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春日楊柳梢頭綠,灼灼桃枝染芳華。不知不覺已是桃花開的最好的時候了。臨安城郊有一片桃林,每年的這個時候都是極美的。
“滕兄,這兩天可正是桃花開的最好的時候,此時不去,可就錯過了大好美景了?!?p> 謝琳和周康一大早就來了鎮(zhèn)北王府,就是為了邀請滕廷燁去城郊踏青賞桃花,當(dāng)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謝琳想邀請的自然是初雪。
“桃花有什么好看的?一來一回就要一天,著實不值!”滕廷燁可不是什么風(fēng)雅之人,賞花作賦這種事他可不感興趣。
“哈哈哈,滕兄說的真是……實在。”周康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滕世子的不解風(fēng)情還真是有增無減。
“滕兄你可真是不解風(fēng)情,就算你不想去,可以帶著郡主去散散心嘛!我可是聽說郡主自打回到府上,除了進(jìn)宮,至今還不曾出過門??ぶ饔譀]有什么好友,這還不悶壞了?!敝x琳真是有扶額的沖動。
“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敝x琳說的不全對,初雪搬到王府后,他曾帶她出去過一次,不過那日也只是游玩了半日,就因為初雪身體不適回府了。
“滕兄,不妨差人問一問初雪郡主是否愿意同行?!敝芸堤嶙h到,他也是覺得初雪應(yīng)該出去走走。
“不知要問一問我什么?”初雪的聲音自花廳外傳來,她聽說謝琳和周康又來了府上,便過來湊一湊熱鬧,她和這二人也算是朋友。
“初雪,我們叫人去尋你呢!”謝琳見來人是初雪,笑得花枝招展的。
“大哥,謝公子!周公子!”初雪向兩人行了個禮,不自覺的笑了笑,謝琳雖然稍長初雪幾歲,卻是稚子心性。
“郡主!”周康也還以一禮。
“要尋我做什么?”
“臨安城郊有一大片桃林,近日桃花開的正好,我和周康就想著邀請滕兄和你一起去城郊踏青賞桃花,不知你意下如何?”謝琳想到初雪若是站在繽紛的桃花樹下,灼灼桃花映著傾城容顏,不覺心向往之。
“賞桃花?那自然是好的,我一向喜歡桃花。”初雪的娘親喜歡桃花,她自幼受母親影響,也是極喜歡桃花。
“如此,擇日不如撞日,咱們這就出發(fā)!”謝琳見初雪答應(yīng),也不問滕廷燁的意愿了,直接敲定。
一行四人到城郊桃林的時候已近晌午。索性來的路上就置辦好了吃食,都安放在馬車內(nèi)。
初雪幾人來的正是時候,盛開的桃花布滿枝頭,清風(fēng)拂過還有花瓣分分飄落,仿若仙境。
幾人在在林間尋了一處亭子飲酒說笑,好不愜意。飲了幾杯,謝琳覺得光是飲酒未免寡淡,看了一圈忽然有了個主意。
“此處景色美倫美奐,若是配上初雪你的舞,就更加絕妙了?!?p> “我也是正有此意,只是不知周公子可愿為我吹奏一曲?”初雪含笑望著周康,周康的笛曲,可是和他的才學(xué)一樣厲害。
“有幸為郡主效勞,自然樂意之至!”周康笑了笑,自腰間取出隨身的白玉短笛。
“郡主想要那首曲子?”拿出笛子周康才發(fā)現(xiàn)不知道要吹什么曲子。
“不如就周公子普的《玉樓春》吧!最是應(yīng)景?!背跹┫肓讼?,既然是周康吹奏,自然要他普的曲子最好。
“郡主請!”
周康等初雪站在花間準(zhǔn)備妥當(dāng),便開始吹奏起來。
初雪隨著笛聲展開衣袖,她一身雪衣,珠釵晃動,身子輕如云絮,柔若無骨,回身側(cè)轉(zhuǎn)間似步步生蓮。如花間飛舞的彩蝶,水中游動的錦魚,若山間清風(fēng),林間微雨。伴著飄落的桃花,美的讓人看不真切。
殷長卿走近時看到的便是這樣的畫面,桃之夭夭,灼灼其華,美人如畫,一舞傾城。殷長卿一時間竟有些醉了。
這丫頭真的是越來越禍水了。他許久不曾看她跳舞,竟然會被迷的失了神,著實丟人。索性是并無人發(fā)現(xiàn),他堂堂景王,竟然偷看人跳舞。
心神回歸后的殷長卿才發(fā)現(xiàn)亭中還有三人,正是滕廷燁,謝琳和周康。笛聲是出自周康自不必說。等初雪一舞畢,殷長卿才上前打招呼。
“幾位真是好雅興??!郡主舞姿也著實如傳言一般,驚為天人?!币箝L卿說著話走進(jìn)了亭中,眼睛卻看著初雪。
初雪看到殷長卿也是驚訝了片刻,也走入亭中。
“景王殿下!”四人分別像殷長卿行禮!
“此處不是臨安城,不必拘禮,本王沒有破壞幾位的雅興吧!”殷長卿揮了揮手。
“殿下怎會在此,難道也是來賞花的?”謝琳是個心直口快的,想到什么自然要問出來。
“怎么?本王不想是會賞花的人么?”殷長卿隨意的答著,他確實不是來賞花的。
自打上次在宮中碰到,之后無論是初雪還是風(fēng)月閣都一直很是平靜,風(fēng)月閣有什么消息十一也會送到他手里,就是這個丫頭一直未再露面,她上次離開的時候有些怪異,殷長卿不太放心。
今日影月傳話說鎮(zhèn)北王府的世子和郡主受邀出城賞花,他也就鬼使神差的跟來了,心中勸慰自己,就是來看看這個丫頭可有什么異常。此時看來并無不妥。
“不像,若是從坊間傳聞來看,殿下即便賞花,也是此花非彼花!”
“謝琳!還請殿下贖罪,謝琳一向口無遮攔。”周康趕忙打斷謝琳的話,殷長卿可是皇子,謝琳這話著實不妥。
“無妨!此花彼花,此處不是都全了么!”殷長卿看了眼初雪,意味深長的一笑。
“殿下可要一起喝一杯?!彪畈恢遣皇锹牫隽艘箝L卿話中的意思,居然還邀請他喝酒。
殷長卿是為何而來,自然毫不推辭。亭中一共四個座位,初雪沒有再坐下,而是借著觀賞桃花的由頭要在附近轉(zhuǎn)轉(zhuǎn)。滕廷燁叮囑了幾句,也并未阻攔。
初雪并非是觀賞桃花,她走到一處,便施展輕功躍上枝頭坐下,靠在枝干上休息。她實在不適合呆在殷長卿身邊太久。鳳淵之事,她并不想他知道。
初雪許是累了,也或許是陽光正好,疼痛緩解后竟靠著枝頭睡著了。久不見人回去的四人分頭找尋,殷長卿遠(yuǎn)遠(yuǎn)的便見到初雪隨意的睡在枝頭,像是化成人形的桃花妖。
睡夢中的初雪動了動,殷長卿以為她會掉下飛身過去,初雪卻被驟然而起的疼痛驚醒,真的掉落了下來。
殷長卿接住人時初雪手死死抓著胸前的衣服,忍著不痛呼出聲。這疼痛來的太過突然,她始料未及。
殷長卿發(fā)現(xiàn)初雪的異常,看她五官都皺到了一起,很是痛苦的樣子,面上露出擔(dān)心的神色。
“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