“為何要如此?一起去酒樓不好嗎?”
“太招搖了。”
“咦?這不是你所喜的么?”
“我變了?!?p> “男人真善變?!?p> 就在這時。
門口傳來一聲高呼:“葉公子!季素味來訪,不知可否入內(nèi)?”
眾人一驚,面面相覷,都知道季素味是祁云葉仇人,二人有一場不解之緣……孽緣,這季素味還來此?是不是存了李紳等人一般的心思?
祁云葉邁步出門,見到季素味站在門口,雙手負(fù)背,她今日穿了一件素白長裙,氣質(zhì)出塵,如神似仙,面色淡然,波瀾不驚,似是無有能令其動搖之事。
眾人出門,祁云葉看了看季素味左右,還有身后,驚訝道:“你真不是來打架的啊?!?p> 季素味點(diǎn)頭,反問道:“我為何要來打架?”
“你也不曾帶禮物?!逼钤迫~皺眉,又笑道,“直接給錢也是一樣的?!?p> “我沒錢?!?p> 祁云葉面色一沉,喝道:“沒錢,又不打架,你來干嘛?快走快走!”
季素味悠然道:“南方巫神教異動,訊息已經(jīng)傳入內(nèi)閣,內(nèi)閣諸老上書陛下,讓我隨同元帥前去鎮(zhèn)守南方,今日來瞧你,是為了放下心中執(zhí)念,所求不過念頭通達(dá),不為別的?!?p> “巫神教異動?”
祁云葉驚訝,隨即笑道,“巫神教動不動就動來動去,給你們送軍功,恭喜啊,是來炫耀的吧?”
季素味正色道:“葉殿下,素味是對你懷恨在心的,只是怒極后,卻突然沖破了什么一般,反而心如止水,尤其是當(dāng)初沉入湖中,步步面臨死亡,便看開了許多?!?p> “葉殿下平庸無能,將來必然泯然于眾,而我,將縷縷建立功勛,前途無量,成就圣武不在話下,彼時葉殿下怕已化作塵埃?!?p> 季素味悠然說著,微微一笑,頗具魅力,說道,“我將是你永遠(yuǎn)無可企及之人,我們也將是兩個世界之人,我俯瞰蕓蕓眾生,而高高在上的葉殿下卻跌落塵埃,淪為蕓蕓眾生一員。實(shí)在是可笑,我竟與你置氣許久?!?p> 祁云葉面無表情,靜靜聽著。
祁云幽月面色沉了下來。
吳杰羽冷笑道:“這季素味愈發(fā)不知所謂了,安敢瞧不起人?”
“殺人誅心,季素味真狠!”笏竹沉聲道。
“殿下可不要被影響了啊?!绷柚榻辜钡?。
司靜傾卻忍不住輕笑一聲,惹人側(cè)目,她看了看季素味,又笑了一下,只有她知道,祁云葉有著什么本事,這季素味,也太狂傲,太不要臉了啊,你一飛沖天,旁人便要踏步不前?
“放完屁你就走吧?!?p> 祁云葉撇嘴道,“窮鬼,拜訪人不知道帶上禮物?”
季素味神色一僵,她笑道:“修煉之人,卻沉迷金錢之物,注定平庸,或許,你覺得平庸是一件令你迷醉之事吧?!?p> “你家若沒錢沒勢,你現(xiàn)在估計(jì)跟乞丐差不多,還修煉個屁!”祁云葉狠狠懟了一句,滿臉不屑。
季素味淡然,始終不為所動。
就在這時,有數(shù)道身影飛速而來,來到了季素味身邊,目光炯炯,凝視而來,一個個氣勢洶洶,露出戒備之色。
“季將軍,你要尋九十九,豈能不叫我們?他可是有厲害幫手呢。”
祁云豐懸站在季素味身側(cè),看著司靜傾,似笑非笑道,他又轉(zhuǎn)向祁云幽月,“三十九妹,恭喜啦,又進(jìn)了一步,未來不可限量?!?p> 祁云幽月冷笑道:“你心慌了?”
“可不能這么說?!逼钤曝S懸正色道,“都是兄妹,我豈能不盼著你好?”
“你不能,你會罷了?!?p> 祁云豐懸笑了笑,知道此時不能跟她講道理,便轉(zhuǎn)向祁云葉,面色便是一冷,說道:“九十九真是長本事了啊。”
“少將你臭臉對著我,有你什么事?”
祁云葉對祁云豐懸擺擺手,一臉不耐,“哪都有你,三十六姐都不來了,你還來,跟屁蟲一只,你不知道泡妞……追女孩子是要欲擒故縱,不能慣著的嗎?”
見祁云葉這般態(tài)度,祁云豐懸鼻子的氣歪了,可話鋒一轉(zhuǎn),竟然教自己追女孩子?
“懸殿下,皇室子弟都這般不敬兄長嗎?”
后方有人忽然笑道。
這次除了祁云豐懸、楚亦杰、梵鈺卿姐弟,還有兩名氣度不凡的男子,說話的便是其中之一。
“非議皇室,想死嗎?”
祁云葉瞇眼望去,冷冷的道。
那人一愣,隨即笑道:“我就說句話,這位殿下也想要我命?這都城比我們云海宗危險太多了??!”
另一人笑道:“在我們云海宗似乎也有幾位皇子求學(xué),似乎都被打過,嘿嘿……”
一道身影突然沖向那二人,楚亦杰和梵鈺卿姐弟都是一驚,連忙出手向來人攻去,一道道爪影蕩開,三人瞬間便遭到擊飛。
那兩個云海宗弟子大驚失色,陡然拔劍,斬出一道道銳利劍芒,卻被沖來人影一一撕裂,拳頭一搗,擊中二人胸口,將之擊飛出去,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這里是都城疊烈,是龍給我盤著,是虎也得給我臥著?!?p> 祁云幽月冷聲道,“不關(guān)你們事,屁話就不要那么多?!?p> 二人面色難看,相視一眼,一人便沉聲道:“這便是風(fēng)息皇室的待客之道嗎?”
“你們是來做客的嗎?”
祁云幽月冷笑一聲,慢步走了回去。
期間,季素味和祁云豐懸一動不動,猶如雕塑一般。
“季將軍,懸殿下,你們……”梵鈺卿蹙眉,神色不悅,“我兩位師兄此番是來疊烈軍校交流學(xué)習(xí)的,也是為二位仗義執(zhí)言,為何不出手幫忙?”
季素味目光掠過一絲異色,她說道:“鈺卿,非議皇室不對,這是原則問題,我若出手了,上面的人饒不了我的?!?p> 梵鈺卿皺眉,她有點(diǎn)想不通,有這么嚴(yán)重嗎?不過就一句兩句調(diào)笑的話罷了,何至于此?而且,季素味對自己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季素味輕吐一口氣,她在接到命令之后,她爹就提醒她,讓她離宗門弟子遠(yuǎn)一些。
她隱隱有了猜測,卻不敢有異常表現(xiàn),凡事徐徐圖之。
祁云豐懸更是不必說,他是得勢皇子,所知更多,起初的幫腔還能接受,后面卻有輕視皇子之嫌,甚至連他都像是被針對了,這種感覺極不舒服。
他豈會為此而去擋一個擋不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