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無形的聲音不斷回蕩在鮑羅的耳邊,傳進他的腦海。
“奶奶說……”
“你現(xiàn)在所承受的痛苦本不應該由你來承受。抬起頭來!好好看看看這個人,好好看看這張令人作嘔的面孔。你難道要任由這種人殺了你,然后去傷害其他人嗎?”
“不造殺孽……”鮑羅的身體再度遭受重擊。
空間再次靜止。
男人重新出現(xiàn)在鮑羅的面前“你難道不痛苦嗎?”
“難道就這樣讓他們肆意妄為也沒有任何問題嗎?”
“他們只不過是一些惡人,惡就該消失在這個世上。而只有你才能辦到,難道你不想去找白神了嗎?”
“你知道白神?”鮑羅的精神略微恢復了幾分。
“我當然知道,只是你就要死了。我不想在一個死人的身上浪費時間?!?p> “你可以救我!”鮑羅掙扎道。
“能救你的人只有你自己,只能是你自己!”人影再次消失,但他的聲音還回蕩在鮑羅耳邊“我勸你'最好快點決定,因為不久你的熟人可能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也將遭遇不幸?!?p> 鮑羅抬起頭來,一道刺目的陽光直射而來。但他還是看到了外面人群之中的清溪。
“不要過來!”鮑羅在心里吶喊道,但清溪仿佛是受到了某種牽引一般,開始朝這座房子走來。
徐宏轉(zhuǎn)過頭去,剛好看到了清溪“那不是你的女人嗎?”
“去,把她也帶過來?!?p> 鮑羅拼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他大概能猜到如果清溪也被抓到會是怎樣的下場。
“難道你打算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的朋友遭到迫害?”
“如果你覺得痛苦,只需要釋放出來。而我會幫你……”
“為什么!”鮑羅握緊了拳頭“為什么……”綁在鮑羅四肢上的麻繩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崩斷。
鮑羅紅腫的臉頰上彪飛出一道血線。一絲細微的黑血正在蠕動著。
“你們這種令人作嘔的惡人……”
“也配叫做……”
“驅(qū)魔人!”
鮑羅的眼瞳中注滿了鮮血,身上的傷口開始奇跡般復原。
“將你的痛苦全部發(fā)泄出來!這本不是你應當承受的!”
“這本是你應當承受的!”鮑羅飛撲了出去,徐宏等人根本就沒想到鮑羅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突然爆發(fā)。
“攔住他!”
距離鮑羅最近的兩人在聽到命令后率先迎了上去。結(jié)果卻被鮑羅輕描淡寫的拳頭擊碎了肩骨。
兩人痛苦萬分的跪倒在地上,一人聳拉著左肩另外一人耷拉著右肩。
其余的人甚至還在犯傻,剛才他有做什么嗎?
鮑羅臉上的傷口中,黑血突然爆涌而出將一人直接提到了半空,隨后重重的摔落向地面。
伴隨著骨骼斷裂的聲音,那人直接昏死了過去。
“你~你不是人類!你是血魔!血魔!”徐宏驚恐的喊道,隨手拉過一個人來,將他推向鮑羅。自己轉(zhuǎn)身就朝房門的方向逃去。
“像你這種的罪人,就不該存在于這個世上!”黑血化作細細的絲線將被徐宏推來的人攔腰截過。
“我沒事!”那人有一種劫后余生的狂喜,但緊接著他便感覺到了下身的濕潤。
黑色的血已經(jīng)浸濕了他的衣服。
“殺了他!將你所承受的痛苦全部奉還給他!”
鮑羅此時的意志已經(jīng)完全被他掌控了,靈魂中僅存的一絲良知在進行著最后的抵抗。
無盡的痛苦和憤怒仿佛一座沉寂了數(shù)百年的火山,在這一刻猛然噴發(fā)。
光是依靠鮑羅自己的力量根本壓抑不住。奶奶的話,也失去了作用。
黑血化成套鎖,開始朝著徐宏飛去。
徐宏此時只顧著逃跑,他現(xiàn)在甚至連回頭張望的勇氣都沒有。
“到了!就要到了!”徐宏心中狂喜,他抓住了門框。只需要輕輕一推,一推……
但這一推恐怕他暫時是沒有辦法做到了?!皻⑷死?”
徐宏被黑血套鎖扯向鮑羅,在半空中他驚慌的大喊道。
“嗯?”清溪聽見了前面?zhèn)鱽淼膭屿o,有些好奇。說不定鮑羅會在那里也說不定。
“殺了他!”
“你不能殺我你奶奶說過不造殺孽!你不能殺我!”徐宏現(xiàn)在除了能夠感覺到無盡的恐懼之外,他還能感受得到下半身的清涼。
“你是惡,我是善。除惡揚善!天經(jīng)地義!”鮑羅淡漠的注視著他。臉上的黑血就要略過徐宏的頭顱。
“我可以改!我求求你放我一馬!”面對死亡,徐宏只能無助的祈求。當他認為鮑羅是血魔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經(jīng)喪失了勇氣。
“你這種人永遠都不可能悔改?!?p> “殺了他!不要忘了他對你做過的事情,那些痛苦。全部發(fā)泄出來吧。沒有那么多所謂的規(guī)矩,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殺了他!”
男人的聲音不斷回蕩在自己的腦海中。血線一閃而過,將房屋連同徐宏的一只耳朵一齊斬斷。
原本平靜的小屋突然開始倒塌,大街上的清溪自然也被吸引了目光。
透過模糊的煙塵瓦礫,她看到了后面的鮑羅,開始對他招手呼喊。
“你為什么要饒了他。他活著,會有更多的人遭受苦難”
“我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我不想再殺第二個人?!滨U羅看向遠處正在對自己招手的清溪。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你一定不是好人?!?p> “我確實不是好人,但你覺得你就是了嗎?你已經(jīng)殺了一個人,就算你是好人,你也依舊拜托不了自己殺過人的事實?!?p> 男人的聲音消失了,鮑羅能夠感覺得到,他已經(jīng)離開了這里。臉頰上的傷口也開始愈合,黑色血液離開了鮑羅,緩慢爬向那個被自己懶腰斬斷的尸體。
“誰叫你多嘴,搞砸了不是?”身穿旗袍的女人笑吟吟的看著出現(xiàn)在門前的男人。
“自我看來,這和原定計劃沒有任何出入。”男人坐到軟墊上,打量著女人的身體。
“一切都安排妥當了?”
“我做事,這句問題本來就是多余的?!?p> “一切就看之后的進展了?!?p> “放心……我們可是勢在必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