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預(yù)知計(jì)劃①
第十九章預(yù)知計(jì)劃①
黑色代表的意義有很多很多,它是神秘的,它是高貴的,也是悲傷的,陰暗的。有人說它是死亡的顏色,季云凡盯著夜幕,覺得它是重生的顏色。
星輝燦爛,他實(shí)在想不出能比今天更合適出現(xiàn)的場合了,他知道顧以南和蘇淺都在找他,甚至更多的人,不過沒關(guān)系。他并不打算隱瞞,窗外的星空是多么美,霓虹是多么徇爛,他很快就能觸及到它們了,世界多么美好。季云凡這樣想著。
顧以南在A市舉辦了一場酒會,邀請都是世界名流。籌辦這個酒會,顧以南只用了三天,可見他人脈之廣,打著交流名義,其實(shí)是想名正言順的進(jìn)軍A市。他們幾家的產(chǎn)業(yè)都是在B市和S市,然后其他各個市就是零零星星的了。不過最近他們發(fā)現(xiàn)了A市出現(xiàn)了新的巨頭,來勢洶洶,叫凡深的公司。聽這公司名字,再加上他們的行事作風(fēng),他們不得不懷疑,這很可能是季云凡培育的新勢力。
以他的聰明才智,肯定會有一番動作,就算不針對季云凡,他們幾家也不會放任不管的。
商人,很多時候都是以利益為重的。說白了,季云凡是死是活,更他們又什么關(guān)系呢?莫深堔和季云凡的情感糾葛又跟他們有什么關(guān)系呢?他們至始至終在意的,都是宋七微一人而已。
易喬很佩服莫總的先見之明,當(dāng)時得知莫深堔死亡的信息時,他也是想要離職的。特別是姜偉瑋在莫深堔離開后就一直不斷的削弱他的權(quán)力。到現(xiàn)在易喬都覺得自己在莫氏集團(tuán)已經(jīng)是那種領(lǐng)養(yǎng)老金的閑人。要不是答應(yīng)莫總要在這里呆三年,他早就走了,莫總走的時候?qū)⑷甑挠?jì)劃都一一跟他說了。所以他才會咸魚一樣的呆在這里的,莫深堔的聰明就聰明在所有的事情,都能猜個七七八八,就連A市這場酒會,姜偉瑋的心思不純,姜家人要對莫家出手,他都猜到了。
唯一沒猜到的,或者不用猜的,就是莫老爺子吧。
易喬能呆到現(xiàn)在,也是為了抱莫深堔的恩情了。與這樣一個聰明且善良的人共事,也算是不枉他這一生了。
遙希坐在吧臺,喝著紅酒,觀察著周圍的人。這個顧以南倒是請了不少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能請到這么多人也是不易。她看見了易喬,準(zhǔn)備過去打個招呼的,這是一個神奇的人,自從莫深堔走后,他在莫氏集團(tuán)就越來越?jīng)]有了存在感。但好像誰都不能罷免他,就好像拿到了一塊免死金牌。本來以姜偉瑋的性格,絕對是不會留莫深堔留下來的高層人員、秘書等。很多人在半年前就被請出了莫氏,或者被安排在了單個項(xiàng)目上,不在參與高層管理。
“你好,我是西……遙希,莫寒的女朋友。”遙希本來想說自己是西城公司是的CEO的,轉(zhuǎn)念一想,又放棄了。這個公司不能暴露。
“你好。我是易喬,莫深堔的秘書。”易喬打量著她,他見過她的,之前跟莫深堔的時候,啥人沒見過。莫深堔對什么事情都是放手讓他去做的。
“有興趣,借一步說話嗎?”遙希問。她對這個莫深堔留在莫氏集團(tuán)的人好奇,莫寒也是,在他身上可以看見莫深堔的影子。
“美女相約,當(dāng)然是恭敬不如從命了?!?p> 易喬和遙希一前一后的走著,腳還沒踏上樓梯,就聽到大門“咯-吱”被打開的聲音?;仡^看見一個身穿黑色西裝,身材挺拔,還帶著半邊面具的男人出現(xiàn)在了門口。整個酒會都安靜下來,望著來人,不過數(shù)十秒,又恢復(fù)了吵雜之聲。顧以南和蘇淺站在二樓俯視著來人,而那人也望著他們,周圍的人都能感覺到冷氣壓,自動給他讓出了一條道。
“你猜,他會是誰?”蘇淺問。
顧以南懶得回他,這個人是誰,看那個走路姿勢散發(fā)的氣場就知道,定是季云凡無疑了。不過他來做什么?自動送上門,藏了這么久終于是要忍不住出手了嗎?顧以南就看著他一步一步的往樓上走。遙希站在樓梯上沒有動,眼睛在那個人身上來回游走,這個人給她一種很危險(xiǎn)的感覺。季云凡就從她身邊走過,多看了她兩眼,遙希有些不自在,總感覺不對。
與之前遇見的季云凡相比,這人看起來未免太過于陰柔了些,身上若有似無的香水味也讓遙希感到不太舒服。但畢竟是經(jīng)過大風(fēng)大浪的人,很快就調(diào)整好心態(tài)?!耙紫壬覀円采先フ乙粋€地方坐坐?!?p> 易喬微笑著點(diǎn)頭。心中卻越來越佩服莫深堔了,莫深堔曾經(jīng)告訴過他,有一天會有一個叫遙希的女人找你合作,她是西城公司的CEO。你可以相信她在工作上給你提任何建議,但不能相信她這個人。凡事都要多留一個心眼這是莫深堔給他忠告。
“你好,顧先生?!蹦莻€人很紳士伸出右手,黑色的手套卻沒有脫掉。近看臉色很蒼白,跟常年不見光的樣子很像,或許他就是常年未見陽光呢。
顧以南回敬道,“季先生,別來無恙?!甭牭剿穆曇艉螅櫼阅暇透_定這個是季云凡沒有錯了。
“原來,你知道是我啊?!奔驹品舱f得風(fēng)輕云淡,好像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他是不知道,一個本該死去的人,突然又站在陽光下,站在大家的面前是多么驚悚的事情。“不過,現(xiàn)在我更喜歡別人稱呼我為葉辰,這個名字怎么樣?”
顧以南微笑著,“季先生喜歡就好?!?p> 對于季云凡到底叫什么,他不關(guān)心,也沒有必要關(guān)心這種事情。或許,季云凡覺得自己重獲了新生,所以需要一個新的名字吧。有了一個新的身份,他季家再無關(guān)聯(lián),季公子早已死了。
“我聽說顧先生想要進(jìn)軍A市,針對我這么一個小嘍嘍值得嗎?”季云凡說。
“季,葉先生你多慮了。我們顧氏集團(tuán)只是商人,商人永遠(yuǎn)以利益為重的。”
季云凡嘴唇勾勒出恰好的弧度,就等顧以南這句客套話了,“既是如此,不如合作?!?p> 顧以南看,倒是會順桿子往上爬,就是不知到時候會不會哭的很慘了。不過能確定是凡深公司和S市深凡公司的老板是同一個。
蘇淺沒有參與他們的談話,對季云凡他還是有些忌諱的,這個人心思比女人還深,誰知道什么時候會不會反咬一口。不想與這種人為謀,也不想與這個人為敵。他看顧以南并沒有拒絕的意思,便一個人下樓了。
“蘇先生,你是一個聰明人?!碧K淺走的時候,季云凡說這么一句話給他。蘇淺沒有理會,他知道季云凡說的是讓他不插手宋七微的事情。
他們本來是沒有交集,也不用勾心斗角。但是他們遇見了莫深堔,就變得有了交集。蘇淺不想和他們斗,這事情他已經(jīng)不想在參與了,太累了。
壞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宋七微剛出門就撞上了小旅館的老板娘,撞了不要緊,重點(diǎn)是,老板娘拿著咖啡灑了她一身。她真的很想哭,這個禮服可是花了她很多錢的,她還自己改了些,胸前繡了個小小藍(lán)色蝴蝶,看起來更加靈動些。但是,現(xiàn)在毀于一旦了。
盯著老板娘手中的咖啡,再看看身上的裙子,宋七微有點(diǎn)想哭。再去買一條裙子是不太可能了,A市的酒會她必須去的,她知道有一個人一定會去。她又跑回房間里,把衣柜翻了個便,也沒找到合適的。只好隨便穿了一條小白裙,然后拿了一把剪刀把裙擺剪成帶狀,然后打結(jié)成網(wǎng)狀,看起來還不錯。
“A市是一個小小的城市,人流不大。別的省份的人都未必聽過,所以我們借此瓜分市場,然后引進(jìn)人流量……”季云凡分析的頭頭是道,顧以南沒有理由拒絕這樣的好機(jī)會。
正說這話,樓下又開始騷動起來。顧以南往樓下望了一眼,就一眼,眼睛就再也移不開了,那個人是宋七微。即便帶著面具,顧以南也是一眼就認(rèn)出她了。他也看見蘇淺第一時間沖上去了。說實(shí)話,他也想沖下去。
“七微,你還好嗎?”蘇淺開起來絮絮叨叨的模式,像是要不把一年的話都在此刻講完一樣,她說,“七微,倩倩說你一個人離開酒店,后來怎么找也找不到,我和顧以南都很擔(dān)心你。你去哪里了,過得怎樣,你連身份證都沒帶……”
“我很好?!彼纹呶咭暳艘幌氯珗鲆幌?,并未看見想要見到的人,便問:“季云凡呢?”
蘇淺咬了咬唇,他不想提起這個人。準(zhǔn)確的說,他和顧以南一樣,不想讓她見到此人。對于他們來說,季云凡就是季云凡,沒什么的。但是這個人對于宋七微來說,就不一樣了。他太過于危險(xiǎn)了。
想當(dāng)初,季云凡為了把宋七微從莫深堔身邊弄走,用謊言去哄騙姜偉瑋刺傷莫深堔。后來又威脅了袁笙汐對付宋七微一樣。蘇淺不想這么一個人會出現(xiàn)宋七微身邊,他就是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準(zhǔn)備同歸于盡,炸掉一切。
“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彼纹呶⑼鶚巧献呷?,蘇淺也是無可奈何,蘇淺斷定她是得到了消息,才來這里的。
季云凡笑著,那笑容淺淺的,讓察覺不到。顧以南就這么看著他,兩人似乎都很有默契的沒有說話。
宋七微是帶著眾人的目光走上來,估計(jì)是,她身上的這條裙子太特別了,好幾個記者都在拍她。她只是優(yōu)雅的笑著,優(yōu)雅的上樓,與這融為一體,又像是隔離了一個世界。
顧以南坐在那里一動不動,看著她款款而來。季云凡靠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看不出什么情緒來。宋七微坐過去,微笑著說,“不介意我坐這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