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可憐??!”
流云最近很郁悶,相當(dāng)?shù)挠魫灒?p> 整整三個月了,每天都被虐得像條死狗一般。流云覺得如果再這樣下去,別說出去闖蕩江湖了,自己這顆即將在天陽大陸冉冉升起的新星恐怕會直接隕落在五位師父手中!
“我好可憐?。 ?p> 流云此時的模樣看起來頗為狼狽,腫脹的臉龐上頂著兩只熊貓眼,渾身衣服破破爛爛有如乞丐一般。此刻正坐在湖邊唉聲嘆氣,小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摸了摸自己那腫脹的臉龐,忍不住暗自腹誹。
“不是說好了不準(zhǔn)打臉的么,如此英俊的模樣要是打殘了,該怎么去迷倒萬千少女!”
流云盯著面前一字排開的丹爐、丹方和各種靈藥不由得再次嘆了口氣!
“現(xiàn)在大師父連丹藥都不發(fā)放了,還得本丹師親自動手,我好可憐??!”
本來對于自己徒兒的要求藥老是有求必應(yīng),丹藥之類更是予取予求。
只是前些天,藥老突然陰陽怪氣地問道:你不是號稱最偉大的煉丹師么?區(qū)區(qū)小傷自己想辦法吧!
流云也是直接愣在當(dāng)場,好半天才想起來曾經(jīng)與閆靈兒打賭時確實開過這個玩笑。不用說也知道肯定是小金那個大嘴巴捅出去的,怪不得這兩天一直不見小金的身影,肯定是躲出去避風(fēng)頭了!
不管怎樣,從此之后流云就走上了自力更生的道路,再也要不到一粒丹藥。
“唉……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流云開始安慰自己,拿起面前的丹方仔細地看了一眼。
兩個丹方,一為化淤丹,一為通絡(luò)丹。皆是二品療傷丹藥,主散血化瘀,疏通經(jīng)絡(luò)。雖然等級不高,卻是他目前最為需要的。
流云將擺在面前的一堆靈藥逐個檢查了一遍,正是丹方上所需的靈藥,且每種都不下數(shù)十株,足夠他折騰了。
丹爐也是普通的丹爐,流云再熟悉不過,畢竟被他炸掉的已不下百余個。
呼!深吸一口氣,他準(zhǔn)備著手先煉制這二品化淤丹。
噗~
一朵妖嬈的火焰出現(xiàn)在小云兒手掌之上,正是二昧臣火。
流云望著這朵跳動的火焰一陣出神,原本以為踏入地級之后就能夠修煉出三昧君火了,哪知道依然無法凝聚而出,看來他確實是有些小瞧大日金焰訣了!
不過好在二昧臣火已然堪比地火,用來煉丹倒是不成問題。
呼~
妖嬈的火焰纏繞向丹爐底部,緩緩跳動,生生不息。
流云抬手丟入一株紅顏蛇舌草,小心地控制著火焰的強弱慢慢的將其精華提煉而出,隨后手一揮,將其精華收入玉瓶之中。
第二株靈藥是赤霞茯苓,僅僅片刻功夫,流云就將其精華提煉而出并收入玉瓶中。
“天兵族的大日金焰訣果然了不起,不但可以修煉出六昧真火,還有極為完美的控火法訣,對火焰的操控程度達到了極高的境界!甚至還有專屬于火焰的攻擊法訣!”
流云倒是粗略的瀏覽過,只是那些攻擊法訣至少也要有地級巔峰的實力才能施展,對此他也是頗為無奈。
不再多想,流云屈指連彈,一株株靈藥被他極為輕松的提煉完畢,不但沒有浪費一絲藥力,更是比他預(yù)想的還要快上許多。
僅僅用了一個時辰,流云便把所有的靈藥精華全部提煉而出。換作以往,沒有數(shù)個時辰那是連想都別想。如此,不由得讓流云雙眼發(fā)亮,對接下來的凝丹充滿了信心。
一團團精華被神魂之力包裹著送入丹爐之中,流云手掐印訣,行云流水般一道道打入丹爐之中。
煉丹本身便是需要高度集中注意力的,是以流云不敢大意,而是全神貫注,心神沉浸其中。手中印訣更是不斷變幻,越來越快!待得最后一道手訣打出。
“凝!”
隨著一聲斷喝,丹爐內(nèi)的藥力精華驟然凝聚在一起,開始飛速旋轉(zhuǎn)。
流云凝神控制著火焰,在他的注視之下數(shù)粒圓潤的丹藥終于緩緩成型。
咔~咔咔~
丹爐之上似乎傳來一陣微弱的龜裂聲,頓時讓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可千萬莫要炸爐了,再炸可就是第一百零七次了!”
就在流云的緊張與期待中,終于慢慢傳出一陣丹香。
呼~
許久后,流云終于長出了一口氣!抬手一道法訣打出,六粒丹藥滾入玉瓶之中。
流云拿起玉瓶細細查看,卻見其中三枚化淤丹圓潤飽滿,丹色光澤晶瑩,而另外三粒卻多少都有些瑕疵。
“三粒上等,還不錯!”
流云顯得頗為滿意,以前煉制二品丹藥時成功的幾率很小,丹爐倒是毀了不少。如今第一爐就能成功煉制出三粒上等化瘀丹,這已經(jīng)大大超出了他的意外。
順手倒出兩粒丹藥丟入口中,頓覺一股清流融入四肢百骸,甚為舒暢,就連臉龐上的腫脹感也減輕了許多。
“嗯!藥效不錯,就是味道差了點!”
兩粒丹藥下肚,流云也感覺舒服了很多,于是決定再接再厲,繼續(xù)煉制丹藥。
第二爐煉制的依然是化瘀丹,不過成果顯然比第一次要好。六粒丹藥有五顆是上等,僅有一粒還略有些瑕疵。
接著,第三爐,第四爐,第五爐都煉出了五粒上等丹藥。一直到第六爐,六粒丹藥俱是色澤極佳,圓潤飽滿,赫然都是上等。
流云沒有停手的意思,第七爐,第八爐,第九爐……
一口氣又煉制了七八爐的化瘀丹,而且每一爐都是六粒上等。
流云看了看裝的滿滿的三個玉瓶,估摸著也夠用了,這才準(zhǔn)備煉制第二種丹藥~通絡(luò)丹。
同樣是二品療傷丹藥,他早將每一個煉制步驟都準(zhǔn)確地記在了腦海當(dāng)中。
是以,開始煉制后的第一爐便煉制出了六粒上等的通絡(luò)丹。有些意外的同時又有些理所當(dāng)然!
如此,流云又煉制了十幾爐通絡(luò)丹,整整裝滿了三個玉瓶后這才停了下來。這前前后后煉制了這么多的丹藥,已然感覺有些疲憊,尤其是神魂之力消耗也是頗多。
“不錯!以天兵族的控火之法煉丹,便是為師也看不出你的煉丹手法傳承自何方了!”
藥老的聲音突然傳來,倒將流云嚇了一跳。
“大師父,您什么時候來的?”
“呵呵!從你煉第一爐化瘀丹的時候,為師便在此處了!”
“師父剛才的意思是……”
“呵呵!來,隨為師進來談!”
藥老說完已是轉(zhuǎn)身朝茅屋行去。
“咦!師父今天有些不一樣?。 ?p> 流云嘀咕著快步跟了過去。
茅屋內(nèi)干凈整潔,陳設(shè)簡單。正中懸掛的一副古畫流淌著歲月的氣息!畫上乃是一名老者,雙鬢斑白,慈眉善目。微駝的背上背著一個藥婁,里面裝著各種藥草!老者左手拎著一把藥鋤,右手握著一株藥草放在鼻尖輕嗅,似在判斷這株藥草的藥性如何。
老者看起來最是平凡不過,但是流云每次看到這幅畫像都能從其身上感受到一種胸懷天下蒼生的氣魄。而畫像上的老者正是藥門祖師神農(nóng)氏。流云立于藥老身后,一老一少恭恭敬敬的朝畫像行了一禮。
“云兒,可知為師何以不教你控火之術(shù)么?”
“嗯……大師父不是告訴過云兒,天兵族的控火術(shù)才是天下無雙,由三師父教云兒會更好……”
“呵呵!天兵族的控火之術(shù)確實無人可及,不過此其一罷了!”
流云聞聽藥老所言頓感驚訝,難道還有別的原因不成。正自疑惑間卻聽藥老又是發(fā)問。
“云兒可知我藥門來歷?”
“這……還未聽師父談起?!?p> 藥老雖為煉丹師,而流云卻常聽得大師父以藥門自居,對丹盟卻是嗤之以鼻,想來此中定有緣由。
“洪荒時期,多窮山惡水,人族生存舉步維艱。神農(nóng)祖師少年立志,欲為人族謀求一片天地。斗兇獸,抵天災(zāi),架木為巢,搭木采藥。他歷時一萬八千年,踏遍整個大陸,遍嘗天下藥草,最終編寫出《神農(nóng)藥典》。不過,神農(nóng)祖師也因此而身受其毒三萬六千種,最終也消逝于世間!”
藥老緩緩道來,滿臉崇敬之意。
“此后人族逐漸掌控這片天地,遠古圣人更是創(chuàng)出修煉之道。彼時,《神農(nóng)藥典》傳世天下,一些志同道合之輩以濟蒼生為己任,開宗立派,奉神農(nóng)為祖師,曰:藥門!”
“自藥門建立之后,可說是輝煌了一整個時代!門內(nèi)主分醫(yī)道、丹道兩派,皆以救濟蒼生為己任。在當(dāng)時的確是為天下蒼生造福不少。只是后來……”
藥老說至此處卻是有些唏噓。
“后來藥門日漸壯大,門人亦增,終于有一些問題開始顯露出來?!?p> “最主要還是醫(yī)道與丹道兩派之間的分歧。醫(yī)道一脈主救濟蒼生,少收或不收報酬。丹道一脈卻覺得應(yīng)該收取相應(yīng)的報酬,以換取各種丹藥。兩邊據(jù)理力爭,各講各的道理,為此相爭不斷。”
“時間一長,兩派徹底分心。醫(yī)道一脈依然救濟天下,不去計較報酬。而丹道一脈則開始收取相應(yīng)的報酬,用來換取丹藥。”
“哼哼!結(jié)果想不到的是不計較報酬的醫(yī)道一脈竟然逐漸沒落,而收取報酬的丹道一脈反而逐漸壯大。兩脈本已分心,沒落的醫(yī)道一脈開始受到丹道一脈的排擠,漸漸地,也就離開了宗派,不過仍以藥門自居。而丹道一脈卻不再以藥門自居,而是改名為~丹盟!”
“當(dāng)初醫(yī)道一脈離開之時,也將《神農(nóng)藥典》一并帶走。要知道當(dāng)時的《神農(nóng)藥典》可不僅僅是神農(nóng)祖師編寫的那部。后世那些頂級的醫(yī)道圣手、丹道圣手盡皆將全部心血銘刻于藥典之中。各種各樣的丹方,匪夷所思的醫(yī)術(shù),盡皆記錄在《神農(nóng)藥典》之中。你可以想象一下這部藥典的價值該有多大!”
“《神農(nóng)藥典》被帶走,丹道一脈自然不會甘心,從此也就引發(fā)了數(shù)之不盡的血腥斗爭,還有無數(shù)條為之枉死的鮮活生命!
丹道一脈畢竟勢大,醫(yī)道一脈無奈之下只好四處躲藏,連《神農(nóng)藥典》也丟失了半部,如今落在我藥門手里的也只剩下上半部而已!”
藥老說道這里后,定定地看著流云不再言語。
流云怔怔得望著大師父,片刻后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頓時心里翻起了滔天巨浪。
“師父!您……您該不會……就是藥門的醫(yī)道一脈,而《神農(nóng)藥典》的上半部……就在……就在您手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