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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山終結(jié)者

九十八 沙門島

梁山終結(jié)者 江湖無水 2768 2019-01-08 16:07:50

  太陽照在海面上,波浪泛著點點磷光,頗為壯美。

  只是對于登州水軍來說,這都是司空見慣的事情,懶得多看一眼。

  睡眼惺忪的水兵們出了營帳,各自上船,磨磨唧唧地解開纜繩,升起船帆。

  又是列行巡航的日子,好無聊。

  當(dāng)然,大家也不會不愿意出海。

  出海有油水,前提是能夠遇到私商。

  若是私商有來頭,或者關(guān)系打點好了的,隨便敲一筆就可以放行,若是無名之輩嘛,嘿嘿,說不得全部留下。

  哪怕是交了稅登記在冊的,也要孝敬一二。

  不然海上這么危險,被風(fēng)浪打沉了也是無可奈何的事。

  熙熙攘攘中,軍卒們終于收拾妥當(dāng),船只緩緩動了起來。

  航線都是熟的。

  先去沙門島轉(zhuǎn)一圈,送點糧食過去,再去金遼那邊看看有沒有秋風(fēng)可以打。

  以金遼的水軍水平,宋軍完全可以吊打。

  這么多年來,雖然沒怎么剛過正面,但水軍可不像陸軍,大多都慫遼夏,水軍可厲害的很。

  不一刻,船只進了大海,登州城已經(jīng)消失不見。

  大海中,十艘新福船,十艘老式大福船排成兩列,正劈波斬浪向著沙門島行去。

  沒有明顯旗號,只有一面骷髏旗迎風(fēng)飄揚。

  領(lǐng)頭船的船臺內(nèi),李玉和費保拿著望遠鏡不斷掃視著。

  船臺肯定不如桅桿上的瞭望手看的遠,然而,這是習(xí)慣,沒法改變。

  沒看到船只,李玉道:“還是大海上來的痛快,不想在江河里,憋屈的很?!?p>  “是啊,真痛快!”費保又道:“應(yīng)天來信,嚴勇他們正是因為沒風(fēng),慘重偷襲,損傷甚重?!?p>  李玉道:“哼,一直以為梁山多豪杰,卻也只會干些偷雞摸狗的事,不是好漢?!?p>  “兩軍交戰(zhàn),無所不用其極嘛,倒也正常?!辟M保倒是沒什么感覺。

  本該如此,只要能勝,管它手段好不好。

  鐺鐺鐺~聽到桅桿上的鑼聲,兩人連忙拿起望遠鏡四處掃描。

  “東南偏北四十五度,有宋軍海船五艘!”

  李玉立刻下令,道:“升戰(zhàn)斗、指揮旗,八九十號三船保護運輸船隊,其余船跟我走,干掉登州水軍!”

  費保摩拳擦掌,笑道:“這可是真正的海戰(zhàn),我的大船已經(jīng)饑渴難耐了?!?p>  隨著信號旗舞動,三艘戰(zhàn)船護著運輸船,稍微偏轉(zhuǎn)了方向。

  其余七艘戰(zhàn)船調(diào)轉(zhuǎn)方向,徑直向著宋軍行去。

  不把登州水軍打沒,怎么能確保轉(zhuǎn)運百姓時的安全呢。

  不一刻,宋軍旗幟出現(xiàn)在視野里。

  “大人,有船隊出現(xiàn)!”

  聽到水手呼喝,登州水軍指揮使魏琪倏地彈了起來,喝道:“床弩投石機準備,把火箭都搬出來,準備登船檢查!”

  聲音中,不驚反喜。

  往常,都是這樣的套路。

  遇到海船后,水軍會以檢查為名喝令對方降帆減速。

  識相的嘛,送上足夠過路費,不識相的嘛,送到海里喂魚。

  不過,一般能組成船隊的,肯定是有來頭的,送到海里喂魚不可能,過路費卻不能少的。

  “大人,一共七艘船,不知來路?!?p>  魏琪喝道:“可能看清旗號?”

  “只有骷髏旗,沒有明顯標識。”

  “不好,可能是海盜!”魏琪心中一緊,急忙尋思對策。

  海盜可不是好相與的,膽子大,本領(lǐng)強,水軍還真不一定能干的贏。

  只是就這樣回去,也太慫了。

  魏琪喝令道:“靠上去看看,若是風(fēng)頭不好,便回去?!?p>  旗幟飛舞中,兩只船隊迅速靠近。

  “宋軍距離三里,兩條戰(zhàn)列線,準備接戰(zhàn)!”

  李玉一聲令下,七艘船分成了兩隊,各自排成一列,向著宋軍行去。

  船舷下,炮窗依次打開,炮手們給弩炮上弦,安裝雷擊箭。

  魏琪看到對方一左一右包夾而來,那還不明白對方不懷好意,連忙喝令準備接戰(zhàn)。

  五艘船內(nèi)的宋兵各持刀槍弓箭上了甲板,準備開干。

  海盜雖然厲害,然而宋軍船上有床弩、投石機和拍桿,這可都是水戰(zhàn)利器。

  雖然可能會有傷亡,也沒有多少油水,卻也有把握干翻他們。

  不一刻,雙方距離不過一里,卻還在迅速靠近。

  靠近了,魏琪才發(fā)現(xiàn)對方風(fēng)帆不似己方的硬帆,而是軟帆,速度要更快一些。

  只是來不及思考太多,雙方已經(jīng)接近。

  魏琪喝道:“發(fā)射!”

  咻咻咻~

  十塊大石,二十根胳膊粗的長矛,惡狠狠地打向海盜船只。

  哆哆哆,旗艦吃了七八根弩箭。

  只是都為船壁所擋,無人受傷。

  砰,一陣巨響中,主桅桿上的望斗落了下來,里面的瞭望手自然也是兇多吉少。

  李玉喝道:“開火!一個不留!”

  瞭望手培養(yǎng)可不容易,卻沒想到能在大海中被投石機砸中,真是點背。

  咻咻咻~數(shù)百根弩箭拖著淡淡的白煙,射向宋軍海船。

  哆哆哆,五艘海船立刻變成刺猬。

  還沒來得及驚訝海盜有床弩,魏琪只聽得轟隆隆的巨響,便被震倒在甲板上。

  火藥……這是魏琪的最后的念頭。

  三輪齊射,宋軍海船全沒。

  兩艘船直接被炸的解體了,三艘船正在沉沒。

  船上還活著的水手,在水中撲騰著。

  “土雞瓦狗,不堪一擊!”李玉意猶未盡地說道。

  費保笑道:“這就是技術(shù)、訓(xùn)練和戰(zhàn)法帶來的優(yōu)勢!”

  技術(shù)不用多說,輕松碾壓,戰(zhàn)法也不必多說,訓(xùn)練也不容小覷。

  每個優(yōu)秀的弩炮手,都消耗了數(shù)百根雷擊箭用來訓(xùn)練。

  “都是太子英明,使我等領(lǐng)先于世界!”夸了一句,李玉說道:“打撈宋兵上船,通知運輸船隊趕來匯合,準備搶占沙門島!”

  沙門島是渤海膠州灣的咽喉,趙宋卻不甚重視,只是作為囚徒的流放之地。

  但是,明軍占據(jù)這里,可以作為北伐基地之一,戰(zhàn)略意義重大。

  當(dāng)然,現(xiàn)在只是流民南下的中轉(zhuǎn)站。

  傍晚時分,船隊到了沙門島附近。

  島上兵丁看到不明船隊到來,都慌了。

  這里除了流放犯人,只有百十個宋軍,如何敢抵擋?

  看到島上情況,李玉下令,道:“直接靠港登陸!”

  十艘運輸船,一共有兩千士兵。

  接管過程全無阻礙。

  見到李玉,囚犯們紛紛磕頭,叫道:“老爺救命,老爺救命!”

  粗略一數(shù),只有二百多人。

  李玉問道:“何故如此之少?”

  守軍都頭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回道:“好教大王知曉,島上糧食匱乏,囚徒大多餓死?!?p>  隨船登島的陸軍都頭孫長官走來,道:“將軍,發(fā)現(xiàn)萬人坑?!?p>  李玉費保走進一看,真是氣炸了肺。

  無數(shù)尸骨層層疊疊,最上面的尸體還未腐爛,然而,肉已不見。

  被割了。

  去向不言自明。

  費保道:“這些人只是流放,說明罪不該死,卻如此之慘!”

  李玉道:“按照太子府命令,甄別囚徒,守軍全部發(fā)作苦役,修建工事!”

  孫長官自去傳達命令。

  流放的,不一定是有罪的,也可能是被陷害冤枉的。

  守軍做下如此惡事,可以理解,卻不能原諒,做一輩子苦役贖罪吧。

  正好,島上需要修建工事,防止宋軍渡海來攻。

  忙碌間,書吏遞來囚犯名冊。

  李玉接過翻看起來。

  突然,一個名字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這個王進,可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出身?”

  書吏回道:“出身不知,只知是延安府押解來的。”

  想了下,李玉道:“王教頭名滿天下,若果真是他,不能錯過,帶過來相見?!?p>  不一刻,一個蓬頭垢面,骨瘦嶙峋的大漢被抬了過來。

  雙腿膝蓋之下,已經(jīng)爛完了。

  “這位,可是九紋龍授業(yè)恩師?”

  聽到李玉詢問,大漢叫道:“諸位是誰?可是認得史賢弟?”

  這回答,八九不離十,定然是王進了。

  仔細聊開,果真是王進。

  離開史家莊到了延安府,還未投軍,便被當(dāng)?shù)毓俑苣没鼐?p>  最后刺配沙門島,也不知道老母下落如何,想必也是兇多吉少。

  確認身份,李玉令士兵好生照料王進,待其身體許可,便送方天定處。

  雖然王進的已經(jīng)殘廢,然而眼光還在,同樣可以指點將士的武功。

  半年之間,把九紋龍史進從一個蠻力少年調(diào)教成武藝出色的好漢,足見王進的教武能力。

  ………………

  感謝“燈火見人家”的打賞鼓勵,多謝多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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