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得很大。
慶幸的是,我?guī)Я藗恪?p> 我舉著我的粉色小傘出了校門,跟做賊似的在四周探尋,盡管心里存了許多不該有的期許,但是很不幸,還是看到了,不想看到的。
A大校門口從來不乏各式各樣的豪車,許是看在豪車的份上,眾多萌妹子選擇一頭扎進禿頂油膩男的懷抱里,只因,車是他的,所以,她是他的。
我與項晨并不是這樣的搭配,或許我應該感謝自己,因為我不是萌妹子,所以,他也不是禿頂油膩男。
不要太追究這兩者之間的因果關系,我不講邏輯,跟那個男人,根本講不得邏輯。
現(xiàn)在是傍晚六點多,雖然是夏天,因著下雨的緣故,天色很是昏暗,我將傘沿往下壓了壓,預備著以車海為掩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離開車海又走了一陣,我暗自慶幸,總算是脫離了險境。許是方才走得太急,這會子一口氣兒松下來了,身子倒是越發(fā)地無力了。不經(jīng)意間的松手,粉色小傘掉在了地上,我緩緩得垂下頭,彎身去撿。
雨,下得很大,打在身上跟刀子似的,我重新將傘支起,繼續(xù)挪動在,回家的路上。
過馬路的時候,一道強光很是刺眼,我輕輕地拿手擋了擋,在我大腦一片木然的時候,邁巴赫從我面前駛過,順帶著,擦過我的身子,讓我,摔倒在泥濘里。
我的神智有些渙散,但依然記得這里是馬路中央。我怕死,所以,還沒有在泥濘里留下自己太多的悲傷,我已撿了我的傘,一瘸一拐的,緩緩挪到了路的另一旁。
邁巴赫去而復返,在我面前搖下了窗子,我無法接著忽視他的存在,只得扯出了最為明艷的笑,彎下身子柔聲道:“你來了?”
他看都沒有看我一眼,只是冷冷道:“上車!”
然后,后座的門便開了,然后,我乖順地鉆了進去。
一路無言,我識趣地往窗子那邊靠了靠。他受不得臟,平素總是衣冠楚楚的。我現(xiàn)下一身臟,一身泥,腿上胳膊上還有方才蹭出來的血,他肯將我撿上來,已經(jīng)是皇恩浩蕩了,我又怎敢得寸進尺,恃寵生嬌,弄臟他的衣服。
他輕輕瞥了我一眼,依舊沒有理會我,我看到了他嘴角微微勾起的笑,便將方才輕輕一瞥中的寒光劃分為錯覺。本來嘛,我的懂事,他一貫滿意,譬如當下這般。
車子很快駛進了我們的目的地——銘山別墅,司機下車為他撐傘,我則乖乖坐在原處,等著他過來替我開門。
令我沒有想到的是,車門打開時,他抱了我。我心里很慌,我弄臟了他的衣服,即便主要責任應該歸咎于他。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的,慢條斯理的進了院子,慢條斯理的進了屋子,慢條斯理的上樓,進我房間,順腳關上了門,然后,把我丟在床上撲了上來。
他喜歡走極端,君子與野獸,他轉換得很是流暢,仿佛他的每一步,都已在心里謀劃過良久,實施起來,才總是那么的恰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