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溪帶著伙計到了一個破舊的院子里,這里是她事先買下的,已讓自己的幾個手下在此等候。
她將那伙計綁了,開始問話?;镉嬕粏柸恢?,她才不信,讓手下將伙計打得半死。
伙計血肉之軀,實在扛不住了,求饒道,“別打了,小的只是個伙計,如何能知道尹管事的機密?!?p> 西溪這幾個手下都出自蘭香堂,跟著她離了百香教。其中,琉璃最是心狠手辣,她對伙計道,“不如將只鼠兒放到你嘴里,看你還嘴硬不!”
剛才翡翠打人時,她尋了一只老鼠。這里本就荒僻,蛇蟲鼠蟻很常見。
伙計連疼再嚇,暈了過去。琉璃指使寶珠與寶嬋尋來井水將伙計弄醒。
西溪冷眼看著伙計,吩咐道,“出來有一陣兒了,他再不回當鋪怕人起疑,不如殺了他,到鋪子離守株待兔就好!”
求生欲是人的本能,伙計當然不例外,他有氣無力地說,“鋪子生意不好,入不敷出,尹管事也不惱,他來鋪子很少查看賬簿。后院有他的一個相好,他時常去后院飲酒作樂……!”
西溪并不是兇殘之人,她見從這個伙計嘴里確實掏不出再多的話,將他捆綁結(jié)實,讓寶珠看著,等她們得手了,再做打算,然后,帶著其他人往當鋪去了!
她讓手下從院墻躍入,自己到鋪子里尋賬房。
賬房見她來了,伙計沒跟著,問道,“伙計呢?”
“他在鋪子外看著東西,先生再給掌掌眼!”西溪解釋道。
這賬房是當鋪買賣的行家,他見西溪神態(tài)自若,不疑有詐,起身向外走去。
西溪趁他不備,將他打暈。
她的幾名手下也將后院的女子與下人制住,等著西溪發(fā)落。
西溪讓翡翠與琉璃綁了當鋪里的人看好,又讓寶嬋通知寶珠將伙計帶到當鋪,將他們都丟到柴房,讓琉璃小心看守。
她自己易容成賬房,寶珠易容成伙計,翡翠扮成尹順相好的,她們等著尹順來當鋪??粗约旱慕茏?,西溪都有些佩服自己的易容手段了!
沒想到,尹順當天晚上就來了。他與賬房簡單地打了個招呼就去后院了,西溪見他急沖沖的樣子,似乎有什么緊要的事情。
翡翠與他的相好身材相近,扮成他的相好最適合。
尹順見了她,“交于你保管的鑰匙要仔細些,莫要出了差錯?!?p> 翡翠做出一副嬌弱的樣子,點點頭,啞聲道,“妾昨夜受了風(fēng)寒,嗓子不舒服。”
尹順對她甚是喜愛,見她不舒服,心疼道,“瞧大夫了嗎?可服了藥?”
“郎中剛走,喜翠去抓藥了!”翡翠答道。
喜翠是尹順雇來伺候她的人。
“好生養(yǎng)著吧!”尹順見她病懨懨的,安慰她一陣兒就回去了。
之所以尹順如此惦記那鑰匙,是因葉普告知近日要用一大筆銀錢,這個當鋪就是他為葉普藏金之地。
見他離開,翡翠告訴西溪鑰匙的事,去問他的相好。那女子對尹順癡心一片,一副寧死不屈的樣子。琉璃道,“好好想想,你若說了,我等拿了鑰匙不會為難你。若是你不說,把你賣到見不得人的地方,看你的情郎還會要你嗎?就是不賣你,讓這賬房、伙計毀你清白,你的情郎會如何?”
一番威逼之后,女子終是受不住了,將鑰匙取出交于西溪,告訴她們藏金于地下,得從她的房間的床下進去。不過,她沒進去過,每次都是尹順一人進去。
西溪找了一陣兒,沒尋見床下有機關(guān),一籌莫展,有些焦躁,碰到床旁小幾上的花瓶。意外的是,花瓶沒有倒,發(fā)現(xiàn)花瓶如同長在小幾上一般。她心中一動,這花瓶定是機關(guān)。
寶珠將那女子推到小幾前,冷聲道,“別說你不知道!”
女子哭道,“我也知這花瓶有蹊蹺,可尹郎未曾讓我看見他是如何打開密室的!”
寶嬋與琉璃一般,都是心恨之人,拿著匕首比劃道,“你這小臉上要是多幾條疤,不知你的尹郎還肯要你嗎?”
女子膽子本就不大,顫抖著擺弄起花瓶。只見床下露出入口,底下就是那密室。
西溪令寶珠進去查看。她鉆入密室,發(fā)現(xiàn)密室有兩層,上面的一層小些,下面的一層很大,里面盡是些珍奇的物件。她稟明西溪,等著西溪示下。
西溪道,“這些財物無法神不知鬼不覺的運出去……”
翡翠道,“小姐莫急,咱們先拿著細軟銀票,他日有機會,再做打算?!?p> 西溪這幾個手下都是她的心腹之人,縱她被逐出教宗,仍對她忠心不二!
寶嬋在外看守,她與翡翠、寶珠再次進了密室。她能做百香教的一堂之主,不是等閑之輩。況且這里的大部分財物,都曾是她經(jīng)手的。她尋了些貴重易攜帶之物,與幾名手下駕車連夜離開了諾誠。
離開時,琉璃想要殺了當鋪里的伙計、賬房等人。西溪攔住,對那幾個人道,“殺死你們就像踩死幾只螞蟻,上天有好生之德,暫且放過你們!”那幾人嘴被堵著,只能發(fā)出嗚嗚的聲音,似乎在求饒、謝恩。
西溪之前也常離開侍郎府,四處游玩,幾日后再回。府里沒什么事務(wù)非她不可,府中之人本以為她過幾日就回,沒想到黃鶴一去不復(fù)返。
尹順自那日從當鋪回侍郎府,因葉普有事讓他做,忙得他一直沒去當鋪。
待到他手頭之事有了眉目,他才想起有幾天沒見西溪了。
他到當鋪一看,大門緊閉,上面掛著歇業(yè)的牌子。進去一看,當鋪里的人都被捆綁著,鎖在柴房里,已餓得暈了過去。他趕緊給自己的相好喂水,見她醒來,松了一口氣。
那女子已經(jīng)虛弱不堪,花了很長的時間才恢復(fù)幾分力氣,將被劫之事講了個大概。
這幾個人之前沒有見過西溪,尹順聽他們描述、心中懷疑,但無法確定到底是什么人搶了財物。幸好,還有大半貴重之物安然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