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木谷、那片戰(zhàn)斗過的廢墟上,趙承允的片片殘尸還在散發(fā)著陣陣寒氣,而在殘尸邊上蹲著一男子正在仔細的檢查著。
這男子一臉嚴肅,眼中滿是驚訝。趙承允那殘缺的臉上仍然能看出不可思議的神色,男子將自己所見情形詳細記錄到玉簡后,便將趙承允就地掩埋。
正要離開時,這男子忽然注意到一個顏色與周圍不一樣的土包。他略一皺眉單手一指便將那土包炸開,安玉成的尸體顯露而出。
這男子對著安玉成腰間鼓起的衣服招了招手,一個儲物袋自行飛出。因為原主人已死,儲物袋也就輕易的被打開了。
儲物袋里面除了些許靈石及部分丹藥外,便只有一張銀燦燦的卷軸,這男子展開卷軸,其內(nèi)便是印著張子良的畫像以及其姓名等信息。
這男子將東西收起后,便沖天而起,化作一道遁光朝著東日城急速趕去。而暴尸荒野的安玉成,則在不久后被幾只野獸叼了去。
可嘆一名假丹期修士,最終竟落得個尸骨無存、凄慘無比的境地。
···
張子良有些悶悶不樂,他忽略了一個事情,那婦人所說的城鎮(zhèn)都是些凡人城鎮(zhèn),對他而言根本沒有半點幫助。
不過萬幸的是,這些城鎮(zhèn)的風土人情,已經(jīng)完全與張子良之前所見完全不一樣。越往南、越是能明顯感覺到空氣中的炎熱。
經(jīng)過數(shù)日飛行,他已經(jīng)可以隱約看見南嶺之內(nèi)的大漠黃沙以及外圍的荒涼戈壁。張子良在半空中停頓了片刻,便朝著青羽軒沖去。
張子良看著燈紅酒綠的青羽軒,又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重重的嘆了口氣,感嘆有錢真好。
張子良略微逛了一下,便朝著一家酒樓走了進去。他跟小廝要了一壺普通的靈茶,挑了一個不怎么起眼的位置坐下后,便靜靜的聽著周圍的閑言碎語。
人這種生物,不論修為與否,只要三三兩兩聚在一起便忍不住要說些什么。東家長、西家短,誰誰誰又納了個妾,誰誰誰又得了一番機緣,聽得張子良昏昏欲睡。
就在張子良無精打采的時候,他旁邊一桌人的話題頓時引起了他的注意。
“聽說了嗎,六欲真君前些日子在一個筑基修士手中吃了癟?!?p> “當然,他對此還發(fā)出巨額懸賞,買那名修士的消息?!?p> “那懸賞也真是奇怪,只說是一名外來修士,卻又不提供其它消息。”
“誒、我聽說,那修士是一名女修,長得是花容月貌、萬年難得一遇。”
那幾人相視一笑,露出一副果不其然的表情。他們的話語落到張子良耳中,猶如驚雷。
雖然不知曉具體原因,但張子良多半能猜到濯蓮是因為體質(zhì)的關系,才引得他人覬覦窺視。
“幾位老哥,可否告知那懸賞的具體情況?”張子良走到那幾人邊上,對著幾人拱了拱手。
其中一名面容爽朗的漢子回答道:“兩千中階靈石,外加一個條件?!?p> 這等條件不可謂不豐厚,不過這男子也暗示張子良不要去趟這趟渾水,畢竟能讓一名結(jié)丹大成的修士吃癟的人,可不是那么好相與的。
兩人交談期間,張子良除了詢問六欲真君的消息外,也謹慎的套問著南嶺的一些情況。
“多謝。”
張子良離開了酒樓,在一家客棧內(nèi)住下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他臉上掛著苦笑,不僅自己被人惦記,連本體那邊也被人覬覦。
“就是不知她找到人了沒,”
“能從結(jié)丹大成修士手中逃脫,如今她是什么修為了?!?p> 聽到本體平安無事的消息,張子良心中松了口氣,但如今既然被人懸賞,她不應該還在南域才是。
“聽說大漠另一邊是一片寬廣的海洋,但以她目前的修為應該沒辦法渡過海洋才是?!?p> 沉思之中的張子良忽然笑了起來,雖然他與濯蓮如今已經(jīng)近乎獨立,但性格應該相去不遠。
“便在這里等待幾天,萬一她無法從其它地方離開,就只能回到南嶺?!?p> 第二天,左右無事的張子良便在青羽軒所開辦的市集閑逛起來。買不起,看總該看得起,只不過這種只看不買的行為,倒是惹得不少商家不快。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嘈雜,兩個男子的互相叫罵聲,以及時不時傳出一聲少女的勸解聲。引得周圍行人一陣觀望。
張子良尋聲望去,只見得在一家店門口兩名男子在互相爭執(zhí)著,而一名年輕男子身旁站著一名馬尾辮女孩。
“竟然是這對兄妹。”張子良見這兩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尋思自己是不是要上前勸解一番。
人群之中的張子良星目劍眉,身材修長,顯得有些鶴立雞群,很快便被那馬尾辮女孩發(fā)現(xiàn)。
那女孩漆黑的眼睛轉(zhuǎn)了轉(zhuǎn),當即跑向張子良,并拽這他的手頭也不回的快速走向遠處。那年輕男子發(fā)現(xiàn)自己妹妹與一名陌生男子跑了,頓時也顧不得其它,立刻追了過去。
“站住!”
那馬尾辮女孩拉著張子良快步走了一條街才停住,她氣鼓鼓的雙手叉著腰,回頭看向那追來的男子說道:“難道你忘了老人家是怎么囑咐你的?”
“又是你這淫賊,想對我妹妹做什么!”那男子并沒有回答女孩的話,只是冷冰冰的看向張子良,眼神中滿是戒備。
“我?淫賊?”張子良頗為無語,他被這女孩利用了一把不說,還被人當成淫賊,心里頓時憋了一股氣。
男子冷哼一聲譏諷道:“年紀輕輕便失了元陽,不是淫賊是什么!”
“我···”張子良心里面頓時猶如數(shù)萬頭野牛狂奔而過,不知該說些什么。
男子見他語塞,神色間更是鄙夷不斷,惡狠狠的丟下一句‘以后再敢糾纏我妹妹,非打斷你的腿。’便拉著馬尾辮女孩離開了。
那馬尾辮女孩被拽走前扭頭對著張子良說了聲抱歉,并道出了自己的姓名,‘晏綺美’。
···
王座間,那名嬰孩已經(jīng)變成了一名少年,長發(fā)齊肩,額間有一紅色短角,他不停的用手指輕輕敲打著扶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站在王座之下的魅姬開口詢問道:“王,就這么放任那名人類離開了?”
“那女子讓我有一種非常親切的感覺?!毖抵磷鸨犻_雙眼看向墻壁,眼光卻穿透了骨城不知看向了哪里。
“王是懷疑那名女子極有可能是我族之人?”
血暗至尊一臉的不置可否,他忽然對著魅姬吩咐道:“你去外面了解下目前的情況,尤其是北靈洲?!?p> “是。”
“另外,那名女子你也多留意留意,若她與我族無關,你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