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這桌,我請了!
“我看你們幾個需要拿指甲鉗給你這一只只臟得不行的手好好修理一番了!”
王行展完全沒有打算阿諛奉承的想法,他總是這樣想到一出是一出,做起事來完全不按規(guī)矩辦。
“你這個該死的小鬼有本事就下來!大爺我要給你一點教訓(xùn)嘗嘗!”
這十三人中有一個嗓門最大,他用力地把手往桌上甩去,“砰”得一聲震得全場都寂靜了。
“看看我這拳頭再好好想想你的腦袋再辦事。我可不想為了你這么一個小瘦子給臟了檔案?!?p> 原來這十三人都不是密斯城本地人,全都是從外地招來的,是來自最驍勇善戰(zhàn)的民族之一。
“哦?”王行展故意把頭往前探出來,然后發(fā)出這聲質(zhì)疑。
“你還當(dāng)真不信我能壓贏嗎?”
“你能壓得贏個屁!”那個腰上紋滿紋身的大男人朝地上啐了一口。
“老子才不信嘞!”
“哦?哈哈哈!”王行展的笑聲令酒樓的所有人無一不瘆得慌,一邊笑著一邊還往樓梯走去。他每走下一個臺階,他的氣勢就足上一分。當(dāng)他的兩只腳落到一樓的地板上時,有一股難以描述卻又真實存在的威壓朝眾人迫近。
雖然這股威壓能震懾到其他人,但是對于這來自那偉大民族的這十三個壯漢來說不足為慮。他們互相站位組成一個菱形,同樣有股難以忽視的氣勢頓時就凝聚起來了。
王行展當(dāng)然不為所動,仿佛就是路履平地,繼續(xù)朝那張最大的桌子走去。
“哼!好小子!”那個領(lǐng)頭的壯漢的喉嚨里發(fā)出呼嚕嚕的聲音,雖然有些難以聽明白但是大致意思王行展還是可以理解的。
“說吧找我們有什么事?”他的嘴角用力一咧,努力擠出一張友善的微笑。不過這時候換作任何一個正常人怕不是都會以為這是一個獵食者面對獵物時才表現(xiàn)出的神態(tài)吧。
當(dāng)然王行展不是。
像是回到自己老朋友身邊一樣,王行展隨意伸手端起桌上一瓶還沒開封的酒就是往嘴里倒。這一場景看得那領(lǐng)頭的倒是一樂呵,他學(xué)著王行展的模樣同樣開了一瓶全新的酒往嘴里倒。
甜度不足,辛辣有余。王行展是皺著眉才把這一瓶全部飲盡的。當(dāng)他還剩一大半的時候那個領(lǐng)頭的就已經(jīng)把酒瓶里的酒全部飲盡,然后隨手一丟便把瓶子扔到一旁。
“我溫俊這輩子也算是見識過許多有頭有臉的人了,這么一點識人面相的本領(lǐng)還是有的,少爺看你的穿著就知道不是什么普通人。說吧你找我們有什么事?”
王行展也是一驚,他同樣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五大十粗的壯漢居然有著這么細(xì)膩的心,不過此時也不好表現(xiàn)出來。他把還帶著一點底的酒瓶往桌上一砸,用一種極為夸張的形式上下打量著前面站立的十三人。
“有些事想聊聊——當(dāng)然報酬肯定是有的嘛!”
王行展直接道明了來意。這群人和他一樣,都不喜歡拐彎抹角的聊天方式。
“有報酬就好說!”那位名叫溫俊的壯漢輕輕拽住王行展的衣裳讓他一同落席。
“你家夫人不下來嚒?”
王行展輕輕撇過頭看了一眼樓上的溫筠惠,此時的她正裝模作樣地品著茶。
“哦~她不需要。”
“也好。男人談事的時候女人還是不要來插嘴。”
他拍拍王行展的后背同樣坐下。
“老三!再去搬張椅子過來!”
“你們幾個別愣著!該干嘛干嘛?。 ?p> 不是所有人的腦子都和他一樣聰明。在他們還沒把事情拎清之前,自己的老大哥居然和這個小白臉有說有笑起來。
但是老大都這么說了,他們也只好把疑問先咽下肚,回頭再算賬。
“不知少爺怎么稱呼?我們哥幾個都是俗人,那種大禮節(jié)我們?nèi)疾欢?,有什么得罪的地方還請多擔(dān)待。”
話雖這么說,溫俊還是以抱拳之禮相待。
“是這樣的?!币幌氲綐巧线€有人等著他,王行展不愿多設(shè)語言陷阱等那大老粗往里跳了,直接奔向主題。
“我想去法院告?zhèn)€人,不知可否直接進(jìn)入上報法官?”
由于每個地方的規(guī)章制度不一樣,在貿(mào)然行事之前好好打聽清楚還是蠻關(guān)鍵的。而且和有點架子的中層人士比起來,這種在底層上摸爬滾打這么多年的老油條口中更套出有用的話,比如說法官喜歡什么鳥,書記喜歡怎樣的寶石之類有趣的雜聞。
“你想要告誰?”
“你應(yīng)該是不認(rèn)識的?!?p> “我就這么說吧。這里的法院可不是給上層人士懲罰下層人士的地方,而是給他們一個好申訴的地方。”
“什么意思?”王行展有點沒聽懂。
“這樣說吧——”那個大個把椅子挪了挪,好讓自己能夠直接面對著王行展的正臉。
“一等公民如果想懲罰三等雜草賤民,像我這樣的人——”他指了指他自己的胸膛,“根本就不需要法官這種東西,他只要隨自己的心意而行便可。但是!”伸出他那根粗壯的食指,指著天花板,“前提就是這個賤民確確實實犯了罪。”
“可這話又說回來,如果處以的私刑,是暴行,那么這個倒霉的公民就有機(jī)會去法院給那個人目無法規(guī)的人好好上上一課?!?p> “原來是這樣?。 蓖跣姓勾艘豢诖髿?。這里的規(guī)矩果然和外面有著許多的不同。表面上看起來苛刻死板,令人難以理解,但是如果細(xì)細(xì)品味的話就能發(fā)現(xiàn)其中蘊(yùn)含的美。
“真是有趣!”
王行展拍案叫絕。
“好!明天我就去給他們上上一課!”王行展振臂一呼,心里的底氣又足了一分。
“少爺你想去告誰,現(xiàn)在可以講了吧?”
王行展對于這個謎底諱莫如深,說:“你明天就知道了!”
“嘿嘿~”溫俊用鼻孔朝外出氣,臉也變得扭曲起來,“我最喜歡看你們這樣的大官人互相吵架。文斗,武斗,樣樣俱全,而且還能玩得變出花來!”
“嘿嘿,你這話說得有理。”
“老板——!”
“這桌我請了!”
王行展提了提褲腰帶正要準(zhǔn)備起身的時候,那十三人中看起來最木訥的呆瓜還操著一口結(jié)巴的方言對他說:“喂!小子你——你還沒壓誰贏呢?”
“這……?”王行展可算是被這呆瓜難倒了,他哪知道有哪幾個人參加賭馬比賽。他憨厚地摸著腦袋,另一手提了提褲腰帶回復(fù)說道,“我就和你這呆瓜反著壓!”
“誒呦!你別跑!”
那個呆瓜頓時從位置上暴起,直接朝王行展撲去,可是被王行展一次又一次靈活的身法給躲過。
“哈哈哈!不陪你玩了!惠惠,我們走叭!”
話音未落他就跑出了這間酒樓,留下溫筠惠給他埋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