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十一)
陸玲一下愣了,這些尖銳的問題,顯然帶著濃濃的敵意與歧視。
她忽然覺得委屈,她做什么了?她只是應(yīng)承了一個男人的感情而已,為什么就輪落到這種被眾人歧視的境地?
心里委屈的流淚,但她繃著臉,一言不發(fā)。
吳昊跟出來,見到眾多記者圍攻陸玲,也是一愣,這種情況,完全在他計劃之外。
他下意識上前,又及時止住腳,他怕他冒昧上前維護(hù)她,記者又會一陣胡亂猜測。
他出了旋轉(zhuǎn)門,在門口一側(cè)站定,裝作陌生人一樣圍觀。
“你服裝設(shè)計大賽冠軍的資格已經(jīng)被取消,請問您有何感想?”
“你不覺得搞潛規(guī)則,對其她選手不公平嗎?”
一位男性記者更犀利,“樊錦堃是已婚男人,你這樣插入別人家庭,不覺得下作嗎?”
聞言,陸玲臉色瞬間蒼白如紙。
“你他媽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眳顷煌蝗恍崩餂_出來,霸氣、兇悍地手指剛才說話的男性記者。
男記者似乎剛剛大學(xué)畢業(yè),還帶著初入社會的桀驁不馴,見有人挑釁,當(dāng)然不服,語氣充滿譏嘲:“你他媽又是誰?不會是她的又一個裙下之臣?”
話音未落,被激起怒火的吳昊,一拳揍向他顯得斯文的俊臉。
這還了得?
吳昊看起來也就一文藝青年,瘦長的身材顯得弱不禁風(fēng),一看就不是打架斗毆的料,男記者哪里肯讓?兩人拳來拳往,打得一眾人傻眼。
陸玲也愣了,反應(yīng)過來后,擠過去拉架。
吳昊看到她怒吼:“你給我滾一邊去。”她知不知道自己腹中孕育著小生命?如果被推搡跌倒,傷到孩子了怎么辦?
陸玲動作一頓,吳昊氣急敗壞的神色,讓她想到自己腹中的胎兒,不由退了一步。
此刻飯店內(nèi),在眾多親朋好友的祝福中,樊錦堃、朱蕊夫妻二人一起握著女兒樊子怡的手,正在切一份精致的多層蛋糕。
宴會現(xiàn)場,氣氛熱烈。
這時,樊錦堃的秘書湊近他耳邊低語了幾句,只見他神色一變,松開握著女兒的手,“還在外面?”
秘書無聲點頭。
樊錦堃轉(zhuǎn)身就走。
“爸爸?”樊子怡委屈的叫住他。這是她的生日宴,她的蛋糕才切了一半,父親怎能中途離開?
小公主不高興了!看向父親的眼中,彌漫起一層水霧。
看到女兒委屈、泫然欲泣的樣子,樊錦堃猶疑一瞬,看向妻子朱蕊。
朱蕊其實聽到了他秘書的低語,此刻心情正復(fù)雜。接觸到丈夫求助的眼神,她瞬間露出笑容,彎腰安撫女兒,“子怡乖,爸爸有事出去一下哦,一會就回來了,絕對不會耽誤子怡過生日的。”
樊子怡心思純稚,母親一解釋,她就露出釋然的笑容,“那,爸爸你快點哦,我等你回來吃蛋糕。”
樊錦堃為欺騙女兒的行為,內(nèi)疚了一下,但他還是急匆匆往外走。
朱蕊安撫好女兒,緊跟著丈夫出來,在樓下大廳跟上他:“錦堃?”
樊錦堃沒想到妻子會跟出來,一時不知如何解釋。
“你真的準(zhǔn)備就這樣出去?”朱蕊問丈夫。
樊錦堃被她問得一愣,默認(rèn)的意思。知道陸玲就在外面被記者圍攻,他總不能躲在里面不聞不問。
那不是一個男人該有的擔(dān)當(dāng)。
“我跟你一起去幫她解圍。”朱蕊對丈夫道。
樊錦堃再次一愣,這不是一個妻子該有的反應(yīng)。
“她已經(jīng)被你連累的壞了名聲,難道你不想還她清譽?”沒人比她更適合來做這件事。
不由分說,朱蕊勾著丈夫的手臂,走出飯店的旋轉(zhuǎn)門。
外面,記者圍著陸玲,連連發(fā)問。
吳昊與男記者打得正酣,根本顧不上她。
“樊總與夫人出來了?!辈恢l說了一句。
眾人轉(zhuǎn)頭,就發(fā)現(xiàn)一位高貴、端莊的年輕少婦,挽著樊錦堃的胳膊,站在門口。
陸玲聽到樊錦堃出來了,猛然轉(zhuǎn)頭,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一對璧人,一呆,吳昊打聽的沒錯,他果然出來了!
但他為什么一個電話也不給她打?跟她招呼一聲,讓她放心有多么困難呢?
心中漫過苦澀。灼熱的暖陽下,那兩人站在一起,是那么登對、相配。
陸玲是第一次見到樊錦堃的妻子,意識到她身上的那種氣質(zhì)與氣場,絕不是自己能媲美的,心中陡生自卑之感。
“玲玲!”
朱蕊微笑著看著她,像招呼一個熟悉的好朋友一樣招呼她,“你來了,怎么不進(jìn)去?子怡都等急了,她剛才還追著我問,玲玲阿姨怎么還不來呢?”
邊說,她擠開圍攻的記者,走到陸玲身邊,親熱地挽著她手臂:“走吧,我們進(jìn)去,子怡看到你來為她過生日,肯定很高興?!?p> 這是什么神仙操作?
這兩個應(yīng)該是情敵的女人見面,不該針尖對麥芒,大打出手嗎?為什么反像朋友一樣親熱?
其實朱蕊的話不僅令記者蒙圈了,陸玲也蒙圈了,她下意識看向樊錦堃,樊錦堃不著痕跡地對她微點了點頭。
得到樊錦堃首肯,陸玲不再抗拒,被朱蕊親熱地挽著,一起走向飯店大門。
然而圍觀的記者卻不干了,他們好不容易逮著一條勁爆的大新聞,總要讓它持續(xù)發(fā)酵,吸引足觀眾的眼球才會罷休,哪能被一個女人的三言兩語就蒙混過去?
況且,樊錦堃與陸玲的緋聞鬧得沸沸揚揚,陸玲早被打上第三者的標(biāo)簽,就連當(dāng)事人樊錦堃都無力否認(rèn),深陷緋聞的泥潭無計可施。
“樊夫人,您是否被蒙騙了?這個女人是您丈夫的情—婦。”終于有認(rèn)不清形勢的女人出聲打破這看似和諧的一幕。
朱蕊猛然轉(zhuǎn)頭,凌厲的眼神盯著說話的女人,凌厲的威壓直壓的她吞下最后一個字。朱蕊也不說話,就這樣盯著她。
被盯著的女性記者,受不住她的聲勢、威壓,不得不低下了頭。
朱蕊視線掃視全場,“在場的,要是誰再敢污蔑我的朋友與我的丈夫?我朱蕊這輩子絕對與她杠到底!”
她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現(xiàn)場死一般寂靜,都沒想到強大的樊錦堃背后,會有這樣一位霸氣十足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