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范刀喋喋不休的講述著自己的天才之舉。
“以那海藻的特征,只要混合了另一種妖靈之血,即可去除靈猴花的腥味,這就是本天才的偉大之處……你們吃什么呢,宗門都要丟了還有心吃菜,真是心大。”
范刀走到了門口,一回頭發(fā)現(xiàn)大殿里這些長老都在嚼著東西,于是嗤笑了一聲,再次看向常生。
“都說你斬天驕?zhǔn)悄现莨聿?,怎么樣,我這除腥之法是不是比你還要高明?你不叫斬天驕嗎,你不是南州無敵嗎,來來來,今天你無敵給我看看,只要能傷到我一根毫毛,就算我輸!怎么樣,來??!”
范刀晃著一張大臉湊近了常生,吐沫星子噴得到處都是,典型的小人得志,也不知這位被斬天驕的名號壓得多狠。
既然人家臉都伸過來了,常生又怎會客氣,將渾身靈力灌入右手,突然出手。
嘭?。?!
這一拳,正好砸在范刀的鼻梁骨上,只聽聞一聲脆響,一道血線飆濺,范刀直接被打飛了出去。
哐當(dāng)一聲,將一張大桌砸了個稀巴爛。
“你怎么有靈力!”
范刀噌的一聲蹦了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見鬼了一樣。
在范刀驚訝的同時(shí),他的四周刮起了風(fēng)暴。
轟轟悶響中,一道道金丹威壓徒然炸起!
大殿里,一位位千云長老袍袖鼓動間散發(fā)出強(qiáng)大的靈力波動,這些靈力形成了禁制,全都籠罩在范刀身上。
“你們怎么能運(yùn)用靈力!”范刀被驚得無以復(fù)加,驚呼道:“你們吃的是辟谷丹……哪里來的辟谷丹!”
“范刀!你這無恥之徒,你這是作繭自縛!”
剛才被捏得臉都青了的百獸山長老喬三哥,此時(shí)變得憤怒交加,喝道:“你有靈猴花毒,殊不知師叔他老人家早已備好了辟谷丹,范刀,今天你在劫難逃!”
“范長老,該你給我們一個解釋了,為何坑害我千云宗眾長老?!?p> 齊危水沉著臉,散出的金丹威壓將他的衣服吹動得獵獵作響,精通左右逢源的人可不是沒有脾氣。
一位位千云長老散出威壓,怒目而視,紛紛鎖定了范刀,無論有沒有解釋,千云宗也不會輕易放過范刀。
差點(diǎn)宗門易主,傳承覆滅,這可不是小事。
“這么多辟谷丹?”
范刀的表情先是震驚,而后是不信,最后變成了憤怒,歇斯底里的吼道:“常恨天你有毛病!煉制那么多沒用的辟谷丹作甚!”
范刀又驚又怒。
萬無一失的計(jì)劃居然出現(xiàn)了紕漏,本以為今天能不費(fèi)一刀一槍收取了千云宗,沒料到局面出現(xiàn)反轉(zhuǎn)。
“你管不著?!背I恢阜兜叮瑢χ娙嗣畹溃骸白崴?!”
別的沒有,辟谷丹常生有的是,還以為范刀用出什么手段要收服千云宗,原來是個用辟谷丹就能解開的毒。
“好嘞!師叔有令,揍他!”
“多謝師叔的辟谷丹,師叔果然奇才!”
“辟谷破靈猴,師叔乃是真正的南州無敵!”
“師叔無敵!”
一眾千云長老振臂高呼,紛紛運(yùn)轉(zhuǎn)金丹靈力。
一時(shí)間狂風(fēng)暴雨,雷霆閃電,無數(shù)道法術(shù)將范刀淹沒,更有劍氣縱橫,撕裂虛空,整個大殿里宛如斗場。
近百位金丹,即便只有一半人出手,那場面也是無比壯觀,要不是天運(yùn)峰的大殿里有著禁制防護(hù),屋頂都能被掀翻,山峰都得坍塌。
轟隆隆的悶響持續(xù)了半晌才停息,火光過后,范刀的身影變得狼狽不堪。
要不說這位果然有兩把刷子,被幾十人轟擊居然沒死。
“等等!”
挨過了一頓轟擊,范刀狼狽不堪的急忙叫喊,為自己辯解。
“先別動手!剛才開個玩笑而已,你們怎么能當(dāng)真呢?我可是你們師叔的老朋友了,再說了我們龍巖宗與千云宗同為七國聯(lián)盟,有盟約在,我怎會落井下石圖謀你們千云宗?”
范刀說得信誓旦旦,可惜沒人信了。
“玩笑?有這種玩笑嘛!”喬三哥最為憤怒,道:“既然范長老喜歡玩笑,我們也開開你的玩笑!大伙動手,先把他修為廢掉再說!”
范刀早已惹起眾怒,任他辯解也沒用了,眾人就要再次動手。
“等等!”范刀大呼道:“你們敢動我,就不怕龍巖宗的元嬰強(qiáng)者來問責(zé)嗎!”
一句元嬰,成功震懾了眾人,千云宗的各位長老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該不該再下手。
千云宗的太上長老隕落,人家龍巖宗的太上長老可還沒死呢。
“范長老的玩笑,開得有些過分了。”
始終不曾開口的赫連穆,此時(shí)終于說話,他這句話說得有些古怪,看似在怪罪對方,實(shí)際上卻在為對方開脫。
“玩笑?”七澗的李輕舟冷冷說道:“如果連覆滅我千云宗都算玩笑,那這世間再無玩笑可言!”
當(dāng)場質(zhì)疑大長老,七澗一脈與白鶴峰早有不睦,尤其是大長老下令關(guān)押了七澗的趙長老,令得七澗與白鶴峰的宿怨積得更深。
“既然你說不算玩笑,那你大可動手,不過元嬰強(qiáng)者的怒火,你們七澗來承擔(dān)?!焙者B穆盯著李輕舟說道,眼底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殺意。
提及元嬰,李輕舟也無法做主,他遲疑了一下,沒有立刻出手。
“都說了是玩笑,用得著那么小氣,你們千云宗又沒人受傷,倒是我老人家被你們小師叔揍得鼻青臉腫?!?p> 范刀朝著常生求助道:“恨天兄!我們可是同闖嶺北的交情,別人不信我,你還不信嗎,我這人就是喜歡開玩笑啊呵呵?!?p> “我不信?!背I鷵u著頭,說得十分真誠,信了的才是傻子。
“常恨天!枉我拿你當(dāng)朋友!看在我們這么多年交情的份上,這件事就此作罷如何?!狈兜兑а狼旋X,恨聲說道,沒想到人家一點(diǎn)面子都不給。
咔吧一聲,當(dāng)范刀說完,只見常生把一根筷子掰斷。
“我們的交情就如此箸,斷了。”常生揮揮手,再次命令道:“往死里揍?!?p> “常恨天你不講朋友之情!老子記住你了!”
轟隆隆……
范刀的嚎叫聲淹沒在又一輪的雷電風(fēng)火當(dāng)中,整個身影被劍光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