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二)
“走開!”女人倒豎起眉毛,十分不悅,甚至有些憤怒,“你個小姑娘,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攔我?”
小三兒身材瘦弱,一看就像未成年少女,這樣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女人根本沒把她看在眼內(nèi)。
“這里的衣服,你買不起!”小丫頭倔強地攔在衣架前,根本沒有要讓開的意思。
其實,她心里害怕,畢竟還是個未經(jīng)世事的孩子,與這樣強勢、兇悍的女人爭論,她害怕,也沒那個膽量,要不是為護著陸玲一針一線縫制出來的衣服,她可能死也不會跟這樣的女人叫板。
但她的話,明顯帶著鄙夷、侮辱人的不屑,女人一聽就炸了,“你怎知道我買不起?啊?你是賣衣服呢?還的趕人呢?”
“你就買不起!”她把她從上看到下,身上沒一件上得了檔次的服飾。
小丫頭跟著陸玲,對服裝的面料、款式等等,已經(jīng)很有研究,一看就能辨識被人身上所穿衣服的價值。
被這樣一個小丫頭以睥睨、不屑的眼神看輕了,女人覺得十分沒面子,而且丟人,她十分憤怒的出言威脅,“你敢再說一次?”
女人的氣勢太足,小三兒嚇得眼淚在眼眶里打轉(zhuǎn),兩條裹在褲子里的腿,也不住打顫。她不再出聲,卻執(zhí)意攔在衣架前,倔強地不肯讓開。
這時,另外幾個女人,一起圍了上來,都用不善的眼神看著小丫頭。
“不讓開,就把她拖開”
“跟她廢話什么了,一把拎開得了。”
“牙尖嘴利!”
一個穿著紫色上衣,頭發(fā)高盤的女人,最是看小三兒不慣,“跟她啰嗦什么?再敢說一句,打給她看?!?p> “你們誰敢打?打一下試試?”陸玲從服務(wù)臺的電腦前,抬起頭,看著一幫女人。
她聲音不高,也不凌厲,卻帶著一股壓迫人的氣勢。
幾個女人面面相覷,知道這才是她們要針對的正主。
“你是這里的老板?”一個女人問。
“是,我是老板?!?p> “你就這樣縱容你的店員侮辱人的?”
“我覺得她做得沒錯!”
“嗯?”
“我這里對于真心來買衣服的顧客,十分歡迎,但對故意來尋釁挑事的,也不放過?!标懥釖咭曇槐娕恕?p> “呵!尋釁挑事?我們做什么了?”嘉揚商場店鋪內(nèi)部,沒有監(jiān)控,這一點,他們早就調(diào)查清楚了,即使她們真的做了壞事,也抓不住把柄。
這也是幾人敢這么囂張的前提。
陸玲:“從你們進店到現(xiàn)在,損毀我價值五千元的貂皮大衣一件,叁仟元的長款羽絨服二件,羊絨衫五件,其中一件男款,長褲一條,價值八百元,羊毛大衣一件,價值一千六百元……我計算一下,被你們損壞的衣物,價值總共三萬一千元,你們誰買單?麻煩把賬結(jié)一下,另外,勞駕一下,把被你們故意損毀的衣服,打包帶走,謝謝?!?p> 她說完,放下開收據(jù)的筆,撕下收款單據(jù),伸手遞過來,“收銀臺,右轉(zhuǎn),謝謝?!?p> 這是什么操作?
她們有說過要買單嗎?她們幾人只是受人之托,故意來尋釁找麻煩的,好吧?
買單?腦子進水才會花錢去買單!
幾個女人再次面面相覷,紫衣女人表現(xiàn)的更激進:“你說我們損毀的,就是我們損毀的,你有什么證據(jù)?”
“證據(jù)?”
陸玲指著店內(nèi)新裝的幾個攝像頭,“要看證據(jù)嗎?我有。”她把電腦轉(zhuǎn)向幾人,“你損毀的,是價值五千元的貂絨大衣,一件羊絨衫,一件羊毛大衣;你旁邊那位穿紅色羽絨服的女士,損毀的是一件羽絨服---還要我再報出來嗎?你們每個人,都有份?!?p> “砸了她電腦!毀了她證據(jù)!”其中一個女人忽然反應(yīng)過來。
幾個女人一起沖向服務(wù)臺,其中一個女人奪過筆記本電腦,就要向地下摔去。
陸玲冷冷地:“我提醒你們,這臺電腦一萬多,如果你真摔了,就得多賠一萬多塊?!?p> “敢威脅我們!摔!”
陸玲再次抬手阻止:“證據(jù),我已經(jīng)另外存檔,你摔了電腦也沒用,而且,其中一份證據(jù),我已經(jīng)發(fā)送俞城警局了,警察可能已經(jīng)在來的路上----”
“啪!”
陸玲沒有說完,電腦被“啪”一聲,摔在地上,屏幕如蜘蛛網(wǎng)一樣,裂開來。
女人摔完電腦,看著陸玲,“你以為我是被嚇大的嗎?嚇我?”
陸玲挑眉看了看她,女人也氣勢十足地瞪著陸玲。
“把尋釁鬧事的幾個女人,銬起來!”
正僵持著,一聲厲喝響起,店鋪內(nèi),來了二名穿著制服的警察。
看到真的來了警察,幾個女人這知道,事情鬧大發(fā)了。
她們都是有家有丈夫孩子的女人,如果真被警察拷走,以后還要不要做人了?又怎么面對丈夫、孩子?
紫衣女人反應(yīng)迅速,“誰說我們鬧事了?損毀的衣服,我們照價賠償還不行嗎?”
警察看向陸玲,“店家,你怎么說?”
陸玲:“可以??倸w三萬一千元,加上剛剛摔壞的筆記本電腦一萬二千元,總共賠償四萬三元?!?p> 可是幾個女人翻遍自己的錢包,湊出來的錢,不夠賠償一臺筆記本電腦的錢。
小三兒在旁邊,有點鄙夷,又帶著幾分幸災(zāi)樂禍,“我就說你們買不起!”
幾個女人都轉(zhuǎn)臉瞪著她,恨得牙癢癢,但當著警察的面,卻不敢太放肆。
“湊得齊嗎?湊不齊就到警局去解決。”警察催促。
幾個女人一起看向紫衣女人,對她使眼色,“阿芳?”顯然,紫衣女人才是這幾個女人的頭。
紫衣女人猶疑不定。做壞事也有做壞事的原則,她承諾過,絕不透露出指使她們做這件事的人。
“你再不打電話,難道讓我們被拷去警局嗎?跟你來鬧一趟,才給我二百塊,現(xiàn)在我卻賠了三千塊,你要讓我出工出錢還要丟人嗎?”其中一個女人,已經(jīng)沉不住氣。
“對,你快給燕兒打電話,讓她來救救我們?!贝丝陶f話的女人,很顯然知道內(nèi)情。
紫衣女人聞言,怒看向說話的女人,怒斥:“胡可兒,你別亂說話?!?p> 陸玲冷笑,看向叫胡可人的女人,問她:“你知道是誰指使你們來鬧事的?”
“知--道?!?p> “是誰?”
胡可兒沒有回答,她遲疑地看向紫衣女人,顯然有些顧忌。
陸玲:“你說出來,你損毀我的衣服,就不用賠了,你也可以走了?!睂Ω哆@幾個以勇逞能,又見識寡薄的女人,嚇一嚇,再以實際利益誘惑一下,她很快就會查處背后的指使人。
這樣的條件,與胡可兒來說,顯然是極大的誘惑。她又看向二位警察,怕陸玲說得話,不作數(shù)。
警察:“店家說得算,只要她不追究你的責(zé)任,不讓你賠,我們就不會對你怎么樣?!?p> 警察的話,讓胡可兒吃下定心丸,她看著陸玲,“我想私下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