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仲懿上場
“嘉納學院,關玉軒?!?p> 竟然是他?他不是被安排壓軸出場的???難道準備找其他人來應付這個棘手的對手嚒?仲懿腦子里想了很多,其他學生同樣也想了很多。當他們看到上場的居然是那個風度翩翩的關玉軒時,心中難免搗鼓起來,嘴上也會說上一些閑話。
伐夷五十里沒有回應關玉軒的話,抽起手里的劍,三步并作兩步就是往前沖去,又是一擊毫無美感的劈扣,卻震得關玉軒手臂發(fā)麻。
看到這一幕,所有觀眾的心都懸起來了。作為年級均衡實力排第二的男人,卻連別人的一招都難以招架,臉上露出的神情居然也是一陣恍惚。好凌厲的攻擊??!觀眾的心都不由地提到嗓子眼了。
可能是正面實力差距明顯,關玉軒居然從最開始就選擇迂回戰(zhàn)術,想必他有什么絕技可以掏出來吧?
又是回眸一劍!關玉軒驚險躲開,惹得全場一陣驚呼。
不知是從哪里開始的冒出一個聲音來,聲音輕雜不清;可是漸漸的,又有人加入其中,聲音逐漸壯大起來,終于扭成一股壯實的繩,響徹云霄。
“嘉納、嘉納、嘉納……”
就在這時,仲懿注意到在微弱燭光閃爍的階梯上,有兩個身影在躥躥移動,向他們這快速走來。
“是誰?”
由于皇家大禮堂設計的缺陷,觀眾席上的燈光總是昏暗的。饒是眼睛銳如老鷹的仲懿都只能看清這倆人的輪廓。
所幸這個懸念沒有保持很久,也歸功于那倆人的動作都特別利索,仲懿很快就看清他們了。
“李劭、李圣?他們倆怎么上來了?”
原來上來的是一對兄弟,原本是和仲懿一個班的。雖然說話的次數不多,但也算是泛泛之交了。
“老兄終于找到你了!”
剛一見上面,那個身材比較健碩的就拉著仲懿的胳膊往外拽,臉上笑瞇瞇地說著話。
“咋回事嘞?”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仲懿有點摸不著頭腦。
“別問這么多了。學院需要你,關玉軒可撐不了多久?!?p> 李劭再次用力一拽,可是依舊沒有拉動仲懿。
“過分了,過分了。還有那么多人沒上場,怎么就輪到我了呢?”
仲懿還是不肯動,不過臉上的神情緩和了許多,想必是要討一個說法。
“嘿你這人,學院指名道姓要你上去,我們能咋辦?”
還是一如既往的直心眼,說話沒點遮攔,這人之前就是這幅德行。仲懿聽他說話總是一愣一愣的。
“我也有苦衷的呀老弟?!敝佘驳目喙夏樀故巧僖?,那張原本不俊俏的臉此時更是擰作一團。
“不是我不想上,只是我手頭都沒裝備讓我怎么上?。俊?p> “而且我那套裝備還在研發(fā)中,自動助力系統(tǒng)還是不夠完善?!?p> 仲懿字字珠璣,絲毫不退讓。
“東西我已經讓別人去你實驗室拿了,你就跟著我們來就完事了?!?p> “我去!”仲懿一不留心說漏了句臟話,不過很快就注意到了,情緒也隨之緩和下來了,但是言語依舊犀利。
“怎么可以隨便動別人東西呢?”
“別說了?!蹦莻€躲在李劭后面的那個孱弱的男生出手制止了雙方無意義的爭吵。
“仲懿,你的大伯——仲允侯爵也來了。他想看看你這幾年的水準,看看那個放棄了人偶技術的仲家族人的水平?!?p> 這話一出,如同晴天霹靂,那個昏沉沉的仲懿一眨眼就不見了。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
“我……我大伯?”
但凡是烏利聯(lián)邦共和國的居民都知道四姓家族,伯、仲、叔、季。伯家長于政治,仲家長于人偶制作、叔家擅長貿易、季家擅長教育。四大家族依偎并存,可以算是各個皇族最頭疼的一群人。
“好端端的怎么跑我們這里來了?”
“難道是要押解我父親回去受責罰嗎?”
一想到這仲懿后背一陣涼意。當初仲懿的父親,仲亮逃離了仲家,為得就是娶西方一國的公主,也就是仲懿的母親,隨后就放棄了人偶事業(yè),轉而從事機械開發(fā)了??墒沁@一行為惹得仲家不滿,誓要將他逐出家門。
“不管怎么樣。這場倒霉事上也得上,不上也得上。逃得過初一,逃不過十五?!?p> “李劭,帶路?!?p> 仲懿很快就沉穩(wěn)下來了。王子即便是流落,那種氣概還是丟不得。
看到態(tài)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這次換成李劭有點蒙了。
“咋了這是?小老弟你咋一句話就讓我們這位年級首席就改變主意了呢?”
“別嘴貧了。”仲懿感覺渾身炙燙起來了,這是他興奮的一個跡象,“我的東西呢?”
一聽這句話,李劭可高興得不得了,拉著仲懿的胳膊,沿著樓梯就是往下去了,“東西應該已經到了,就在后臺?!彼€一邊有說有笑的,完全不把剛剛的事記在心上。
“真是過分。”這話仲懿沒有說出口,只是默默地單手撐著護欄,小心地往下走。
“為什么不在這裝幾盞燈?這該死的臺階!”
其實也不能怪學院,這個大禮堂的設計本就如此。之前用來照明的還是一根根慘白色的蠟燭,現在倒是進步了不少,裝上了煤油燈,可是整個觀眾席上依舊是漆黑一片——整個舞臺的中央才是最閃耀的地方,怎能容許其他光芒奪人眼目。此時臺上的關玉軒還在四處流竄,不過看他的神情好像還是很輕松,嘴巴也一停不停地動著。可對面伐夷五十里的就沒那么高興了,像極了一頭被激怒的雄獅,饑餓想要吞吃那個油滑的小賊。
腳底生風來形容此時的關玉軒再合適不過了。每當伐夷揮劍過來,那股凌冽的劍鋒距離關玉軒才幾公分時,他總是能夠像一只貓咪般靈活地躲開。這種無聊的追逐戰(zhàn)持續(xù)了十分鐘左右才宣告結束。當然只是單方面的宣告,伐夷不想再玩這種躲貓貓的游戲了。
“夠了!”伐夷五十里臉色發(fā)黑,說不出有多么不高興。如果能和關玉軒正面拼上倆劍,伐夷敢保證,兩劍,只需要兩劍就能把這個人挑落下臺??墒乾F在,居然像一只憤怒的公牛攻擊著那個隨心所欲的斗牛士。
這一幕反倒引起觀眾席上一陣叫好。這令伐夷更是受不了,所以才出言叫停了這場追逐戰(zhàn)。
“怎么了?知道追不上我,想要投降認輸了?”
由于舞臺的特殊設計,整個禮堂就像是一個巨大的喇叭倒扣在地上。在最底部、也就是在舞臺上,無論是誰大聲喊一句,整個會場都能聽見他的聲音。這么樸實無華的大鍋蓋設計倒也是增添了諸多樂趣。因此,當關玉軒這么肆意出言侮辱時,整個會堂里的人都聽見了,無一例外地笑出了聲。
在重壓之下伐夷并沒有感覺到什么不適。他很享受這種感覺。此時的伐夷正在思考以何種方式來慶祝擊敗對手。
關玉軒同樣也意識到了這些冷嘲熱諷好像完全不關他事一般,不由地謹慎起來。
“防守~防守~防守!”
關玉軒咬緊牙關,一直默念著這倆詞,只要把時間拖過去就算贏了。
伐夷的進攻依舊不急不躁。每一劍都逼得對手全力撤步防守,留不出余力進行反擊。突然,關玉軒一個轉身看到了場邊等候的仲懿時,他怒喊一句:“你當真以為老子不敢和你拼正面?”
可惜是的,關玉軒的言語遠遠比他的手里的槍更鋒利。伐夷等這個機會很久了,一挑一劈,最后來一個回旋踢,一腳把他踢出場外,驚起現場一片嘩然。
“下一個是你?”
伐夷指著才到場邊的仲懿,眼神里充滿了不屑。
“是的?!?p> 仲懿沒有被他的氣場所震懾到,說到底這種比試在他們看來只是小孩子過家家而已罷了。真正的機械戰(zhàn)斗設備,戰(zhàn)斗人偶等因素都是不能添加進去的。
“僅僅只是這種水平我是不會把你放在眼里的?!?p> 仲懿同樣沒用正臉瞧他,側過身來低頭調整自己手上的機械輔助設備。
“想要開始就開始吧,反正我們不是這場戲的主角兒!”
“真是囂張的一個家伙??!希望可不像是剛剛那個只會說大話的滑頭?!?p> 仲懿可不會警告同一個人倆次。他輕蔑地搖了搖頭,抽出刀鞘里那柄柳葉長柄刀。
“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