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阿齋
穿過冷清的第五、第七和第八大道后終于來到一條稍顯熱鬧的第九大道。在這條街上不用動腦子,只要跟著人流就能自然而然地來到北區(qū)唯一的角斗競技場,和其他地方不同的是即便工作日這里也是人頭攢動。所幸的是王行展擁有些許特權(quán)可以不用和別人擠著入場。這里雖然被稱作角斗場可是和正式的角斗場還是有著很大的區(qū)別。
最大的區(qū)別還是在于這里是全封閉建造,占地也遠(yuǎn)遠(yuǎn)不是普通角斗場所能比的。據(jù)說在最熱鬧的時候里面可以同時進(jìn)行四場比試。其次不設(shè)置觀眾席,目的是為了讓人能夠更好地接近比賽場地。
“真是奇怪啊。上次來的時候都還沒建起這樣的東西?!?p> 望著這數(shù)十米高的“龐然大物”溫筠惠發(fā)自心底地一陣感嘆。不過周圍的人對此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手里拽緊著票據(jù)一股腦地往門內(nèi)擠。
“麻煩讓一讓!”
身后傳來了短促的催逼聲,與此同時背上傳來一陣擠壓感。王行展沒法只好拉著溫筠惠離開了正門,來到旁邊的一扇更為精致的小門處。
“倆位?”
門旁的崗?fù)だ镒叱鰜硪粋€略顯稚嫩的小姑娘,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倆人。
王行展點點頭,并掏出倆枚“絲柏”勛章給她。女孩也向他輕輕頷首示意,接過勛章后說了句“稍等~”后便溜回崗?fù)だ锶チ?。沒過一分鐘女孩就又出現(xiàn)在倆人面前,把勛章交還給王行展后對他說:“倆位需要配位向?qū)幔俊?p> “這是給倆位的福利?!?p> 女孩補充道。
“當(dāng)然!”王行展對這里的服務(wù)很滿意。不過女孩又說了句:“可是這要保證倆位進(jìn)去后起碼參與一場勝負(fù)的買賣。一場最底賭資五千盧市幣?!?p> “沒問題!”
自從昨天賺了四十萬萬盧市幣后,王行展腰帶里那可是鼓鼓的。
“好的,那請隨我來?!?p> 話雖這么說但是女孩并沒有主動帶他倆繼續(xù)走這段路,而是叫喚了又一個丫頭過來。和之前門口那位相比,這位就略顯庸俗了,不過年輕給她姿色多添了幾分。
“先生,小姐,你們好。”
“我叫阿齋,很榮幸為倆位帶路。”
丫頭說話奶聲奶氣的,可是看身材怎么也不像是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年紀(jì),起碼已經(jīng)十三四歲了。
“你好?!?p> 王行展的回復(fù)就有點敷衍了。那位名叫阿齋的丫頭對此絲毫不反感,依舊笑臉相迎地帶著王行展和溫筠惠往弄堂里走并說著些有的沒的的客套話。
“倆位來得可真是時候,剛剛有一場結(jié)束,大家都去前臺去買下一場的單子了?!?p> 望著前臺擠滿了市民,王行展皺起了眉頭,但是乖巧的阿齋笑盈盈地對他說:“先生你不必和他們擠在一起,請隨我來吧?!?p> 走過冗長的過道,仨人來到了一個清凈許多的屋子。這里的人不僅是穿著,就連是氣質(zhì)也與剛剛那里的人有明顯的區(qū)別??雌饋頌槿烁映练€(wěn)內(nèi)斂,偌大的屋子里也沒有大聲嚷嚷的家伙,熟人交流起來也是貼耳細(xì)語,生怕打擾到其他人。
“這里就是專為絲柏準(zhǔn)備的休息廳。先生您可以去前臺下注了。阿齋我就暫時退下了。時候到了我會再出來帶倆位前往比試地點的。”
還沒等王行展說話,那個名叫阿齋的丫頭就轉(zhuǎn)身離開了。王行展搖了搖頭,只好靜步走向前臺,坐在前臺處的同樣是一位年輕的女士。
“請問這里怎么下注?”
王行展走近前臺后才注意到墻壁上密密麻麻地刻滿了細(xì)小的文字。與其說是刻上去的倒不如說是鎏金制成的。正當(dāng)他看入迷的時候,那個年輕女士抬起她那垂下的頭,注視著他一會后回復(fù)道:“下一場是單月河對陣阿啼。單場的賠率分別是三賠一和二賠五?!?p> “好!我就要這個叫阿啼的!”
王行展嚷嚷著。
“請問壓多少?五千起步?!?p> 前臺女士仿佛沒有注意到王行展那不文明的舉動,依舊很客氣地說話。
“就壓五千~”
說話的音調(diào)就像是兜了一個大圈子,王行展很不害臊地摸出五枚銀色盧市幣出來。
“好的?!?p> 那個女士很熟練地接過五枚硬幣,然后擺弄了幾秒鐘手動打印機后一張嶄新的票據(jù)出來了。
“請拿好票據(jù)。等到了十點鐘自然會有人來帶您過去的。”
接過票據(jù)后王行展就溜到一旁,因為后面已經(jīng)有幾位先生在排隊。
回到溫筠惠身邊后王行展把剛剛折疊起來的票據(jù)打開。紙張很精致,用料也很用心,在票據(jù)的背后王行展還能摸到防偽水印。不錯,不錯。王行展越發(fā)仔細(xì)瞧這張票據(jù),心里一股情感就越發(fā)濃烈——在這個城市生活好像還不賴?
“先生?時間快到了,要不要先過去?”
正當(dāng)王行展沉寂在自己意識里的時候,那個名叫阿齋的女孩又出現(xiàn)。令他有些吃驚的是,在分別短短幾分鐘的時間里,這個丫頭居然換了一件衣服。從一條蔥綠的長裙換成一件樸素的灰色麻衣。
“你這是?”
“這是方便我們待會出入角斗場才更換的衣服?!?p> 說完話,阿齋還很講禮貌地朝王行展鞠躬敬意。可是在他看來,換下長裙后的阿齋看起來就是一個乳臭未干的丫頭。
“走吧?!?p> 被晾在一邊的溫筠惠這時候開口了。得到訊息后阿齋也開始邁著輕快的步伐朝著一條燈火通透的過道走去。
隨著仨人離前廳越來越遠(yuǎn),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渾濁了些。所幸的是從過道深處時不時傳來陣陣陰風(fēng)提醒著王行展前方有路。約行走了數(shù)十米,繞過一個大轉(zhuǎn)角,一個龐大的競技場出現(xiàn)在王行展面前。
“這里……這里就是?”
沒想到里面別有一番洞天。王行展估摸著單單這角斗場就有四五十米長,更不用說算上周圍預(yù)留給賭徒擁擁攘攘的空地了。就在王行展?jié)M心歡喜仔細(xì)打量著這場館的時候溫筠惠突然發(fā)話。
“你們這是建在地下的嗎?”
阿齋聽到這話先是一頓,隨后咯吱咯吱地笑了。
“小姐您可真聰明,一眼就看出來里面的玄機了。沒錯,我們這幾個場館都是建在地底下的?!?p> “那我再考考你?”
她的眼眸里藏著星星。
“好呀。反正閑來無事做?!?p> “你猜猜場上哪位是單月河,哪位是阿啼?!?p> 阿齋定睛注視著溫筠惠的一舉一動。連阿齋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突然迷上這個大姐姐。
在她拋出這個問題后王行展和溫筠惠都把目光看向了舞臺上正在熱身的倆位。那倆位身材都差不多,算不上是多魁梧,估摸著也就一米七的個頭。倆人都赤裸著腳,穿著一條白色短褲,手臂上打著一圈圈厚厚的繃帶。
在看清楚后溫筠惠收回了目光,反而低頷注視著阿齋。目光溫柔似水。
“小姑娘,腦筋急轉(zhuǎn)彎可不好玩哦!上面?zhèn)z人誰都不是單月河和阿啼。這倆個只是來打墊賽的無名小家伙罷了。”
“哇!”阿齋情不自禁地叫了出來,“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從周圍觀眾的反應(yīng)里就能看出——”
“這場賭賽再怎么不濟也是關(guān)系到今晚有沒有加餐。如果真是那倆人話,周圍的人怎么會這么不上心,一個個都在交頭接耳,完全不把場上的人放在眼里呢?”
這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王行展很快就領(lǐng)悟了,不過阿齋的年紀(jì)還小,對于理解這番饒舌的話還是有些吃力,只好故作呆樣糊弄過去。
在倆人簡單交談中,那群狂熱分子終于一大批一大批地進(jìn)場了。在這種比試上不會賭上大筆家當(dāng),但誰都不想吃虧倒也是真的。一群賭徒如蜜蜂般擁擠進(jìn)來,只為找到一個能看到臺上情況的好位置。
“墊賽就要開始了!”
阿齋小聲地提醒著溫筠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