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廢后還沒說出口,就見一道刀光閃過,刺痛了自己的雙眼。
“娘娘!”受純月之命前來保護(hù)蘇筱的福生驚呼出來。
蘇筱毫不猶豫地劃開了自己的手掌,任由血流入準(zhǔn)備好的茶盞中。
“李惠榮,我猜,藥引就是我!”
廢后見血紅在自己眼前彌漫開來,血水的腥味也鉆入自己的呼吸,嗆得她喘不過氣。
她近乎癲狂,逐漸控制不住自己,五年前的那個場面仿佛有展現(xiàn)在自己眼前,他的父親謀害的人都化成厲鬼來向她鎖命!
“你救不活他們!”李惠榮撲上前去,她想將那快要盛滿的一盞血水撲翻,“我都救不活策兒,你憑什么能救活你的兒子!齊儼他從來沒有愛過我,憑什么偏偏愛你入骨!
憑什么!憑什么這一切都偏向你!明明我才是他原配嫡妻!我的兒子才是大楚正統(tǒng)命脈,未來儲君!”
蘇筱沒能躲開李惠榮發(fā)瘋一樣的撲趕,摔倒在地,可另一只手里的茶盞中的血卻一滴沒撒。
她在福生的攙扶下站了起來,福生撕下自己的衣擺將蘇筱的傷口包扎起來,又命人將李惠榮攔在了遠(yuǎn)處,與蘇筱保持絕對的安全距離。
“我們走,先讓李伯用我的血入藥?!碧K筱不想再與廢后多費口舌,她來這本就是想來確認(rèn)尸體是誰的。
福生小心翼翼地將藥引遞給一個機靈的小太監(jiān),“一滴都不許灑,送去給李太醫(yī)!”
小太監(jiān)正經(jīng)受命,快而穩(wěn)地朝太醫(yī)院走去。
蘇筱不再多看李惠榮一眼,只管往外走去,只聽李惠榮在后面咆哮。
“蘇筱!你不可能救活他們!憑什么過得比我好!賤人!我落得如此下場,都是拜齊儼所賜!齊儼他好狠毒!他連自己親兒子都害!”
……
李惠榮的謾罵聲逐漸聽不見,淹沒在了皇宮的角落。
“娘娘,您怎么知道那尸體是誰的?”福生好奇,明明廢后也沒交代,便忍不住問道。
“我在那個洞口的草堆里,看見了千蟲避?!?p> 福生其實并不知道什么千蟲避,但見蘇筱神色嚴(yán)峻,便不再開口。
走到卿安殿門口,大門敞開,蘇筱先讓福生去太醫(yī)院盯著,自己邁步走進(jìn)卿安殿,只見自己的寢殿門口烏泱泱站了一片身著朱紫朝服的大臣。
蘇筱此刻渾身上下狼狽不堪,由于憂急,眼睛紅腫,眼下泛著烏青,手掌的血已經(jīng)將包扎的衣布條染紅,還往外滲著血。
不知是誰轉(zhuǎn)過頭看到了蘇筱,頓時橫眉怒目,顫抖的手指著蘇筱道:“妖妃!妖妃!你到底把皇上怎么了!”
蘇筱仿若沒有聽見,而門口站著的大臣們卻都轉(zhuǎn)過頭,紛紛看向她。
他們有人毫不客氣,張嘴就是責(zé)怪,“要是皇上醒不過來,你就是我大楚千古罪人!”
也有人嘴下留情,可細(xì)品卻還是滿滿的責(zé)怪,“卿貴妃,皇上和二位皇子究竟為何會這樣,您當(dāng)真一無所知?”
……
蘇筱不理他們,只是自顧自地往里走,她手上的血緩緩滴落,落在卿安殿的青石板上。
她推門跨進(jìn)寢殿,純儀純靈見了連忙迎上前來。
“娘娘…您怎么傷成這樣!”純靈眼里泛起怒意,“純月和福生是怎么回事!”
“娘娘……”純儀心疼萬分,眼淚就如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落下來。
蘇筱沒有說話,只是用沒受傷的手拍了拍兩人的肩膀,然后走到太后面前:“母后,等會兒李伯就能將解藥送來了,大約是有六七成的把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