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蘭汐病死了。
顧言得知這個結(jié)果后,久久回不過神來。
他不知道自己的生活怎么了。
不知道為什么會回來,也不知道要怎么繼續(xù),直到母親又開始給他張羅婚事,安排相親,顧言才意識到,無論他愿不愿意,他的人生都在一刻不停的向前走著。
他拒絕了那個年輕漂亮的,也拒絕了那個如狼似虎的。走了甲和乙,還有丙和丁,圍繞顧家的女人永遠(yuǎn)不會少。
可是他對結(jié)婚這檔子事已經(jīng)失去了興趣。既然已經(jīng)知道生活變得不正常,又怎么做得到對生活保持熱情與好奇?
他不僅不想結(jié)婚,也不想工作。
不想玩鬧,不想應(yīng)酬,不想交朋友,不想哭,不想笑,不想做一切沒有意義的事情。
即便什么都不做,鐘表也依舊滴滴答答,秒針不急不緩向前走著。
總有一天,他會變老——孑然一身,孤家寡人,忍受著病痛與衰弱,并在每個深夜被孤獨吞噬著,折磨著……直到死亡。
那天,他開車在路上,突然想通了這一點。
所以當(dāng)前面路口亮起紅燈,他沒有剎車。
……回到起點。
……
顧言從地上爬起來,將銅鏡放到桌上,然后走出房間,下樓來到客廳。
顧母坐在客廳里喝茶,十分悠閑,看見兒子下來,隨口問道:“餓不餓?要不要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顧言輕輕搖頭。
他靜默了會兒,平復(fù)呼吸,問道:“媽,顏蘭汐呢?”
“顏蘭汐?”顧母微微一愣,卻沒有流露出驚愕,只是遲疑了片刻,放下手里的茶盞,“好端端的,你問她做什么?”
顧言聽了,心里仿佛緊繃的琴弦被撥動,顫鳴不止。
這一次,她沒死,否則顧母不會是這種語氣。
“她現(xiàn)在在哪?”顧言心底涌起希望,再次問道。
“我怎么知道?”顧母臉上顯出不耐煩,“你們離婚都小半年了,難不成我還要時刻關(guān)注她?當(dāng)初你們結(jié)婚時我就說了,不要娶這種小門小戶的女人,上不了臺面,現(xiàn)在瞧見了吧?每天好吃好喝伺候著,她還鬧離婚,非要讓人看笑話……哎?!你去哪兒?。俊?p> 顧言已經(jīng)飛跑出去。
他開車離開家門,同時用手機(jī)撥打顏蘭汐的號碼——
電話通了。
“顏蘭汐?顏蘭汐,你在哪?!”顧言的呼吸急促,“我們見一面!我有話要跟你說!”
手機(jī)那頭是久久的沉默。
就當(dāng)顧言準(zhǔn)備再次喊她的名字時,她低聲回答:“我在醫(yī)院……”
她的聲音和記憶里一樣,輕緩,柔軟。
顧言問出醫(yī)院名和病房號,踩下油門,車子一路上電馳風(fēng)掣。
來到醫(yī)院后,顧言見到了顏蘭汐。
她守在病床邊,床上躺著一個很小很小的孩子,和音音長得很像,臉色卻是蠟黃的。
顧言心里一咯噔,立即明白了什么。
“需、需要做手術(shù)嗎?”他慌忙道,“用我的,我這就去做檢查!”
“你不是酒精性肝炎嗎?”顏蘭汐疑惑的望著他。
顧言的臉色倏地白了幾分,“……肝炎?”
那……那該怎么辦?
他的女兒,還有救嗎?
“大哥已經(jīng)在想辦法了。”顏蘭汐不再看他,目光重新望向病床上的孩子,“他說了,只要找到匹配的肝源,會第一時間為音音安排手術(shù)。”
她的神色很淡,近乎于沒有表情,像被生活磨礪至麻木,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恨他,或是愛他了……
花花了
呃……貌似還得再搞1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