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江沉浮(十)
當(dāng)然不能!
心中不甘,卻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等警察上來,讓警察認(rèn)為他涉嫌強(qiáng)暴自己的合伙人吧?
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吳昊掃了來人一眼,這人是誰?真他媽多管閑事!
視線轉(zhuǎn)向陸玲,難道二人之間有奸情?
這男人雖然穿著睡衣,但身上,有種令人接觸后,很舒適的特質(zhì)。
但他很快否認(rèn)了自己的想法,因為陸玲看他的眼神不對。
吳昊匆匆離開。
陸玲看他離開,要緊沖進(jìn)兒子的房間,去哄慰兒子。
陸愉已經(jīng)哭得一頭一身的汗,看到媽媽,要緊伸出手要抱。
陸玲一把抱起他,順手拿了條浴巾抱住他出汗的身體,“乖,愉愉不哭?!?p> 等她重新哄睡陸愉,才想起家里還有位不速之客,要緊拉開門出去,人已經(jīng)離開了。
她想到被他踹壞的大門,門體雖然看不出什么損傷,但不知鎖壞了沒有,她走過去查看。
不料門被她輕輕一拉,竟然開了,剛才的那位男士抱著一床薄毯站在門口,抬手正要敲門。
兩人乍見之下,都覺得意外。
“對不起,剛才一個沖動,把你的門踹壞了,”他示意手中抱著的薄毯,“怕他去而復(fù)返,我來給你守門?!?p> 守門?
“不!不!不!不用了。”陸玲要緊擺手婉拒。
她怎么能讓一個陌生男人幫她看門?這不合適,也很危險。
男人似能看透她心里的擔(dān)憂,對她保證:“放心。我純粹就是守門,絕不打擾你?!?p> 說完,似怕她拒絕,他微側(cè)身體,盡量避免與陸玲的肢體接觸,徑直進(jìn)門,“今晚借你家的客廳沙發(fā)一睡,明早找人來給你換鎖。”
他抖開被子,蓋在身上,在沙發(fā)上躺了下來。
“忙了一天了,太累了。”他打了個呼嚕,似乎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陸玲:“--”
知道他裝睡的成分居多,但她總不至于過去把他拉起來,再驅(qū)趕出去吧,況且他一片好心,看起來也不像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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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昊逃一樣離開陸玲的家,他不敢乘電梯下樓,怕遇到上樓的警察,他選擇走樓梯。
從十五樓一口氣下到底樓,還是不敢停留,怕警察追出來找他。一直到走出小區(qū)的大門,來到人來人往的馬路,才敢停下稍喘口氣。
但心中到底不平衡。她一個帶著拖油瓶的女人,憑什么拿捏著不肯嫁他?
他吳昊很差嗎?未婚,沒有孩子,一表人才,財力豐厚,他哪點(diǎn)差了?
“二石,出來喝兩杯?!彼螂娫捬堄讶?。
“大晚上,作什么呢?我睡了。”話筒里想起一個帶著困倦的聲音。
“心情不好,”吳昊可不管他睡沒睡,“你就說吧,出不出來,你不出來的話,我找別人?!?p> 那邊思考了一秒,不情愿的大嚷,“出來!出來!媽的,欠你的,啊--你蹬我干嘛?死婆子!”
吳昊一聽,知道是對方的老婆不開心后鬧情緒了,“算了,算了,已婚人士惹不起,我還是找別人陪我喝吧。”
“別??!我已經(jīng)出門了,你等著?!?p> 吳昊聽到電話里傳來的關(guān)門聲,以及女人憤怒的吼叫:“滾滾滾,滾了今晚別回來?!?p> 二石乘出租車,在路邊的大排檔找到正自斟自飲的吳昊,調(diào)侃:“呦呵,大老板吃起路邊攤來了,不掉價???”
吳昊瞟了他一眼,“我倒想像你一樣老婆孩子熱炕頭呢!可惜,人家不肯?!?p> “罷罷罷!你提女人干嘛?他媽煩人!”二石滿腹牢騷:“出個門,她也要跟你鬧個半天。”
他踢開桌邊的一只凳子坐下,問吳昊:“遇到什么煩心事了?”
二石是吳昊朋友中,混的很不錯的一位,也算是有權(quán)有勢的小老板,而不是那些酒肉朋友,他跟吳昊,還能說得上幾句。
吳昊也不隱瞞,一五一十把今晚發(fā)生的事情說了。
“哈哈哈!”當(dāng)聽到他把警察都招來了之后,二石哈哈哈大笑,“你牛!”
吳昊瞪著他,面色不善。這與他來說,是丑事。
二石識相地及時收住自己的笑容。
“那你到底是找她干嘛去了?是因為她凍結(jié)你的卡找她算賬去了?還是借機(jī)接近她去了?”
其實他真的是去找她算賬去了,后來被誘惑,才臨時起意的。
但這話他不好意思說出口。
二石見他神色,心中了然?!澳阆矚g她嗎?”他問吳昊。
“不討厭。但說喜歡,也談不上,她是個了不起的女人。我不想傷害她的?!眳顷灰舶没谧约簞偛诺臎_動,但剛才在她家,他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為。
“我覺得吧,她做得沒錯?!倍頌榫滞馊?,比吳昊看得清楚多了?!百€博那東西,是你能碰的嗎?小則破產(chǎn),大則家破人亡。她凍結(jié)你的卡,應(yīng)該是想挽救你,讓你及時醒悟,意識到賭博的危害?!?p> 吳昊悶聲不說話,他何嘗不知陸玲凍結(jié)他的卡,是為他好,但他今晚的行為,肯定傷害到了她。
“我怕她要撤資?!边@才是吳昊心中最擔(dān)心的事情。
“撤資?”
“也許不是她撤資,而是逼我離開?”
“這怎么說?”二石不懂。
“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她肯定不會再跟我合作下去,不是她撤資,就是我撤資?”
“那你什么態(tài)度?”
“維持現(xiàn)狀,是最好的選擇?!眳顷恍睦锲鋵嵑芮宄?,他與陸玲,他們二人無論誰撤資,江南秀坊都不再是江南秀坊。
但這種和諧的合作狀態(tài),被他今晚的強(qiáng)暴行為打破。
二石想了想,“我建議你,如果必有一個離開,你應(yīng)該牢牢把公司抓在手中。江南秀坊現(xiàn)在就是一臺賺錢機(jī)器,她肯定也是不肯放手的,你應(yīng)該早做打算?!?p> 吳昊有一絲猶疑。不忍下手對付那孤兒寡母。
“你還猶豫什么?此刻心軟,你就等著從江南秀坊,卷鋪蓋滾蛋。你想失去它嗎?”
當(dāng)然不想。江南秀坊是他傾注了四年的心血,是他事業(yè)的起點(diǎn)。
“做大事的男人,就該心狠點(diǎn),優(yōu)柔寡斷,如何成就大事?那女人說不定也在想方設(shè)法把你趕出公司,她會對你心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