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
秦?zé)钭咴诮值郎?,也不知是太早了別人都還沒睡醒,還是太晚了大家都上班去了。總之,整條街道竟然詭異地一個人都沒有,就連賣早餐的也不例外,就仿佛,整座城市,只剩下秦?zé)钜蝗肆恕?p> 這讓秦?zé)畲蛩銌柭飞蠈W(xué)的計劃泡了個湯,如今,他只能碰運氣地到處亂逛,希望能找到個地標或遇到個什么人了。
其實,秦?zé)钊缃竦那闆r,就算不去上學(xué)實際上也并沒有什么區(qū)別,畢竟他并不是屬于這個世界的人。然而,他所想到的第一件事,卻還是決定要去學(xué)??纯?,畢竟從這個試煉開始,到目前為止,所有的信息,似乎都指向了水南高中,對于經(jīng)歷過一個試煉的他而言,這么明顯的提示,他不可能放任不理,反而去尋找那更加虛無縹緲的‘怪異存在’。
“不出意外的話,一切的起因,估計也是在那什么水南高中,想要通過這次試煉,水南高中是無論如何也無法避開的,既然如此,還不如直接開局就先往那去看看,說不定一切的謎題,也就迎刃而解了。”
秦?zé)钜贿呑咧?,一邊自言自語地道。他這么做,無非又是因為一個人在一個陌生的環(huán)境中,感到的不自在與害怕,他本能地想要獲得一些安全感,而人類,作為典型的群居生物,同類的存在,就是最好的安全感。
在沒有同類的情況下,熟悉的語言、文化,也能帶來一定的作用,當(dāng)然了,這種東西,就屬于心理暗示了。
秦?zé)钜贿呑咧?,一邊自言自語地分析著,不知不覺間,他便來到了一個轉(zhuǎn)角處,正費心分析的他,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個腳步聲正由遠及近。
待到腳步聲近時,一個聲音也終于傳入了秦?zé)畹亩校鞘锹詭Ы辜钡穆曇?,并明顯附帶著一種含糊不清和氣喘。
“哇!遲到了遲到了遲到!”
“??????”
秦?zé)顒傁朊靼讓Ψ剿f的意思,眼前突然一黑,一個身影猛然間出現(xiàn)在秦?zé)畹纳砬埃⑶乙郧責(zé)钅傻謸醯淖藨B(tài),狠狠撞來!
在感受到自己猶如撞上了一堵活動的墻,并且還被對方狠狠撞開之后,秦?zé)钪粊淼眉霸谀X中閃過一個畫面。
那是一個身高起碼兩米一零,國字臉,面部輪廓棱角分明,五官不怒自威的男子。這本該是教科書般的猛男、型男的形象,卻穿著一身緊致得仿佛隨時都會爆開也不奇怪的水手服。
沒錯,就是那種大概一米六五左右,嬌小纖細型女生穿的尺碼。
緊繃的水手服,將猛男周身擁有著爆炸般的肌肉線條勾勒得格外的清晰,甚至在胸前還有蜜汁+起。
這樣的一個壯漢,哪怕是身穿水手服,也沒有半點嬌俏可愛的模樣,相反的,因為緊繃的水手服,而更突顯了他的男人味!
這種反差感,就好像端著重機槍的蘿莉少女一般,非但沒有因為重機槍而顯得野蠻兇悍,反而因為與重機槍反差對比,而更顯自身的嬌小柔弱。
無疑,眼前這個突然出現(xiàn)的人,就有著類似的異曲同工之妙。
而下一秒,當(dāng)秦?zé)畹哪X中閃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后,他只感到喉頭一甜,熱流一涌,腥味霎時在口腔中散溢開來。
又一秒后,此時的撞擊感才讓他有種頭重腳輕的感覺,同時,在吐出一口逆血之后,呼吸一暢之間,他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了,就連眼皮都根本無法睜開。
然而,秦?zé)畹木襁€是清醒的,就連五感都是清晰的,他能感受得到周圍的動靜,也能清晰地聽見周圍的聲音,但他就是不能動,那種感覺,就仿佛是鬼壓床一般。
本來,若只是鬼壓床,秦?zé)罟烙嫾屑芯?,就能克服這種意識與肉體沒能連接的正常生理現(xiàn)象了,哪怕一時半會還是無法成功,他也并不著急。
但是,接下來的事情發(fā)展,卻大大地出乎了秦?zé)畹念A(yù)料,甚至于,完全超出了秦?zé)钏軕?yīng)付的最糟狀況。
“哎呀?!?p> 身穿水手服的壯漢分明沒有因為撞擊而后退半步,甚至就連前行的身形也是在自主意識下,主動停下的腳步,然而他卻依舊發(fā)出了一聲‘嬌呼’,并且還做出了一個手捂胸口的動作,就好像剛才那一撞,他壯碩的兩塊胸肌,被人占了便宜一般。
很快,壯漢也終于似乎反應(yīng)了過來,沒有再以手環(huán)胸,做出防備的姿態(tài),而是看著倒地不起,且還口吐鮮血的秦?zé)?,面色一變?p> 嘴里叼著的面包,也在對方驚訝之余,落在了地上,但他已經(jīng)無暇去管那份‘早餐’了。
“怎么辦?怎么辦?”
嘴里發(fā)出的聲音,也是帶著極富其模樣的粗獷男聲,只不過與沉穩(wěn)相比,這會,聲音明顯帶著一絲慌亂。
“是我把他給撞死了么?哎呀,都說男生柔弱,可也沒想到竟然這么不禁碰鴨!”
粗獷的聲音,竟然還附帶著一些語氣助詞,這種怪異的違和感,讓秦?zé)盥牭靡簧黼u皮疙瘩都起來了。
本以為,這種聲音,便是對于自己最大的精神摧殘的秦?zé)睿f萬沒想到,接下來所發(fā)生的事,才是對他而言,最為可怕的經(jīng)歷。
“哇,他在吐血,怎么辦怎么辦?”
水手服壯漢似乎在愈發(fā)的焦急,且已經(jīng)有些亂了分寸了,不過很快,他似乎便找到了辦法般,突然又道。
“對了!記得老師好像教過,一個人如果昏迷不醒的話,可以先掐人中,呃,人中在哪里鴨?”
水手服壯漢有些吃不準,他用手略微比劃了一下,然后試著稍稍用力一壓。
‘叭啪’
一道有些清脆的聲音應(yīng)按而響。
秦?zé)钤谶@個瞬間,感受到了一股莫大的沖擊力,他的渾身不由地顫抖起來,這是在面對死亡時的掙扎,是魚離開了水后,對于空氣的抗拒。
“啊!怎么怎么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抽搐起來了?難道是我做得不對?還是,他有什么別的疾???”
在水手服壯漢停止了動作之后,秦?zé)畹耐从X也漸漸化作了麻木,他很清楚,剛才那一下,估計對方已經(jīng)把他的門牙給按斷了!
別問對方是如何辦到的,而秦?zé)?,又是如何知道的,因為就連秦?zé)疃紱]能想到,只是按個人中而已,能按斷別人門牙,到底是在救人還是在殺人?
“咦?又不動了?呼吸好像也變得平穩(wěn)了?”
水手服壯漢皺眉深思了一下,突然仿佛想到了什么,大呼糟糕。
“完了完了完了!他這一定是快沒呼吸了!怎么辦怎么辦?”
也不知水手服壯漢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腦回路,但至少,秦?zé)盥牭竭@里后,他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并且,一個極其不祥的預(yù)感在他心中迅速縈繞,并且這股預(yù)感,很快便化為了現(xiàn)實。
“對了!心臟復(fù)蘇?。 ?p> 聽到這個詞,秦?zé)畹难矍?,就仿佛有什么東西爆發(fā)了一般,那是來自死亡的氣息,是比深淵更深,比黑暗更暗的恐怖。
‘開什么玩笑!一個按壓人中可以將人門牙不小心按斷的家伙,要給我做心臟復(fù)蘇?這莫不是嫌我死得還不夠快???’
秦?zé)畹乃季S,從未有過的高速運轉(zhuǎn)著,他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想方設(shè)法地擺脫這樣的處境,并且,在第一時間,還抽空吐槽了這句話。
不得不說,人在危機之時,最能爆發(fā)一個人的潛力。
而在面對死亡的威脅時,人們往往能爆發(fā)出的,不僅是潛力,還有奇跡。
秦?zé)?,在這一刻,眼皮能動了,手指也能動了,就連嘴巴都能開合了,哪怕這些都很微弱,但比起之前那根本一點都不能動彈的狀態(tài)而言,已經(jīng)好了太多太多!
‘還有救!我還有救!’
隨著秦?zé)畹谋l(fā),處于他心口處的魂力也在快速運轉(zhuǎn)起來,這團魂力,很快便化作一股暖流,經(jīng)過秦?zé)畹乃闹俸?,并且每循環(huán)一圈,秦?zé)畋愀械阶约旱膭幼鳎梢詣訌椀酶罅艘环郑?p> 漸漸恢復(fù)知覺的四肢,以及眼皮因為掙扎,所漸漸透出的一絲微光,都讓秦?zé)?,猶如看見了黎明前黑暗的曙光一般,讓他在內(nèi)心中,升騰起無數(shù)的希望。
然而,正當(dāng)秦?zé)钜詾樽约杭磳⑺览锾由畷r,他的胸前,一只寬闊有力,溫暖得甚至有些灼熱的手,突然按了下來。
‘我…………’
“嘿咻!”
秦?zé)顩]來得及在心中說完那個或那段話,因為隨著一聲輕呼,一股勁道力透胸腔,讓原本還正常跳動的心臟,瞬間靜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