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奏報,滿堂嘩然。
處在吵架最前線的御史們里面跳腳起來:“原本臣以為,卿貴妃街上捉人只是謠傳恐嚇,可現(xiàn)如今呢?短短幾個時辰竟然捉拿了三十八人之多!我大楚開國以來,只有捉拿反賊之時有過這樣的情況!她卿貴妃這是在干什么?”
高深卻不以為然道:“你們可知外面?zhèn)鞒墒裁礃恿?,傳皇室后繼無人,傳皇上所作為惹怒先祖,所以降下懲罰,卿貴妃為什么這么做?她這是在逼百姓相信這一切都是她一人所為!逼百姓相信皇上是圣君,所有一切不詳都是她帶來的,她為了大楚,寧愿讓所有人都誤會她是妖妃!”
可是御史哪管這些,在他們的心里,一個女人從來沒有大局意識,從來都只能在深宅之內(nèi)。
“大丈夫堂堂正正,一遇到事就將所有過錯全都怪到女人身上,卑鄙無恥!”
“孫御史,趙御史,你們做了一輩子御史,三十年前你們也和今天這般,要一頭撞死在這大殿上,因為先帝要立當年的德妃,也就是當今太后為皇后!你們倒是將這種以死相逼的伎倆練得爐火純青!”
……
殿內(nèi)一陣沉默,而眾人卻滿眼怒火!
蘇筱從會親閣出來,直接去了靜思齋,進了鶴園。
純月扶著蘇筱進了鶴園,這里滿園皆是荒涼蕭條的景象,大叔遮蓋到了房頂,只能透進幾縷光線,地上的落葉一層又一層,已經(jīng)不知道堆積了幾年。
明明是夏日,可這鶴園卻滿是陰森,四處泛著霉味。且夏季蚊蟲甚多,鶴園里多得嚇人,成群亂飛著,夾雜著各種無名的蟲鳴。
蘇筱正準備往里走,誰知李惠榮突然沖出來,站在蘇筱面前,一把掐住了蘇筱的脖子。
“娘娘!”純月驚呼著推開李惠榮,但脖子上還是有了指甲抓傷的痕跡,沒過多久便紅腫了起來。
“大膽!你憑什么出手傷人?”純月將蘇筱護在身后,滿臉厭恨地看著李惠榮。
純月這一推,將李惠榮狠狠推倒在了門框上,而李惠榮卻大笑起來,“蘇筱,你終于來了,我等你好久了。”
“李惠榮,那尸體到底是誰?”蘇筱并無懼色,她越過純月,走到廢后面前,“你好算計??!若不是皇上近幾日只在那幾處走動,還真難查到你到底將尸體藏在了哪里…你告訴我,那尸體是誰?還有什么其它解毒方法?你要我怎么樣都可以!”
“哈!哈哈哈!蘇筱,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廢后雙目無神,卻滿目狠毒,她靠坐在門框上,渾身襤褸。
蘇筱像是早就料到的一樣,她從懷中掏出一把匕首,丟在廢后面前:“只要你告訴我解藥配方和藥引,我蘇筱這條命——”
“誰要你的命!”廢后冷冷打斷了蘇筱的話,她緩緩摸索著將匕首撿了起來,拔去劍鞘,將匕首一面貼在蘇筱的臉上,重重拍了拍,一旁的純月自是擔心急了,她死盯著廢后的一舉一動,時刻準備將她推開。
“我就是要看齊儼死,要他和你的兩個寶貝兒子下地獄去給我的策兒陪葬!我要讓你和讓太康宮的老太婆忍受和我一樣的痛苦!”廢后聲音尖銳而刺耳,像針一樣扎在蘇筱的心上。
“李惠榮!”蘇筱不管匕首的鋒刃已經(jīng)劃破自己的臉頰,也不管廢后是否會做出更瘋狂的事情,她一手揪起廢后的衣領(lǐng),另一手奪回匕首,毫不猶豫地在廢后手臂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刀,鮮血汩汩流出,“你若不說出來,若皇上和致兒澈兒有什么閃失…我定讓你——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