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到營地里面,其余隊員就四散走了,余下那個隊長樣子的繼續(xù)帶著夏芝臣。
一路走來,碰到了許多難民一樣的人,住在簡陋的帳篷里面,人稍顯密集。而那些人只是看了他兩眼就不再關注了,似乎對多出來一個人并不稀奇。
越走人越少,漸漸之前那種隊伍人的打扮的樣式開始多了起來,帳篷也更松了點,橫列豎齊。
來到一個小帳篷面前,那個隊長樣子的低語一聲,就進去了。很放心剛剛撿來的人獨自一人在帳篷外面的樣子。
但是夏芝臣并不這樣覺得,雖然沒戴眼鏡,但是他還是敏感察覺到了對面帳篷那個女士抬起來手里的弓箭的動作。
過了一會兒,那個隊長樣的后退著走出來了,神色似乎放松了許多,對他點點頭,伸手給他聊起來帳篷簾子示意他進去。
還是有點怵的,畢竟他分明看到那個女的一箭把困了他好久的怪物給射爆了。也不管聽不聽得懂,低聲說了聲謝謝,吸了口氣走進了小帳篷。
走進帳篷才發(fā)現(xiàn),帳篷看起來小,但里面還是蠻寬敞的,三面墻壁立著柜子,擺滿了瓶瓶罐罐和卷筒紙樣的物品,甚至墻角一個箱子被里面東西撐開了,關的并不嚴實,尖銳的刀刃擠開蓋子露出來,肆無忌憚反射著光。
邊走邊觀察,首先就把注意力放到了正中間。
那是一個女人,很老的女人。披著淡紫色的頭巾,身體也籠罩在一件袍子里,只露出一雙手,似乎被什么腐蝕過,滿是傷痕,頭巾下的是一副帶著笑意的臉,像是剛剛看到了讓她開心的畫面,讓臉上的褶皺顯得更加的多了。而最讓人在意的,是那雙沒有眼白的雙眼,像是包含了整個宇宙一般,但卻沒有讓人感到畏懼,反而有種由心的親切感。
“!@#$%^”并不懂她在說什么,但能感覺得到話語中飽含的善意。
“您好,我,我也不知道怎么來到了這里,但是謝謝你們救了我”似乎是多了一個傾述對象的原因,又或者眼前的老人家的善意撫平了防備,一路緊繃的心終于放松了開來,舒了口氣。
老人瞇了瞇眼睛,笑容淡了些,像是受到了什么困擾,接著又濃郁了起來,找到了答案一般,反身到一個角落開始翻找東西。
很疑惑是在找什么,但在陌生的環(huán)境還是不敢胡亂動作,所以也只能靜靜地看著老人。
“*&#”高興的呼出聲來,慢慢轉(zhuǎn)過身來,捧著一樣東西。
老人家轉(zhuǎn)過身的速度并不快,邊轉(zhuǎn)過來邊拂去上面的灰塵,待停止動作,才看清手里的東西—赫然古物一般的卷軸。
卷軸的用料無法看出來,而泛著黃色且?guī)еc卷邊讓人知曉它是有歷史的。堆積了灰塵還是完好無損顯示了它的用料和工藝并不一般遞給夏芝臣,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把卷軸打開來。
雙手接過來卷軸,不著痕跡地掂量了一下,挺重的。
抬頭看了看老人,迎回來的是更加茂盛的笑容,雙眼因笑容顯得很小,只余一道黑色的剪影,滿是鼓勵。
壓住心中的不安,看了看對面的老人,深吸了口氣,緩緩打開了卷軸。
沒有想象中的霞光萬丈,也沒有九天雷動,卷軸上的只是一些看起來很簡單的連環(huán)畫??雌饋聿恢^,但是又本能的覺得里面的內(nèi)容很驚人,想多看一些,卻發(fā)現(xiàn)畫面開始模糊了起來,想再多看一點,頓時一陣惡心的感覺涌上來,扶著膝蓋對著地上干嘔。
“看到了什么呢?”一只手扶住了還在順氣的夏芝臣。
“我看到…”像是想到了什么,抬起頭來瞪大眼睛驚訝的看著老人。
“一個小玩意,在角落放了很久,都差點忘了,幸好還能用?!闭f著慶幸的話,但是臉上還是一副笑瞇瞇的樣子,看起來其實并不意外。
“歡迎來到羅格營地,年輕的冒險者。我叫阿卡拉?!笨闯鰜硭€沒有緩過來,繼續(xù)牽著話。
可不是年輕嘛。剛到這里的時候就被怪物攆上了樹,等進了那隊隊伍才有時間觀察,相比原來的亞健康,現(xiàn)在變得厲害了,至少換做剛畢業(yè)那會兒爬樹都費勁,手也是顯得細了一些,身體輕了,雖然近視沒有多大好轉(zhuǎn),身高和相貌沒有對比沒看出來,但其他的無疑都是變得更好了,就像15歲還沒有接觸高中那時候的樣子。
“我叫夏芝臣,種花家?!奔泵舆^來話,對方這個卷軸忒神奇了,分分鐘學外語,但是好像有點不對啊。
“種花家啊…抱歉,老婆子沒出過遠門,不知道這樣的地方呢?!睅е┣敢獾幕卮穑屗睦镉X得不安了。
“不過想來離這里不遠啊,死靈法師的傳承可就在這片土地傳播著呢?!卑⒖ɡχ鴵u頭,指了指夏芝臣的手腕。
“?。。 辈幻魉苑_睡衣的衣袖,目光稍難觸及的左下手腕處,竟然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了個刺青,暗色的字體周圍燃燒著火焰像是被拉長了的扭曲著——“DIABLO”!
“這種字符并沒有見到過,是你們家鄉(xiāng)的文字嗎?”老人的話語似有著神奇的魔力,將年輕人激蕩的心情平復了下來。
“嗯~對,這是我家鄉(xiāng)的文字,很小眾的,沒有流傳的很遠”努力措辭,艱難的說出來“現(xiàn)在怎么樣了,那個大魔王…”
老人頓了一下,笑顏漸淡,換上愁容,“黑夜來襲,前線反應倉促吃了點虧,而后方也被黑夜浸染,普通民眾損失頗多?!闭砹艘幌略捳Z,并把夏芝臣帶到帳篷中央桌子旁的凳子前坐下:“營地的戰(zhàn)士聚集起來,將周圍村莊的村民帶回來,建立了這個營地。”
“暗黑的流浪者,還有占領了僧院的安達利爾,是那個蜘蛛樣的怪物嗎?”年輕人的話有點結(jié)巴,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驚天的情況一樣。
老人家點點頭,給他倒了杯水“對,事發(fā)突然,營地兵力吃緊,只能且戰(zhàn)且退,救援和等待生還的人們?!?p> “對了,您說我的死靈法師傳承的事…”年輕人已經(jīng)很小心的措辭了。
“老婆子的眼睛其實并沒有瞎,只是付出了一些代價,看到了些東西而已?!笨闯隽怂牟话?,恢復了笑容向他擺擺手,但似乎更嚇著了他。
“您…,您都看到了什么”懷著對未知力量的畏懼,在心里都已經(jīng)做好了將經(jīng)歷全都說出去的打算了。
“請不用緊張,老婆子并沒有什么強大的力量,我在你身上什么也沒看到,只是感覺你似乎對這個世界很重要,所以多啰嗦了兩句,人老嘍…”再給他添了些水,希望他能平靜下來,看向他,眼神帶著希冀。
“希望,你能喜歡這個營地,夏芝……臣?夏芝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