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再賜婚
十三年前發(fā)生的意外,現(xiàn)在雖說不好誰對誰錯,亦或者找尋誰的責(zé)任。
可云皇覺得他馭下臣子家中會出這樣的岔子,他面上雖沒表示,但心里已經(jīng)有了不滿意了。
修身齊家平天下。
盡管云皇算不得明君,甚至還會為了穩(wěn)固自己的高位,做一些不齒人前的壞事,可最起碼的他還是會堅(jiān)持的。
可惜現(xiàn)在......
第一次,他對江駱華起了隔閡,但是他沒有表露出來,畢竟他不會因?yàn)橐患戮湍缃樔A二十多年來的功績。
“駱華,既然事已至此,孤派人協(xié)助你先將人找回來,之后孤在賜婚之時再多賞賜一些嫁妝算是孤替你補(bǔ)償你女兒的?!?p> “陛下仁德?!?p> “多謝陛下厚愛,微臣這外孫女算是苦盡甘來了?!绷衷龥]想到江駱華會將他這個未曾蒙面的外孫女給推出去,確實(shí)縱觀整個秦都,還真的好像只有他這個外孫女適合了。
于是,一場婚事就在三人的默認(rèn)下決定了。
隔日,從皇城,帝師府,丞相府分別出了一批人在都城南郊匯合,一同往云國之南奔去。
三日后,云皇身邊大紅人喬大公帶著一道新鮮出爐的圣旨,敲開了戰(zhàn)王府的大門。
“奉天承運(yùn),云皇詔曰,今有江府嫡女......”
不用猜,依如昔日那般,喬大公再一次被轟出了戰(zhàn)王府,只是這次有些不一樣,圣旨被留在了戰(zhàn)王府里。
許是被轟的次數(shù)多了,轟著轟著喬大公都習(xí)以為常了,反正他覺得圣旨都已經(jīng)宣讀了就等于對方接旨了,他算是完成任務(wù)了,他沒覺得哪里不對,于是他面色如常的帶著一眾侍衛(wèi)又原路返回了皇城。
喬大公人是走了,可圣旨留下了,絲毫不在意戰(zhàn)王府里的人是什么樣的反應(yīng)。
生氣或者不甘心,與他何干?!
只是這次他估略錯誤了,戰(zhàn)王府里的氣氛雖呈現(xiàn)一種詭異的靜謐,生氣是有但僅限少數(shù)。
此時前院正堂里。
聞訊趕來的李老和江令峰滿臉怒氣,幾近青了黑,黑了又青的臉色,看著藺瑾心里一顫一顫的。
“筱丫頭,這里沒你什么事,你先回去?!?p> “筱兒,這里沒你什么事,你先回去。”
李老和江令峰二人異口同聲,對著跟在他們身后趕來的靈筱說道,話落他們二人便轉(zhuǎn)頭瞪著藺瑾。
咯吱咯吱,江令峰雙手的拳頭捏的賊響。
藺瑾:......感覺今天不好過的樣子?
李老:呵。
江令峰:不好過就對了。
靈筱意味深長的眼神在藺瑾身上打了個轉(zhuǎn)復(fù)又移開了,這種時候她還是不參與的好,反正吧前面都打了這么多頓也不差這一頓打,是吧!
本著打著打著就習(xí)慣了的想法,又想到這次新出來的圣旨,靈筱覺得藺瑾就該多被打幾頓,他是該受點(diǎn)教訓(xùn)才是。
于是,靈筱走的那叫一個干脆利落,不帶走一片云彩。
藺瑾望著靈筱離去的背影,整個人都不好了:......不,筱筱,你不愛我了。
江令峰冷笑:喝!
李老:男人。
有道是兩方對峙,必有一輸。
面對著李老和江令峰,又想著是何緣由,藺瑾深知此事前因后果,故而他先在氣勢上就矮人一截,硬氣不起來啊。
等到靈筱人離開,李老和江令峰走到椅子邊,輕輕撩起下擺坐下,他們端正著身子,一臉肅然的看著藺瑾,大有一副今日要跟他好好算賬的架勢。
二對一啊,看著藺瑾就沒勝算的樣子。
躲在別處偷偷關(guān)注正堂里實(shí)時事況的一眾屬下們心里為自己家爺那個擔(dān)心呦。
“瑾小子,過來做?!崩罾舷蛱A瑾招招手說道,“咱們爺三個今天在這里好好聊聊?!?p> 聊?
確定不是單方面‘虐殺’?
趴在門外窗戶底下的藺松藺竹嗅了嗅鼻子,心里不由得腹誹道,話是說的客氣,可是語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火藥味,這個總假不了吧!
反正他們覺得自家爺在主母娘家人面前總是會刷新他們的三觀,至于要不要幫助自家爺,或者是救自家爺,不好意思,他們完全沒有這樣的想法。
因?yàn)樵谒麄兊恼J(rèn)知里,自家爺完全‘樂在其中’。
“李爺爺,如果我說這個其實(shí)是個意外,你們信嗎?”
藺瑾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的觀察著李老和江令峰的表情,然看到他們二人在他說話之時全是‘你覺得我們會信’的眼神之后,他眼神又心虛的移開了。
為何心虛?
能這么快就下圣旨,甚至還正好是與前世兩年后的那道圣旨內(nèi)容一般無二,其中還真有他的手筆,只是他打死都不能承認(rèn)。
“瑾小子,說說吧?!崩罾铣哆^被隨意丟在桌上的圣旨,他隨手往藺瑾的方向一摔,一臉肅穆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夫要聽實(shí)話?!?p> 藺瑾:“......”李老,您還真是塊‘老姜’,眼神毒辣。
但是吧,您老這么對待圣旨真的好嗎?
然,隨即轉(zhuǎn)念一想,這里是戰(zhàn)王府,李老對圣旨不敬應(yīng)該也沒多大關(guān)系,只要他不說,府里的人不說,外面誰知道。
“李爺爺,其實(shí)這事若真說起來,岳父大人是早就知道的。”藺瑾掩唇咳嗽了一下,然后幽幽開口甩了一個小鍋給墨塵,道,“李爺爺,您應(yīng)該知道岳父大人修真一事吧,筱筱也是,前不久瑾也有幸被岳父帶入門中,那么不知您是否相信前世今生?”
鬼扯。
李老擺明了不相信,于是在藺瑾剛說完,他就送上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其中意思自行體會。
倒是江令峰沉默了。
因?yàn)樗?dāng)年離開江家之后曾遇到過許多光怪陸離的事情,是以對藺瑾口中的前世今生,他沒有那么難以接受。
“趕緊說清楚。”李老見藺瑾支支吾吾的,臉上不悅的表情幾乎要溢出來了。
“是是是,李爺爺,您且聽瑾慢慢與您道來?!碧A瑾眼見著李老快要生氣的炸毛了,他立馬見乖了。“李爺爺,大舅哥,這個說起來話長了?!?p> “那就長話短說,撿重點(diǎn)的說。”江令峰直接懟了一句。
藺瑾:嗯,就按你們說的辦。
“早在小溪村之時,瑾就跟岳父大人坦白過,瑾經(jīng)歷過兩世,前世瑾便是筱筱的夫君,如同今日這般是云皇親自賜的婚?!?p> 李老:“?。?!”不要欺負(fù)老人家,我不癡呆。
江令峰:“?。?!”為了推脫責(zé)任連鬼話都扯出來了!
看著兩人對他說的話明顯存有疑慮,藺瑾沒覺得被冒犯了,重生一說,前世今生一說,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任誰都不見得會相信,本來他也不信,可是在他自己親身經(jīng)歷過后他不得不信。
猶記得前世當(dāng)年,一樣是云皇身邊的紅人,大總管喬大公親自帶隊(duì)來府內(nèi)頒旨,還乘機(jī)對他奚落了一番才悻悻離開。
圣旨上的內(nèi)容也是前世一模一樣的說辭,一字不差。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今生他的筱筱已經(jīng)在他身邊了,他早就見過筱筱的娘家人了,不過他至今未能拿下就是了。
“圣旨上的內(nèi)容,乃至頒布圣旨的太監(jiān)人選,說了什么話,皆與今日一般無二,分毫不差?!碧A瑾沒有說的是,他在其中起了什么樣的作用。
他是不會說他動用了埋在深處的一條線,讓人故意在江駱華那些個謀士耳邊叨叨,一遍一遍不厭其煩的給他們洗腦般說著聯(lián)姻的各種好處,最后還慫恿人給江駱華建議,力圖說服江駱華江聯(lián)姻一事扎根心底。
他更加不會說其實(shí)還故意放出筱筱的消息給江家人,當(dāng)然他沒說筱筱人在那里,只讓他們每一個江家人都知道筱筱的存在,相信以江家族里那些個注重嫡庶之分的老頑固們,他們定然是會替他逼著江駱華承認(rèn)筱筱的存在,還會逼著他去尋人。
最最重要的,他是不會說其實(shí)這道圣旨出現(xiàn)的時間應(yīng)該是在兩年之后,而因?yàn)橛兴母深A(yù)所以才會提前的。
思及此,藺瑾在心里聳了聳肩,攤攤手表示他也是沒辦法了。
本來在前世,筱筱離世之后他就孤獨(dú)了幾十年,算上今生的,半百的時間都有了,他已經(jīng)深刻理解了什么叫‘年齡是硬傷’了,筱筱可是比自己小了很多,整八歲啊,相差的不是一丁點(diǎn)的多。
現(xiàn)在他二十一歲,早過了及冠,雖然看上去他正值青年不是很老,可一般他這個歲數(shù)的大部分男人都做爹爹好多年了。
他呢?
連媳婦都給沒有。
雖然前面幾年,他是因?yàn)槿嗽谏硤鰪奈此伎歼^這個問題,且最主要的是也沒人讓他有這樣的想法。
畢竟筱筱沒出現(xiàn)么。
可是待他們年紀(jì)上去了,八歲的差距就不是一點(diǎn)點(diǎn)了,各方面之間的差異只會更加明顯。
比如幾十年后,八歲之差很有可能會是陰陽之別。
越想,藺瑾心里越著急。
越想,藺瑾心里更加迫切的要把名分給定下來才是。
所以前世的圣旨賜婚,是他在徹底脫離云國之前唯一的堅(jiān)持,也是他迫切想要以此來定下名分。
所以這道本該在兩年之后出現(xiàn)的圣旨提前了。
以暗靈國為聘,許十里紅妝,迎娶他的心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