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回府
太后聞言,心里一驚,道,“有這等事兒?那侍女是何來路?”
柳御醫(yī)道,“是常教主送來的!”
太后心中一驚,當(dāng)年之事,常同怎會曉得?
柳御醫(yī)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道,“太后可記得厲王正妃中毒失憶之事?常教主將她擄來,本想收為己用,卻不得不交給王上和凌岳將軍,他如何心甘,怎能不知她中毒之事?”
“是了,他耳目眾多,定是知道了什么!他用這個侍女讓哀家與王上生了嫌隙,于他有何好處?”太后有些不解。她當(dāng)機(jī)立斷,宣常同覲見!
常同等的就是這個機(jī)會,他見了太后,明知故問,“太后有何吩咐?”
兩個人都是千年的狐貍,太后道,“常教主尋了那侍女來,讓柳御醫(yī)大驚之下說了不該說的,教主算無遺策,真是花了不少心思,辛苦了!”
常同面不改色,道,“宮中舊聞,臣也是略知一二的。只是與盛教無關(guān),老夫也就不想節(jié)外生枝。”
“如今怎地多事了?”太后奇道!
“王上對華教越來越看中,再過幾年,盛教就更加沒落了,老夫怎能坐視不理呢!沒有這個侍女,王上不也對太后不似從前了嗎?”他答道,“這個侍女,不過是讓太后早下決心,明白誰才是自己人罷了!”
太后嘆口氣,“凌云生了丫頭,厲王不回宮中,就算成事了,又有誰能面北朝南!”
常同道,“那個透明人一樣的大公子可以啊,太后垂簾聽政便是!太后若是念與王上的母子之情,恐怕族人不保??!”
太后若是倒了,她身后的族人豈不任人宰割?
莫道和她還有幾分情分?她心知肚明,不是自己肚子里出來的就是靠不住。
那個大公子與莫道有什么區(qū)別,都不是自己生的,誰做王不是做?太后沒什么可猶豫的了,“教主可有良策?”
常同笑道,“太后胸有丘壑,老夫聽?wèi){差遣便是!依老夫看,凌岳不能留!凌山對他早有不滿,他們兄弟不和,家宅自然不寧!”
太后道,“宮外的人煩勞教主費心了!”言下之意,宮中的她來對付!
此次常同來偷偷來見太后,他不想讓莫道起疑心,打草驚蛇可不行!
太后是宮斗高手,她想對莫道下手,自有她的手段!
凌岳對手足自來寬容,他那知凌山已經(jīng)不把他當(dāng)大哥了!
不久,凌岳將軍患半身不遂之癥,無法上朝,將軍務(wù)交與其弟凌山。王上突患頭疼之癥,無人分擔(dān)政務(wù),太后只好垂簾聽政。朝中敏感之人,已察覺出風(fēng)向變了!
凌鵬為父侍疾,心存疑慮,“父親一向身體康健,怎地就癱瘓了?”他對母親說,想去華教尋云竹,怎么說她也是父親的女兒,不能見死不救!齊氏看著凌岳受罪,心中不忍,縱使她不喜云竹,也只能允了!
凌山得知,心想,就等云竹自投羅網(wǎng)了,留凌岳一命,為的就是云竹,留著那丫頭始終是個禍害!
華教已在江湖重拾舊日的聲望,消息靈通,對朝堂之事早有耳聞。厲王甚是惦念父親莫道,以他的身份想隱居山林哪是那么容易的!
凌鵬還沒有到華教,厲王已離開赤石谷。
厲王沒有張揚,他悄悄地潛入王宮,一探究竟!他本以為在宮中有心腹,想知道什么易如反掌。沒想到,那些心腹都不見了!
能讓他的心腹消失,此事不簡單。動手之人深知他的底細(xì)。是王上還是太后?這兩個人是他的至親,哪一個會如此!
思來想去,他決定先見父王。當(dāng)他看到父王身邊的人都被換掉了,他覺得宮中出了問題,還有誰可以信賴?
他想,還是私下見見太后吧!太后的宮中他很熟悉,想人不知,鬼不覺地見太后,對他來說易如反掌!
沒想到,常同正與太后密談,離得遠(yuǎn)他聽不清楚。若是離得近,以常同的修為定能發(fā)現(xiàn)有人偷聽!
見此,他隱隱對太后起了疑心,雖然她是他的祖母,對他甚是疼愛,但宮里長大的他,還是對陰謀的味道很敏感的!
他打消了見太后的念頭,轉(zhuǎn)而回到厲王府。他從沒有這么想見凌云,她會不會知道些什么?
凌云面容憔悴地看著熟睡的女兒,孩子的眉眼很像厲王。她自言自語道,“我做錯什么了?明明是我先認(rèn)識你的??!她算什么,名不正言不順的私生女罷了!”
厲王見屋子里就她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潛入。凌云見到他,不但沒有驚訝,反到笑了,“我一定又做夢了,你怎么會回來呢?”
他負(fù)了她,對她終是有愧疚的,柔聲道,“云妹妹,你不是在做夢!”他握住她的手道。無關(guān)情愛,只是憐惜!
她感受到手中的溫暖,苦笑一聲,“若是宮中沒有變故,我是無緣見到殿下了,我苦命孩子也見不到她的父王!”
看著女兒,厲王愧疚更甚,“云妹妹,我不愿意騙你。我們之間緣盡了,可這孩兒終是我女兒,我不會虧待她的。未曾回府,實是有我的打算!在厲王府,不會有人敢對你們母女不敬!只要你愿意,你永遠(yuǎn)都是這厲王府的女主人!”
“你說得對,吃穿用度沒有虧欠我們,可是,你的所作所為,不已經(jīng)宣告我是個棄婦?哪有人看得起我,太后還有我父親,都懶得正眼看我。在綏城,我就是個笑話!”凌云接著說,“太后做了什么,是不會讓我知道的,你恐怕要失望了!”
“你也覺得太后有問題?”厲王不愿意相信。
“前幾日我父親曾來府中,問我是怎么想的,總不能就這樣過一輩子!我跟他們,我從未后悔嫁與你!”凌云癡癡地看著他。
他愧疚更甚,道,“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說了算,你可以不愛我,可是不能讓我不愛你!”她的聲音大了起來,孩子被吵醒了,哭了起來!
這時,外面有人叫道,“厲王殿下,可否出來一見,別來無恙???”
正是凌山,他早在厲王府中埋下了眼線,盯著凌云房中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