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子其實早就知道澹臺儀和公輸敬的事,也知道他們在打什么主意。
無非就是那些先保住性命,在計較以后的那些陳詞濫調(diào)。
可是公輸敬他拜的是一般的師父嗎?
玄光寺的玄恒方丈在他年輕的時候就可以說動兩國國君發(fā)起戰(zhàn)爭,也可用一言止戈,小小的公輸敬當年才五歲,正是需要樹立人生信仰的關(guān)鍵時刻,落到玄恒手里,不是早晚成為徹頭徹尾的禿驢嗎?
兒時立下的誓言,說過的話,又怎么能敵得過日復一日持續(xù)十五年的佛法澆灌!
凌霄子別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奢求了,只求自己這個一心一意等著敬哥哥的單純的丫頭,在那一天到來的時候可以少受一些傷害吧!
“儀兒,今天山下來了一人,說是你的故交。”
這么些年了,來找自己的都是山上的這些師兄師姐們,還從來沒有外面的人找來過!
所以,是誰?
“師父,他說自己是誰了嗎?找徒兒所為何事?”
凌霄子有片刻的沉默,罷了,該來的早晚會來,還是給這孩子一個痛快吧!
“是從玄光寺來的,佛號慧心。”
“慧心?可是徒兒并不認識此人啊!”
等等,難道?
澹臺儀不敢置信的瞪大了那雙水靈靈的眼睛,看向凌霄子。
凌霄子無奈的點了點頭。
“就是你等了十五年的那個敬哥哥,現(xiàn)在正在山門那里等你,有什么話,快去說吧,早去早回!”
澹臺儀整個人,都被興奮,喜悅,心酸,委屈,等等,等等復雜的情緒淹沒了,根本沒有注意到凌霄子說的是回來,而不是和公輸敬離開。
對了,自己離開的那年,時間緊急,根本沒有參加公輸敬的拜師典禮,這些年里,又常年居住在凌霄劍派,與外界可以說是聯(lián)系甚少,再加上凌霄子的刻意為之,澹臺儀也就一直都不知道公輸敬的佛號。
也難怪她聽到慧心這個名字沒有什么反應(yīng)!
樹木極速的從澹臺儀的身邊略過,風呼呼的吹過澹臺儀的臉頰,而此時的澹臺儀卻無暇理會。
因為她的腦海里滿滿的都是公輸敬的影子,雖然十五年沒見,但是澹臺儀每天都在想象著公輸敬長大的樣子。
馬上就能見到敬哥哥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高大,成熟。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jīng)有了承擔重振家族的力量。
這一次來到凌霄劍派,又能否帶著澹臺儀重回公輸澹臺兩族族人的埋骨之地,上一炷香!
越是這樣想著,澹臺儀的腳步就越快,她想快點見到那個人,更想快點得到答案!
強烈的迫切心情讓澹臺儀把所學的輕功施展到極致!
可能是她有生之年速度最快的一次了!
近了!
更近了!
凌霄劍派的山門就在眼前!
那個身著黃色袈裟的和尚背對著山門靜靜的佇立,就好像一幅美麗寫意的水墨畫卷,徐徐展現(xiàn)在人眼前。
越是離那個人越近,不知怎么的,澹臺儀的心中卻有了一絲的膽怯。
可是這怎么可能呢?這個人可是澹臺儀等了十五年的敬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