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遇見老友
“不是不是,各人有各人的長處嘛?!倍潭處拙渚捅┞读粟w宇的短板,趙宇顯然不是非常擅長同女人溝通,有意想夸人幾句卻把自己給活活堵住了:“葶君你不要誤會,我沒有對你不禮貌的意思,只是你在求學的時候太專注學業(yè)不太傾向社交,而當時的?;ㄒ仓皇潜饶慊顫婇_朗罷了?!?p> “嗯,我明白?!陛憔c點頭,探頭望了望學長的身后,確定學長只有一個人,便問道:“學長,請問你的夫人和孩子,沒有和你一起嗎?”
電話里學長告訴葶君,因為有朋友在本市想開一家私人心理醫(yī)院,想請他幫忙來醫(yī)院做專診心理醫(yī)生,現(xiàn)在社會都市人的壓力越來越大,心理行業(yè)越來越吃香,對方不想放過這個商機。
恰好趙宇有想回國發(fā)展的意向,他的個性不大適合呆在加拿大,還是覺得中國比較好,兩人一拍即合,趙宇便辭去了加拿大的工作,只身前來。
由于趙宇比葶君大幾屆,早早已經(jīng)畢業(yè),所以葶君以為趙宇結(jié)婚生子,趙宇卻搖搖頭:“我并沒有成家,還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情況,你呢?!?p> “我也和學長一樣,獨身女子一枚?!?p> “葶君你的條件這么好,是不是太挑剔了所以才沒有成家?”趙宇有些驚訝,他知道在學校的時候也是有不少才子追求葶君的。
葶君搖搖頭:“可能緣分未到吧,不說了,學長你應(yīng)該餓了,我們先去吃飯,我的車就在外面?!?p> “好的,真是麻煩你了,你想吃什么學長請客?!?p> 本來這趟是不用麻煩葶君的,但是他那位朋友臨時有事實在脫不開身無法來接他,趙宇正好也想乘此機會去聯(lián)絡(luò)一下同在一所學校求學的學妹,故而托人問到了葶君的電話請她幫個忙,因為是小事,葶君便也沒有拒絕,一直開車送趙宇到了他的住處,這是他的朋友為趙宇安排好的住處,是靠近市中心的一棟白領(lǐng)公寓,在公寓前停了車,趙宇拖下自己的行李,對著葶君致謝:“真是謝謝你了學妹,要不要上去坐一坐?”
“不用了我是請了一小會假出來的,我還要趕回去上班?!彼蛄苛艘幌逻@棟公寓:“這附近環(huán)境挺好的,超市啊商場啊電影院啊非常齊全,你的朋友想得可真周到,師兄你安頓好了可以出門逛一逛?!?p> “好的?!彪m然嘴上答應(yīng),但是趙宇一個大男人實在是沒什么逛街的興趣,他將行李簡單收拾了一下,歸類了衣物,就出門打算采購一些日常用品例如沐浴液洗發(fā)液洗浴盆什么的,以后是要在這里長住的,多買一些買齊全一些為好。
趙宇暗暗盤算著自己需要用需要買的,嘴里自言自語地叮囑自己,雖然超市離得也不遠,但是他很不喜歡在這種瑣事方面一趟趟跑超市,正思考著,冷不防被人撞了一下,正眼一瞧,是一位眉眼標致的小姐,穿著狐貍毛皮的馬甲,顯得很貴氣,她蹙著眉毛,一臉的心事重重,引起了趙宇的好奇,這種穿著的小姐不是應(yīng)該在奢侈品或者昂貴化妝品保養(yǎng)品的柜臺嗎,而且看她的樣子,好像購物的欲望并不是很強,雙目空空,一副不知所措的面貌。
包括撞了趙宇,好像她也沒有半點的知覺,依舊雙目不聚焦,趙宇忍不住開口詢問:“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連喚三聲,對方才回過神來:“你在叫我?”“對,您撞了我,您知道嗎?”“噢,對不起?!蹦驹G的道歉,趙宇本來不打算和對方糾纏什么,但是她這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作為心理師的直覺告訴他,這是一個需要被關(guān)心的女子。
“您真的沒事嗎?”趙宇很禮貌地關(guān)心,眼下這名女子,果然很受用這種關(guān)心。
趙宇遞過去一張名片,這還是合作的朋友印刷給他的樣板,他正好一直揣在衣兜里,就遞給這位小姐:“我是心理專家,如果您有什么心理方面需要咨詢,可以來找我?!?p> 對方接過一看,是私家心理診所,她知道心理專家的收費一向不菲,更何況這種私人醫(yī)院,但是現(xiàn)在的她并不差錢,她抬頭朝趙宇微微一笑:“你好,我叫張嵐,請問,我什么時候方便過去?!?p> 出乎意料的順利,趙宇沒想到在超市也能發(fā)展一位病人兼顧客,他本來還做好了被人拒絕的準備,因為這也像是一種搭訕,很多女人在遇到莫名其妙的搭訕的時候警惕性也會比較高地拒絕搭訕,除非對方是一位美貌度很高的能輕易博得他人好感的人,趙宇從來都不是以美貌占據(jù)先天優(yōu)勢的人,所以可以想見這個張嵐一定遇到了什么自己都無法開解自己的事,嚴重到要來找心理醫(yī)生。
“隨時方便,您可以撥打我的電話。”趙宇微微一笑,很多人會很排斥找心理醫(yī)生,一方面價格昂貴是一回事,另一方面人類具有先天的躲避自己所遇到的問題的鴕鳥心態(tài)也是一個原因,張嵐卻采取了相反的態(tài)度,就在趙宇剛剛安置好自己的辦公室的第二天,張嵐就找上門來了。
她戴著墨鏡,做心理醫(yī)生的接觸到的很多都是具有一定經(jīng)濟實力的人士,趙宇也因此多多少少能看出對方的身價,光是一副miumiu的新款墨鏡就已經(jīng)上萬,再看古琦的包,限量款的手表,趙宇猜測這女人的身份,如果不是一個富二代的話,那她就是找了一個有錢的老公抑或是被包養(yǎng)的二奶,沒多少自我拼搏的可能性,因為就算自我創(chuàng)業(yè),作為一個女人沒有富人圈的人脈的話,也注定到不了這么穿金戴銀的地步。
趙宇心中有了點底,他起身請張嵐入座,他辦公室里的真皮躺椅是他親自選的,非常舒適,為的就是讓病人能坐到這么舒服的座椅上得到最充分的放松,張嵐坐了下來,她有些局促不安,不知如何啟齒一般,趙宇遞了一杯茶給她:“試試看,這茶有安神的功效,如果還沒有想好同我說什么,就先不要勉強自己,在你開口之前,我是不會收費的。”
畢竟是他到了這個城市的第一位病人,他要做好服務(wù)。
張嵐通過門口的接待了解到心理醫(yī)生都是按時收費的,雖然她不在乎這點小錢,但是也不好意思一直不開口耽誤對方醫(yī)生的時間,她在喝了幾口茶之后,開始敘說她的事情——
張嵐很大方地告訴了趙宇她的姓名,以及她現(xiàn)任丈夫是財政局局長,趙宇挑了挑眉毛應(yīng)證了他的猜想,她果然是個闊太太,但是貌似是個不怎么幸福的闊太太。
張嵐還有一個妹妹一個弟弟,是長女也是老大,從小在不算富裕的家里就不受寵愛,母親從小就對她說你是姐姐,要讓著弟弟妹妹,所以無論是好吃的好玩的,張嵐都要把屬于自己的一份“福利”轉(zhuǎn)交給自己的弟弟妹妹,她只當因為自己是老大,所以母親會比較寵著小的,張嵐天生也比較懂事,沒有在這些細枝末節(jié)方面,在這些不公平待遇方面去吵鬧什么,至少再怎么不公平,母親還是節(jié)儉著自己供他們姐弟三人上學,張嵐的學習很好,是班里的班長,張燕和張鐸就差強人意了,一個光是把心思用在打扮上面,一個光是和街里街坊那些不上學的小孩玩鬧沒什么上學的念想。
張嵐十五歲的時候遭遇到家里的第一次變故,張鐸同自己的同學打架,把對方打得骨折,對方的家長帶著一大幫親戚氣勢洶洶地上門來討要說法,年幼的張嵐被嚇得不敢哭,緊緊抱著張燕和張鐸,一臉恐懼地望著這一大批的人,看著爸媽好說歹說,父親甚至還跪在地上,母親從內(nèi)屋找出當年她陪嫁的首飾,才將這些人暫時打發(fā)走,后來張嵐知道,這些人是來討要醫(yī)藥費并且索要賠償?shù)?,張嵐家里本來就窮,為了彌補張鐸闖下的禍,只能把房子賣了賠人錢,張嵐父母帶著姐弟三人和張嵐的奶奶,租住到一間工地旁的搭棚里,就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張嵐失去了讀書的機會,她為了貼補家用,只能四處打零工,當時她還沒有身份證,只能打一些散碎的類似服務(wù)員之類的工種,由于年紀小還經(jīng)常受到別的服務(wù)員的欺負,她邊打工邊自學護士和會記課程,她不甘心就當一輩子的服務(wù)員。
張嵐本來念書的功底就在那里,如愿以償?shù)貋淼酱蟪鞘挟斏弦幻o士,成為了一名京漂,京漂的日子不好過,都是節(jié)衣縮食地過日子。但是她也好命,遇到了顧長海,雖然對方的年紀可以做她的父親,但是歲月增添了他的風度和儒雅,而且他豐厚的家財也足以讓自己的家人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于是她成為了顧太太,也如愿將自己的家人接到了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