玦抬眼看了一下李善現(xiàn)在的狀態(tài),然后又看了看手中的名單,心中為冰棱天和王玲兒暴露實力而打斷她的計劃苦惱,想著有沒有其他的方法可以緩解李善的壓力。
突然,玦腦海中靈光一現(xiàn)想出來一個法子,然后她看著已經(jīng)快走到擂臺上的李善,突然站起身宣布道:“等這位擂臺戰(zhàn)斗完這一場之后開始休息,休息時這位擂主不可以被挑戰(zhàn),只可以挑戰(zhàn)不休息的擂臺,休息時間不定。”
玦話剛說完,下面就一片嘩然,冰棱天和王玲兒他們很難打得過,只有李善還可以挑戰(zhàn)一下,現(xiàn)在出來了這個休息制度,他們還在這待著有什么意思?
“大家別急!”玦雙手虛壓,大聲說道:“擂主的情況大家也能看見,我想你們應(yīng)該都不想被別人說為了一個銀幣就以大欺小,趁人之危吧?”
“所以我現(xiàn)在宣布一個新的方式,就是在擂主休息的時候,你們?nèi)绻幸饣ハ嗵魬?zhàn),只需要每人花五個銅幣就可以使用擂臺,受傷者可以在我這里花二十個銅幣治療,平常想測試一下自己實力變化的都可以來這里哦。
其實啊,花錢用這里的擂臺是一點都不劃算的,平常的這些傭兵們,也都不是喜歡守規(guī)矩的人,想打架只需要隨便找個地方就來一場戰(zhàn)斗,尤其是酒館喝完酒之后約架的最多,完全沒必要用這里的擂臺。
可是現(xiàn)在玦的話剛說完,立馬就有一窩蜂的傭兵都往這里聚,聚到玦的小攤子邊上的時候又突然分開,本來混雜的傭兵們一下子就整齊起來,按照各自的傭兵團涇渭分明的看著其他的傭兵團,顯然都是互相有著矛盾要一決勝負。
玦被這樣的場面弄懵了,本來只是臨時想到的,為李善提供休息時間的小計謀,玦說完之后甚至擔(dān)心可能會沒人來,但是卻沒想到一下吸引來這么大一大批人。
好不容易才統(tǒng)計完了他們這一大批人,時間已經(jīng)過去了好久,一共竟然有一百七十多對,在這段時間里,李善甚至都休息好了,就是源力還未恢復(fù)完全,只是現(xiàn)在他們都已經(jīng)對李善的興趣不大了,都是互相看著自己現(xiàn)在的對手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玦一見這樣的情況,默默搖頭,自己的計劃已經(jīng)被完全打亂了,但是掙到的錢卻比想象中的還要多數(shù)倍,這都是因為自己剛才提出來的新玩法,歪打正著掙到了這么多錢。
不過現(xiàn)在只開一個擂臺顯然是不夠用了,這么多人等待著,一個擂臺不知道要用多久,和與冰棱天對戰(zhàn)時的曾用過的天降隕石,在這個場景下是很難用出來的,于是玦又把目光轉(zhuǎn)向了李惡霸。
李惡霸知道玦不怎么說話,不過一看玦的眼神,李惡霸就明白了玦想讓他干什么,于是他大跨著步走到人群聚集的地方讓他們讓開,傭兵們一看著只是個衣著樸素的人來這里指揮,就渾然沒人把他當(dāng)回事,有的人甚至還讓他讓開。
李惡霸見此也不說話,只是笑一聲,然后一躍十多米,跳到擂臺之上。
這一下那些小看他的傭兵們頓時就驚訝了,他們之中可沒有幾人能做到這種地步,尤其是剛才讓李惡霸讓開那幾人,臉色一變就跑到一邊去了。
李惡霸等人群散開了,然后雙手結(jié)印,當(dāng)即就有無數(shù)的源氣聚集,然后在李惡霸身旁聚集成四個大塊,分別分散到中間擂臺的四周,然后李惡霸雙手往下一蓋,四方寒冰擂臺就同時出現(xiàn)了。
這四方擂臺看起來比中間擂臺小一些,主要是矮了很多,大小倒是沒多少變化,從其他地方觀戰(zhàn)時,依舊是可以一眼看到中間擂臺,正好突出了中間的位置,而中間擂臺主要是李善進行戰(zhàn)斗的地方,顯然這是李惡霸故意為之。
“哼?!崩類喊缘秃咭宦?,低調(diào)的回到李善的位置,不過這時那些傭兵們看他的眼神都變了,大多都是驚懼和羨慕,還有少數(shù)的嫉妒和希冀。
幾個傭兵團的首領(lǐng)都起了拉他進傭兵團的想法,可是一想李惡霸剛才輕而易舉的樣子,就知道李惡霸絕對沒用全力,而且看著李惡霸那輕視他們的表情,他們思索了一會,不約而同的都放棄了這個想法。
等到傭兵們開始上臺戰(zhàn)斗的時候,李惡霸才走到玦的身邊,抱著拳微笑著說道:“你想到的賺錢方法不錯啊,可惜的是問題考慮的還不夠全面。”
“嗯,我知道?!鲍i輕輕點頭,然后苦笑一聲:“我對冰棱天和玦的性格了解的還是不夠,對傭兵的了解也只是從奶奶的只言片語中知道的,原因了解的不夠全面,計劃自然不會全面?!?p> “你已經(jīng)做的挺好了?!崩類喊远椎将i邊上:“只不過你剛才說二十個銅幣治療這一條著實是個敗筆?!?p> “你是在擔(dān)心我的源力不夠用嗎?”
“有這一點?!崩類喊渣c了點頭:“還有就是你治療費用要的太低了,你的那種治療方式哪怕是收他兩個銀幣,他們也會樂于接受的。”
“沒必要的。”玦低下頭:“棱天不缺錢,他唯一的愛好就只有戰(zhàn)斗了,在我們之中就只有王玲兒喜歡錢,你家李善我倒是看不透,但是想來應(yīng)該是不太缺錢,所以我想還不如可憐一下這些看起來最不容易的傭兵。”
“你還是太善良了。”李惡霸看著那些傭兵不屑的一笑:“你可憐他們,他們卻沒想過要可憐你,一會兒你如果治療不了,你就知道他們是什么樣的嘴臉了?!?p> “像他們這樣的傭兵啊。”李惡霸接著說道:“尤其是這樣小傭兵團的傭兵,最是喜歡喝酒鬧事,而且經(jīng)常會有傭兵因此而受傷,然后他們會互相記住對方,下次再來一架,不過他們倒不是怕受傷,畢竟傭兵嘛,干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勾當(dāng),他們唯一心疼的就是治療的費用?!?p> “像一下大一點的傭兵團里面,擅長治療的人是必不可少的,不過這樣不入流的小傭兵團,連開始那個才勉強會體外操縱源氣的人都算厲害的了,就不可能會有那些會治療的了,畢竟治療術(shù)的第一步就是體外操縱源氣,任何可以治療的屬性都不例外?!?p> “但是平常全身治療的費用你知道嗎?”
玦搖搖頭。
“至少十個銀幣?!崩類喊阅闷鹨话浜玫乃幬铮骸叭绻委熀鼙阋耍阋詾橐@藥物還有什么用?”
玦雙手抱著膝蓋沉默一陣,然后看著李惡霸:“我能一下治療千人,雖然效果不好,但是我真的能?!?p> 李惡霸登時震驚:“你真的只有看起來這么大?”
“我今年八歲?!?p> 李惡霸更加驚愕:“那……可是我看你無論是實力,還有說話樣子或者是做事的的方式都不像是一個才八歲的孩子能做到的?!?p> “是嗎?!鲍i目光停留在小攤子上道:“可能是我從小就與你們接觸的東西不一樣吧。”
“有壓力吧?”李惡霸小心的問道:“我經(jīng)常聽你提起你的奶奶,想來應(yīng)該是一位博學(xué)但苛刻之人?!?p> 玦輕輕搖頭,然后低頭仿佛回想著自己以前的事情,最后緩緩嘆一口氣說道:“壓力從來不是別人給的,壓力都是自己給自己的?!?p> 李惡霸也想起了自己的過去,有感而發(fā)道:“是啊,壓力都是自己給自己的,有些沒心沒肺的人,外界壓力再大,他們都不會有一絲壓力,而有的人,外界明明沒有施與他壓力,他僅憑自己的夢想和外界的風(fēng)聲就能有無限壓力?!?p> 玦面無表情:“沒有壓力就無法成長?!?p> “嗯,你說的沒錯!”李惡霸深感遇知音:“我的天賦與大千世界蕓蕓眾生相比,僅是略強而已,但是很多天賦比我好的人,都慢慢的被我踩在腳下了,不過讓我產(chǎn)生壓力的人,卻讓我的壓力越發(fā)的大了?!?p> “如果壓力大,你可以釋放一下你的壓力,人不能長久有壓力的?!?p> “唉!”李惡霸嘆了口氣:“壓力那是那么容易就釋放出來的,我覺得這長久以來的壓力都快讓我崩潰了,若不是李善母子,我現(xiàn)在估計就是一個整日花天酒地的紈绔吧?!?p> “不是壓力讓人崩潰的?!鲍i扭頭認真的看著李惡霸:“壓力不會讓人崩潰,壓力只會讓一個人孤僻,冷漠,性情古怪,那些崩潰的人只是意志不夠堅定而已,或者說是他們自己想崩潰?!?p> 李惡霸面色奇怪的苦笑一聲:“呵呵,不知為何,聽了你這段話,我反而感到自身的壓力變小了?!?p> “你想通了而已?!鲍i注視著遠方:“消除壓力的方法只有兩種,其一是把造成壓力的事情解決,其二便是自己想通,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方法?!?p> “我覺得還有一種。”李惡霸看著玦冷漠的小臉一笑:“那就是看見沒有崩潰的比自己壓力還大的人?!?p> “你是說我咯?”
“沒錯,就是你?!崩類喊砸矊W(xué)著玦目視遠方:“我從未見過你這么小,卻對各種事情都有這么深見解的人,如果不是面對面交談,我甚至覺得你的年齡比我還大,所以你承受的壓力必然是我的好幾倍,如此,我還有什么可崩潰的呢?”
玦仿佛想起非常不好的事情,默默的低下頭,臉色十分沮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