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陽一直睡到卯時還未起床。警報終于解除了,這一夜,潘陽睡得很香,很踏實。
“姐夫起床啦。”門外傳來一陣陣“咚咚咚”的聲音,這是武瑛在敲門。
潘陽披衣起床,打開房門,武瑛像一陣風(fēng)似的呼啦啦地闖進來,后面跟著武順和武珝。
“姐夫,昨晚那些偷窺賊來過沒有?我問大姐和二姐,她們都說不知道?!蔽溏岁柕氖?,一雙美麗的大眼睛撲閃個不停。
“幾天沒合眼,昨晚我睡得挺死的,我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有沒有來過。不過我猜想應(yīng)該沒有,如果他們昨晚來過客棧,我們不可能都安然無恙吧?”潘陽邊說邊刮了一下武瑛的鼻子。
“姐夫,你不是可以不用睡覺嗎?你怎么跟我們一樣也睡死了?昨晚那些車夫和護衛(wèi)都喝醉了,如果那些偷窺賊過來騷擾我們,后果不堪設(shè)想?!蔽溏呐淖约旱男乜?,一副后怕的樣子。
“我是可以不用睡覺,但不等于我不喜歡睡覺?!迸岁柹炝艘粋€懶腰,打了一個哈欠。
“妹夫,不是說好的昨晚由我們姐妹三人一起陪你值班的嗎?怎么搞得大家都睡死了?”武順也是搞不懂到底是怎么回事。昨晚她和武瑛在房間里一邊坐著聊天,一邊等著潘陽和武珝搬救兵回來??墒亲蟮扔业龋恢钡搅撕r仍然不見潘陽和武珝的身影,正在開始為兩人擔(dān)心之際,實然聞到房間里有一股奇異的香味,之后就不由自主地昏睡過去了。等到今天卯時醒過來時,武順發(fā)現(xiàn)自己和武瑛都已經(jīng)睡在了床上,武珝好像是剛起床,正在房間里梳洗打扮。
緊接著,武順又發(fā)現(xiàn)了一件怪事,那四個文水籍的護衛(wèi)不見了,以住他們都會按照潘陽的吩咐,每天第一批起床,然后分別叫醒其他的馬夫,還要組織大伙檢點行李,給馬喂料。
武順篤定潘陽和武珝有事滿著大家。
“妹夫,那四個護衛(wèi)去哪了?剛才我在院里沒有找到他們?問那些馬夫,他們都說沒看見。真是咄咄怪事!”武順冷不丁地問潘陽。
“這個……”潘陽一時沒想好怎么跟武順解釋。昨晚武珝一再交待他,武元爽勾結(jié)外人偷盜財物這件事一定得保密,特別是萬萬不可讓楊貞知道,以免楊貞心里更加悲戚難過。
“大姐,我一大早安排那四個護衛(wèi)提前趕往文水去了。偷窺事件發(fā)生后,為圖周全,我就讓他們早些回去報請大哥盡快安排人員前來接應(yīng)?!蔽浍嵾@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
“哦,原來如此?!蔽漤槹胄虐胍伞?p> “姐夫,昨晚你和二姐去鄧州都督府搬到救兵了嗎?”武瑛突然問道。
“大清早的,你們哪兒來這么多問題???”潘陽的頭疼病又犯了,武珝昨晚只交待對這件事要保密,但忘了和他商定在應(yīng)對武順和武瑛的疑問時如何統(tǒng)一口徑。
“我和軒兒哥哥昨晚趕到鄧州都督府時,官吏已經(jīng)放衙,鄧州都督府的大門緊閉,我們進不去?!蔽浍崜屩f道。
“既然你們沒有找到人,怎么不早些回客棧?那幾個時辰你們干嘛去了?!蔽漤槺茊柕?。
“是啊,昨晚我和大姐等了你們好長好長時間呢,一直等到我們都不知不覺睡著了?!蔽溏鴣砹艘粋€神助攻。
潘陽真的要哭了,武士彟的這三個女兒,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
“昨晚我和軒兒哥哥沒能搬到救兵,心里又難過,又焦急,就跟鄧州都督府的守門侍衛(wèi)大吵一架耽誤了不少時間,后來又因擔(dān)心你們的安危,就急匆匆地趕回客棧,一看時間比較晚了,猜想著你們可能已經(jīng)睡著,就躲藏在客棧附近埋伏起來,一直過了子時還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我和軒兒哥哥料定那些偷窺者暫時是不會來了,這才各自回房安歇?!蔽浍嵱謸屩忉尩?。
潘陽心里暗暗稱贊,武珝這一番解釋簡直是天衣無縫,真不愧是做帝王的材料。
“可是……”武瑛還想說什么,武順拉了她一把,說道:“二妹和妹夫昨晚真是太辛苦了,我們現(xiàn)在趕緊用早膳去,一會兒還要趕路呢?!?p> “等會兒,我還沒刷牙呢?!迸岁栚s緊從行李中摳出一點茯苓膏涂抹在楊柳枝上,這玩意他可是隨身攜帶著呢。
“矯情。”武珝白了潘陽一眼,拉著武順和武瑛先走了。
用過早膳后,潘陽組織那十名車夫?qū)ⅠR喂飽,把行李和物品搬上馬車,前前后后再仔細檢查了一番,覺得沒什么遺漏的,就請楊貞、武順、武瑛和青蓮登上馬車,準(zhǔn)備再次揚鞭啟程。
至于原先那四名文水籍護衛(wèi)乘坐的四匹馬,武珝早在武順等人起床前偷偷地低價賣給了掌柜,并叫掌柜迅速安排人把馬從馬廄里牽走了。
“客官,客官?!笨蜅5恼乒?,一個近年六旬的老頭,突然氣喘吁吁地跑過來急切地對潘陽和武珝說道:“不好了,不好了?!?p> 潘陽心里一驚,昨晚已將武元爽放走,難道他又要卷土重來惹事端?他不至于瘋狂到要跟武珝公開對著干吧?
武順等人也有些慌張,難道那些偷窺者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進來搶劫?
只有武珝從容地對掌柜笑著說道:“老伯勿急,慢慢說不要緊,到底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鄧州都督府都督尉遲恭大人已經(jīng)來到了本店,指名道姓要找你呢,是不是你們犯了什么事呀?”老頭在潘陽和武珝登記住宿的時候就已經(jīng)牢牢地將武珝的名字記在了心里,不是其他原因,而是武珝的“珝”字太生僻了,平常很少見,老頭甚至都不知道這個“珝”念作“xǔ”音。
潘陽和武珝大大松了一口氣,二人不敢怠慢,立刻稟報給楊貞,楊貞當(dāng)即從馬車上走下來。
武珝簡明扼要地告訴楊貞,據(jù)說爹爹當(dāng)年對現(xiàn)任鄧州都督府都督尉遲恭大人有救命之恩,估計是尉遲大人聽聞爹爹的靈柩經(jīng)過鄧州,特意過來祭拜一番。
楊貞并不知道丈夫還救過尉遲恭,但尉遲恭的鼎鼎大名可是如雷貫耳,以他現(xiàn)在的身份地位和在大唐政局中的影響力,居然親自到客棧來祭拜自己的丈夫,楊貞自然感動萬分。
正說著,尉遲恭已經(jīng)大步流星地走過來了。在他的身后,還跟著黑素梅、白素花二位夫人,尉遲寶琳、尉遲寶棋、尉遲環(huán)三個兒子,還有曾經(jīng)跟武珝比過武的尉遲瓊。
尉遲寶琳和尉遲寶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跟尉遲恭非常相像,只是氣勢上不如尉遲恭威猛。
尉遲環(huán)年齡較小,身高較之尉遲寶琳和尉遲寶棋要矮幾分,但劍眉星目,面如冠玉,的確是一名翩翩美少年。
“晚輩武珝,故應(yīng)國公、荊州都督府都督武士彟次女,見過尉遲大人。”武珝搶先一步,對著尉遲恭伏身跪拜。
霽月寒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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