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墨坐在壁爐旁看書,這本瀟湘書院簽約作者——閨中待自的《又一次十八歲》,是書柜里面為數(shù)不多的中文書,其他一類的名著譯本,初中就都看過,倒也沒什么趣。
這時一個玩家加入了,她大半夜獨自,走了進來,也是膽色過人。從
背影看是一個年輕女子,長發(fā)齊腰,著一件寬松的黑色連衣裙。她的腳下放著一個帶滑輪的棗紅色旅行箱。?
小墨看見了她的側(cè)面,一種雕塑般的美使她震驚——從鼻梁到嘴唇到線條優(yōu)美的光滑的脖頸,無不透著一種高貴的冷艷。
裴以霖從沙發(fā)另一邊望過去,是一個熟悉的身影。穿著一件黑色連衣裙,它是一種黑亮的絲織品,柔滑、細膩、有著雨絲向下一般的墜性,這就隱隱地顯露出她身體的起伏。
這中間有一條紫羅蘭色的腰帶,也是絲織的,雖然隔著玻璃,但似乎還能聞到,從衣柜里帶出來的檀香味。這絲帶不經(jīng)意地系在腰上,簡直就是音樂進行中的一種變奏。
裴以霖曾經(jīng)拉過小提琴,當(dāng)流瀉的音樂主題突然跳到另一根弦上發(fā)出變奏時,他所有的神經(jīng)末梢都會通過手指而產(chǎn)生一種難以名狀的迷醉。?
該怎么追她呢?說,小姐我能請你喝咖啡嗎?不行,這種明目張膽地獵艷方式令人生厭?;蛘呦茸鲎黧@訝地問道,小姐我們以前在哪里見過呢?這樣對方會困惑一下,會脫口而出地問道,你?這樣你便可以順勢作出自我介紹,并不失時機地遞上你的名片,那上面你的身份所包含的巨大成功和財富,足以讓任何女子心動。盡管半信半疑,她也會接受你一同去喝一杯的邀請,以便確認你的身份是否屬實,一旦證實了這真是一位令人仰慕的男人,那讓她一小時后進入你的浴室、并半裹著浴巾走出來面對你就是自然的事了。?
?“以霖,我來了?!?p> ???接下來的事讓裴以霖犯難了,這個人,是、楚湘儀。
???城堡的落地窗正對著湖。不過現(xiàn)在天正在黑下來,餐廳里的輝煌燈光使窗外的景色過早地變成了一片黑色的空茫。
?楚湘儀在離闊少幾步之遙的地方,坐了下來,意猶未盡地望著落地窗外,湖畔那邊的景色。突然,她發(fā)出一聲低低的驚叫聲,闊少的第一感覺是,她在湖中看見了什么可怕的東西。?
???“怎么了?你看見了什么?”闊少沖口而出。?
???她側(cè)臉看了闊少一眼,略帶抱歉地說:“沒什么,是一顆流星?!?
???就在這時,又一顆流星出現(xiàn)了,它劃出眩目的光帶,無可挽回地墜向夜的深淵之中。
?
???“天上掉一顆星,地上死一個人。”小墨下意識地說出了這句民諺。?
???“這話是誰說的?”楚湘儀問道,仿佛是對這句民諺來了興趣。?
?小墨淡淡掃了一眼說:“老人都這么說,哪怕一些太平洋島國上的居民,現(xiàn)在也是這樣解釋流星的?!?
楚湘儀翹起腿?!暗?,漲潮的時候人是不會死的,要死的人也只在退潮的時候才會咽下最后一口氣。這種說法,你聽說過嗎?”
楚湘儀今天顯得萬分陰森。剛才游戲播報有人非正常死亡是一男一女,該不會其中那個女的,就是……楚湘儀吧?小墨心里七上八下。身上升起一股涼氣。但同時,她的思維已經(jīng)被楚湘儀帶上了邪道,她身不由已般地說個不停:“沒聽說過退潮與死人的聯(lián)系,但據(jù)說如果夢見掉牙,就是有親人要死了?!?
???“這種說法可能只局限于一部分地區(qū)?!彼褜⑸眢w完全轉(zhuǎn)向了闊少。“但是,在你們那里,小孩子掉了牙扔在哪里呢?!?
???“扔在房頂上?!遍熒俨患偎妓鞯卮鸬?,因為他一下子便想起了小時候丟牙的經(jīng)歷。?
???“為什么要把掉下的牙扔上房頂呢?”她問。?
???“是大人這樣要求的?!?p> ???“這道理很古老了?!背鎯x說,“因為父母想讓掉了牙的小孩長出更堅固的牙齒,于是便想借助于另外的動物的感染。而在非常久遠的年代,人們住的都是草房,房頂上少不了有老鼠出沒。這樣,如果老鼠接觸了小孩扔上房的牙齒,那么,老鼠牙齒的鋒利和堅固就可能給小孩的新牙以感應(yīng)。這是人類早期就有的一種交感巫術(shù)。”?
???“但是,我們在小時候,要把掉下的牙扔上房頂,大人的說法是要扔到干凈的地方,好像并不是要沾老鼠牙的光?!毙∧貞浀?。?
???“這是巫術(shù)的另一種形式了?!彼艘谎酆春笳f道,“把掉下的牙扔上房頂,還有讓別人不能拾到的意思。早期人類認為,凡是人身上掉下的東西,比如牙齒啦、指甲啦、頭發(fā)啦等等,它們離開人體后會與人繼續(xù)保持著感應(yīng)。這樣,如果你的仇人拾到這些東西,他就會將這些牙齒啦、指甲啦、頭發(fā)啦輪流摻進蠟里去,做成人形,然后在火上燒烤7天,一邊烤,一邊念著咒語,到第7天,被詛咒的這人準(zhǔn)會死去。所以,為了防范仇人,人們對掉下的牙齒、剪下的指甲和頭發(fā)都不會隨便亂扔,一般是把它扔上房頂或藏在巖縫里。”?
?這個楚湘儀,讓小墨的頭腦有點迷糊,她所津津樂道的奇談怪論,仿佛出自一個巫女之口。她說完那段話后便站了起來,一邊用手撣著還殘留在身上的水珠,一邊摘帽,長長的黑發(fā)突然從她肩頭傾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