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看正是岳昀那這家伙不知從哪兒弄來一頂安全帽,正忘情地朝我們潑著水。
我左躲右還是被他弄得像是落湯雞,連眼睛都有些難以睜開。
比我更慘的是瑪麗,她身上的衣服早就濕透,顯示出玲瓏的曲線來。可是瑪麗卻全不在乎,歡笑著用水槍迎戰(zhàn)著各方來襲的“敵人”。
我用手擋著岳昀潑過來的水花,另一手拿著短漿,努力不讓小艇碰到河中的礁石上。
岳昀則全然不顧,兩手捧著安全帽,忘情地往我們這里潑著水,就像是我們這里著了火一樣。
這時忽然“噗”的一聲,岳昀的小艇撞到河中一塊石頭上,偏離了航道,被困在岸邊水流緩慢的淺水區(qū)。而我們的小艇也遇到了淺灘停了下來。
我跳下小艇想把我們的船推到急流中,但見到岳昀也遇到了困難,覺著就這么走了有點于心不忍,于是趕過去幫忙。
岳昀正用安全帽奮力劃著水,見我淌過齊腰深的水過來笑著連說謝謝。
我撫著艇身對他說:“不用謝,這些都是應該的。你往前面坐坐,我喊‘1、2’咱們倆一起使勁?!?p> “1——2——3——”我在船尾稍稍用力一抬。
“噗通”一聲,小艇底朝天扣了過去。我甩了甩手,走回去推著我們的小艇駛入急流里。
“你真壞!”瑪麗笑道。
我聳了聳肩,“這年頭好人不好當,有時候好心也難免辦壞事?!?p> “就你……其心可誅?!爆旣愋Φ?,又和別人打“水仗”去了。
岳昀的安全帽隨水漂了過來,我抄起來用來劃水果然比我的小漿好用得多,遇到有人用水槍射我還能反擊,當真不錯。
剛開始水流平緩的地方還能打打水仗,可到了水流急的地方大家就都沒這個心情,一個個的大呼小叫,緊緊地抓著船舷,面色凝重,如臨大敵。
瑪麗還比較鎮(zhèn)定,她手握小漿和我一起操控著小艇,面對激流也能從容應對,這讓我很是佩服。
漂流比我想象的時間要長得多,我開始以為玩?zhèn)€把小時就差不多了,可誰知這一“漂”就是三、四個小時。
快到黃昏的時候,人們都已經(jīng)筋疲力盡,都失去玩下去的性質,水流也漸漸放緩。大家都在平靜的河水中緩緩隨流而行,敘述著各自的感受。
天擦黑的時候,我們終于上了岸。換過衣服后,眾人直奔當晚的宿營地。
宿營地設在一家療養(yǎng)院,據(jù)說這里原來是不對外開放的,只為特定的人群服務。到了之后發(fā)現(xiàn)這里的確不錯,鳥鳴山幽,溪水環(huán)繞,確實是個休息療養(yǎng)的好地方。
把這里設為宿營地的顯然不只我們旅行社一家。導游跑前忙后為我們安排食宿。
我看見岳昀笑嘻嘻地朝我們這兒看,趕緊把瑪麗拉到了別處。
晚餐還算過得去,有葷有素,比之傳聞里那些旅途中難以下咽的飯菜要好上很多。
吃完飯?zhí)焐汛蟀?,大家三五成群的就在附近閑逛。我和瑪麗在附近轉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又在大門口遇到了岳昀。
這小子好像是在等什么人,看見我們回來高興得不得了。迎上來就說晚上沒意思要跟我們倆玩牌。
瑪麗本就是在為怎么打發(fā)時間發(fā)愁,一聽說玩牌更是高興得不行,非拉著我去。
療養(yǎng)院里原本有個涼亭,里面還拉了燈,適合打打牌下下棋??墒且呀?jīng)被人占了。岳昀說不要緊,可以去他的房間里玩。
我的房間在一樓,瑪麗的在二樓,一個屋里都是五六個人,玩起牌來大呼小叫會惹人煩。
岳昀住在三樓,而且是個小單間,他是旅行社派來的人,在這兒自然能有點小特權。
來到了他的房間里,發(fā)現(xiàn)他這兒桌椅板凳、床鋪被褥一應俱全,比我們那里的條件要好得多。
瑪麗直呼不公平,問還有沒有單間她也要住,岳昀自然說沒有。
牌局開始,我們玩的是兩副牌的“斗地主”。這種玩法在這里比較流行,一人滿滿一大把牌,“搶地主”、“飛機”、“炸彈”,玩得不一樂乎。
岳昀牌打得很臭,瑪麗我倆輸少贏多?,旣悩返煤喜粩n嘴。
正玩得高興,瑪麗忽然說“你們等我一會兒”就跑下樓去,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不一會她又“噔噔”跑了回來,手里拿著我買的一瓶紅酒還有很多零食,說:“干玩多沒意思,咱們來點這個?!?p> 我板起臉,“你怎么能喝酒呢?”
“怕什么,又不是在家里,少喝一點沒關系的,對吧?!爆旣愢街煅肭蟮?。
“那也不行。”我接過酒放在身邊。
“哼!”瑪麗又從身后拿出一大桶果汁,“就知道你不許?!?p> 我啟開酒,岳昀拿出紙杯,于是我們就邊喝邊玩。又玩了一會兒,瑪麗說她有點累了想早睡。
岳昀顯然意猶未盡,說道:“才幾點?再玩一會兒吧?!?p> 又玩了會兒,瑪麗說困得挺不住了,眼皮直打架。岳昀這才依依不舍地把我們送下樓,他對瑪麗說道:“今天先休息吧,我們明天接著玩啊?!?p> 我暗笑,這小子還真執(zhí)著。
“她走了,那咱倆玩唄?!痹狸缹ξ艺f道。
“咱倆玩有什么意思?”我說。
“一樣一樣?!痹狸勒f道。
我看出岳昀并不是簡單只想玩牌,他是有目的。
我留了下來,就是要看看他想出什么花招。果然瑪麗剛走岳昀就說這么玩沒意思,要掛些“彩頭”才好玩。
這小子的尾巴終于露出來了,我正有意教訓他,他的提議正中我的下懷。
我跟他說等等,就下樓又取了一瓶烈酒上來,“喝這個才帶勁?!?p> 岳昀看著我點了點頭,猥瑣地笑了。想必大家都明白了彼此的心意,那自然不用耽誤時間了,于是牌局重開。
兩個人當然不能再玩“斗地主”,我們玩的是一種俗稱“摸大點”的游戲,官方的叫法是“二十一點”。
開始我的手氣不錯,贏了岳昀不少,我也高興的打開了酒,把我和岳昀的杯子都斟滿。
岳昀卻是一口不喝,全神貫注跟我玩牌。過了一會兒,我又贏了一些,岳昀撓著頭說:“哥哥這手氣不錯呀,要不咱們來點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