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晨曦知道的只多不少,是他沒問還是他根本就不想說。這邊剛開始著手查案,那邊就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對的策略,陳子謙不爽的想著。就是說他們是串通好的也正常,就是許晨曦委托的理由是找到韓怡。
韓怡明明好好的跟他們在一起上課,這個人是假的?偷天換日這種事情可以這么容易辦的到嗎?就算是假的,韓怡是那么容易找到的,還有那個房子的女學(xué)生,那個女人的委托變相的算是給他送錢了。
這兩件事情之間會有什么聯(lián)系?
正好看到任雪櫻擺著一個苦瓜臉出來了,她靜靜的跟在陳小浩的后面,那視線明顯的在躲避陳子謙。怎么看怎么別扭,就是不經(jīng)意之間兩個人對看一眼,也是沒什么反應(yīng)都不說話。
“你跟著許晨曦有一段時間了,他有沒有做什么事情?”陳子謙道。
“你找我就是這件事?沒什么特別的,他就是一個人呆著看著窗外,不過跟其他人的相處沒有那么冷淡,沒像對我們反應(yīng)那么大,算嗎?”任雪櫻不滿道。
“嗯…”陳子謙話沒有說完,任雪櫻的眼神就放在了陳子謙的后背,眼神變得很奇怪。
陳子謙也回頭看,看到了熟人,徐晃和大苗兩個人來了。警車停放在一邊,他們徒步朝著他們走過來了。
車頂上面紅藍(lán)色的警燈還在閃著,徐晃穿的是執(zhí)勤的衣服,并不是便服,來這里是工作的?
恐怕目的應(yīng)該是一樣的,至于這個人是誰。陳子謙腳趾頭想也清楚了,耷拉著一個苦瓜臉看著他的還用說。
“陳子謙,你是要瘋啊,學(xué)生的錢也收?!毙旎蔚?。
合著又是沖著他來的,陳子謙抬抬眼,道:“你也是來找我的,退錢不用跟我說了,我不會退。有什么事去找許晨曦,與我無關(guān)?!?p> “與你無關(guān),你開玩笑的吧。一個未滿十八歲的少年,你知道的他在法律上是算沒有辨別是非能力的未成年人,你動了他的東西,他的家長控告你詐騙?!毙旎我а赖?,這種事情很嚴(yán)重。
“隨便。”陳子謙給了兩個字,氣的徐晃想打人。
任雪櫻看不下去了,辯解道:“跟他沒關(guān)系,是許晨曦非要找我們的,你是不是也得聽聽他的意見。”
任雪櫻的話說的太多了,陳子謙斂了神色扯著任雪櫻的手腕就走,手上不自覺的力氣越來越大,他不是一個人住的嗎?
怎么一會兒功夫就有人報案了,還是因為5000圓的委托金。是誰?
就這么走了,徐晃肯定不能放人。攔住了陳子謙壓低了聲音道:“黃躍升想見見你。”
黃躍升,念在他情況惡劣絲毫不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的這件事情來說,還殺了兩個人是無期徒刑。
怎么突然提議要見他了,陳子謙覺得奇怪,不過還是駐足了,松開了抓著任雪櫻的手,點(diǎn)頭答應(yīng)了這件事情。
半個小時以后到了,陳子謙被安排進(jìn)了一個招待室,就是那種六個坐的會議室。
陳子謙沒有一個人等多久,就看到門把手被按下來。進(jìn)來了一個穿著白色套裙的女人,眼神干練精明,一看就是女強(qiáng)人類型不是個善茬子。
徐晃沒說出來的事情就是她吧,陳子謙也不客氣了直接坐在了對面的椅子上。
女人的后面還跟著一個穿著西裝拿著公文包的中年男人,也一起坐在了陳子謙的對面。一封文件推到了陳子謙面前,陳子謙看著密密麻麻的小字合上了文件夾。
對于合同那種老婆婆裹腳那么長的東西,他是一點(diǎn)也不好奇內(nèi)容是什么,不過也能猜到是什么。
跟他做交易,那不現(xiàn)實,恐怕是跟許晨曦有關(guān)了。
女人倒是沒生氣,還是維持著風(fēng)度,說道:“陳先生是吧,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趙舒云,許晨曦的母親,你從我兒子哪里敲詐了5000圓請您一分不少的還回來?!?p> “他不是一個人住的嗎?你是怎么知道他找了我的,還有這個時候突然出現(xiàn),趙女士你是不是也跟你兒子的事情有關(guān)系啊?”陳子謙問道。
既然上門了,他也就不客氣了。
“請您說話客氣一點(diǎn),我知道您是私人偵探,說白了就是侵犯別人的隱私權(quán),我作為一個律師同樣可以控告你的?!边@是跟著趙舒云的男人說的。
“控告,侵犯隱私有意思了。我的雇主不是這么想的,多說一句話,你們是不是多管閑事你們心里清楚。還有許晨曦的事情不用用這種方式讓我先斷了,你們既然找警察插手了,自然知道就是未成年人他的心態(tài)堅定的話,你們也左右不了。
既然沒那么本事攔住,也沒那個本事把事件搞大了真的去告我,就不用浪費(fèi)我的時間了?!?p> 看著兩個人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臉色開始發(fā)白,小動作上趙舒云的手指蜷起攥成了拳頭,都不是傻子這么容易被嚇住陳子謙還靠什么混。
他們算的很好不代表陳子謙看不出來,不過就是不想讓事情滾雪球,這種方法就是愚蠢。
一旦上了司法程序,那些壓在事件下面的臟東西就遮掩不住了。甚至是隱藏在地縫的同樣也遮不住,黑點(diǎn)肯定會昭告天下,不說那個事情是什么,陳子謙堵的就是他們不敢說出來。
畢竟可是跟那個人有關(guān)系,冷正啟有多少人敢碰到他的邊。
不說話是嗎?陳子謙笑了笑起來了。這算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吧,沒什么好說的,還有黃躍升的事情。
他這走了幾步,徐晃已經(jīng)在等著了。
“怎么樣?他們還是要告你嗎?”徐晃道。
“他們不敢,燈下黑的故事誰都聽過你覺得他們會讓自己的燈下黑被照亮,然后陷入萬劫不復(fù)。一個女強(qiáng)人完全干凈,這種話恐怕她自己都說不出來?!标愖又t道。
徐晃笑了笑,就知道這種事情難不倒陳子謙。他才直接沒說趙舒云拿著合同還沒有開始走司法程序,也想看看她想干什么,另外一個理由是怕陳子謙不來了,黃躍升的事情是兩個人都不會忽視的,這也算是一個理由。
再見到黃躍升的時候,陳子謙看著明顯消瘦了許多。骸骨突出眼窩也發(fā)青,是長時間沒睡好的樣子,儀表還算干凈穿著監(jiān)獄里的馬甲,胸前一串?dāng)?shù)字編碼是他的號。
后面跟著兩個精神抖擻的押解人員,跟他們呆了打了個招呼就走。黃躍升兩個眼珠子也是黯淡無光,死氣沉沉的。
黃躍升不讓徐晃陪同,只單單留下了陳子謙。隔著玻璃兩個人用電話交流,這也算是警察局網(wǎng)開一面了,不然他根本見不到任何人。
“陳子謙?!秉S躍升先是對著話筒喊了一聲,聲音沙啞很難聽。
陳子謙點(diǎn)頭表示聽見了,抬抬眼看著他?!澳阏椅沂裁词??”
“沒什么事,想問問你,他們有沒有在一起。那個大家都在的地方,我不想讓他們都寂寞。還有一件事想請你幫忙,讓我跟她在一起。”黃躍升久違的笑了。
“她…李微微。黃躍升你打算走了嗎?”陳子謙若有所思的道。說起來這件事黃躍升進(jìn)去以后,其他人的葬禮是警察局辦的,他也參加了。
就是那個地方,也是挺讓人窩心的,‘既然已經(jīng)這樣了,就讓他們在這個地方吧?!?p> 這是警察局局長的原話,那些個墓碑空的全部住進(jìn)去了人,對號入座。唯一空下來的就是那個李錦言的了,她的情況怎么樣沒人知道了。
“是啊,要走了。你看看我的臉,我快死了沒有時間了。也是我這種人死了也好,活著沒什么念想雖然是得到了想要的東西,真正的快樂還是不快樂好像只有自己知道了。
想了想我好像只能找你了,是不是感覺我可憐活了二十幾年居然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最后也只能找你了?!秉S躍升道。
他們只有五分鐘,這句話說完了陳子謙不知道該怎么接了。連一個朋友也沒有是因為他們?nèi)慷妓懒?,沒有人可以找了,那些個跟他有密切關(guān)系的家人也沒了,可以說是沒有了任何的牽掛。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可能不知道我看到我母親了。她說她要來接我了,還有過去拿著熟悉的臉孔他們都來了。微微、小珂、念慈叔他們都來過了?!秉S躍升心滿意足的笑了笑。
不認(rèn)識這些人的人恐怕會認(rèn)為黃躍升瘋了,陳子謙耷拉下了眼瞼,他聽的出來黃躍升說的是真的。
念慈叔,小珂稱呼全部都變了,他放下了釋然了,也放棄了活著。
“你看起來很滿足?”陳子謙道。
黃躍升笑了笑,道:“是啊,很滿足。大家又能在一起了,沒關(guān)系地獄也好,在一起就好。還有我差你的一句話,謝謝。”
黃躍升掛斷了電話,就跟遺言交代完了一樣坦然。陳子謙一愣,臨了陳子謙也沒有答應(yīng)他的條件,看了看手里綠色的電話聽筒掛斷,他們應(yīng)該都聽見了吧。
“不用謝我,我?guī)筒涣四阋膊粫饝?yīng)你的條件?!标愖又t看著毫無生氣的背影道,掛斷了電話起身。
這件事情他不能插手他也管不了,他心里明白黃躍升更清楚,這只是自欺欺人。這么一出一搞,陳子謙走出來大門口的一瞬間感覺心臟空了一下,就好像見到的黃躍升,本身就已經(jīng)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