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君瑈出丑
宣塵笑了笑,道:“只怕二皇子如今早已失去了意識,只曉得見到人便沖上去砍了?!?p> 此事,將離倒也想的通徹,但這個術(shù)法卻令他驚訝,雖然九重天與崇吾山上都有類似于這樣的幻夢訣,但君璟奕所中的法術(shù)卻與天族的此類術(shù)法不盡相同。
能讓一個人意識全無,只剩下殺伐,天族是不會有這樣變態(tài)且有損仙徳的術(shù)法的!
那么,便只有…妖族?
將離道:“蜃族幻術(shù),烆陌君?”
他方一說出口,便在心中否定了自己,烆陌是哪樣的為人他如何不知,烆陌與卿瀟的關(guān)系如何他又如何不知?此等陷害卿瀟的事情,莫說要烆陌去做,他若不攪了局便算得布局人的大幸了!
宣塵笑道:“你莫約是忘了,西海的那位皇子妃夢知樹,也是蜃族人。”
將離恍然大悟,若說是知樹,這倒也說的過去。
宣塵看向君璟奕,抬手向他捏了一個訣過去,便見得君璟奕身體向后一仰,順利的倒在了地上,暈了過去。
宣塵道:“先將二皇子扶去房間中罷!”
將離點頭應(yīng)了聲是,便走上前去扶起君璟奕,往房中帶,宣塵在原地定了一定,看了眼大開的寢殿門,嘴角牽出一抹淺笑來,遂進(jìn)了身后那座寢殿,還順手將門給帶了上去。
屋內(nèi),將離已經(jīng)將君璟奕安置到了床榻之上,他的動作算不得多優(yōu)雅,宣塵看了,笑意又重了幾分。
將離道:“卻也不知是誰向二皇子施的法,既讓他這樣毫無防備的便成了別人的棋子。”
叫他相信這一切都是夢知樹一人所為,他是絕不會相信的,若不是有什么君璟奕極其信任的人相助,憑借君璟奕的身手,只怕夢知樹還不是他的對手。
至于那個君璟奕最信任的人嘛,除去君瑈便也想不起他人了。
思及此,將離嘖嘖感嘆了兩句,搖了搖頭道:“任二皇子如何那也不會想到自己的親閨女會算計自己??!”
宣塵笑道:“君瑈公主豈會令二皇子死在瀟瀟手中,她定是會瞧準(zhǔn)時機(jī)去救她父親的,況且君璟奕身手不凡,不會是瀟瀟三下兩下便能除去的?!?p> 不過在卿瀟與君璟奕打起來時喚來一些神仙看戲,借此陷害卿瀟罷了,用不了多久時間,屆時那些神仙們來了,哪有不勸架的道理,就算小神仙不敢,那像冉素,宣塵這樣的神仙呢?君瑈大約也是曉得卿瀟不會真的就讓自家父君這樣死在她的紫鳴笛下。
但不得不說,君瑈倒是真的能將心揣在肚子里,自己親爹都能坑,還是伙同一位蜃族的公主來坑,宣塵卻不知該是同情君璟奕的遭遇,還是該同情君瑈的腦子。
宣塵看向?qū)㈦x,“你該去出去迎接一下瀟瀟了,不然她一個人,這出戲卻是唱不下去的?!?p> 將離笑了笑,道了聲是。出門前頓了步子,揮手間將屋內(nèi)的燭火點燃了些,才信步而出。
太子喪禮,將離穿的自然也是白衣,手中亦執(zhí)了把劍,倒與方才的君璟奕有些相像。卿瀟一路風(fēng)風(fēng)火火地來了這里,看到院中立著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笑意。
將離同樣笑了笑,看向卿瀟身后,果然早沒了辰慕的身影,想來也是跟著跟著被其他人引著去了他處。
卿瀟挑眉一笑,眼神示意:將離君,請賜教。
將離無奈一笑:上神,真打???
卿瀟真誠地點了點頭,臉上笑意未減半分,反而更深。她祭出紫鳴笛,向著將離道:“請賜教?!?p> 說罷,便執(zhí)著紫鳴笛向著將離飛去,將離揚(yáng)劍擋下了這一擊,紫鳴笛擦過將離的劍時,卻還揚(yáng)起了幾點火星,卿瀟嫌棄地看了將離手中的劍一眼,忽的以笛化劍,引了上去。
師叔侄兩個就這樣在這碎襄殿前打了起來,屋內(nèi)倒是一派祥和,君璟奕經(jīng)由宣塵施法已經(jīng)恢復(fù)了神智,亦醒了過來。兩人相對而坐,聽著屋外的刀劍聲,看著屋內(nèi)宣塵上神如此怪異的行為,君璟奕終于是忍不住了。
自己不過與自己女兒一同喝了兩杯酒,許是不勝酒力醉了過去,如今醒酒,便見榻前一身白衣正捏著一粒白子與自己下棋的宣塵,他尚未反應(yīng)過來,便又聽到屋外傳來鏗鏘地刀劍聲,偏生的這位上神還不允許他出去,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棋子,叫他過去下棋。
宣塵淡淡地看他一眼,道:“二皇子莫要著急,屋外是卿瀟上神與將離,他二人閑來無聊在外頭切磋切磋罷了。”
君璟奕道:“那上神深夜造訪,不知有何指教?”
宣塵落了一顆白子,示意該他了。
君璟奕隨意的擺了一顆黑子下來,兩人一位思慮著今日到底是怎么了,一位對與面前之人對弈顯然是沒有什么興趣,因此一盤棋全靠亂擺,毫無章法可言。
宣塵道:“不過記起二皇子棋藝了的,前來請教一番罷了!”
“…”我信了你的邪。
君璟奕黑了臉,“那上神也無需深夜闖入本皇子的寢殿吧!”
宣塵一本正經(jīng)地?fù)u搖頭,道:“不是,二皇子記錯了,方才二皇子一直與本上神在這里下棋?!?p> 君璟奕:“……”他君璟奕長得有那么像一個傻子嗎?
屋外卿瀟正巧了一掌將將離拍飛了幾步遠(yuǎn)。將離才剛倒地,卻忽見一位白衣少女一把朝將離撲了過去,放聲大哭,其聲嗚嗚然,可謂是凄凄慘慘戚戚。
君瑈高聲呼道:“父君,父君您怎么樣了?父君您沒事吧!”
屋內(nèi)的君璟奕險些咳血。
今夜這鐘洵殿亦是住了許多人的,更有不少第一次在天宮中留宿的神仙,睡不著無聊的大有人在,聽她這樣高呼,皆是著了外衣便急匆匆地趕來看了。
眼看著人來得越來越多,眾神都是瞧著眼前的場面有些奇怪,卿瀟上神手中拿著紫鳴笛目光冷淡的看著地上的君瑈公主,而君瑈公主卻是撲在一名男子的身上哭的頗為傷心。
這名男子是誰?這究竟是發(fā)生了何事?這兩位難不成是因為地上看不真切臉的男子鬧成這樣?
但卿瀟上神不是與宣塵上神,難不成地上之人是宣塵上神?
那這……眾神紛紛傳遞眼色,一派不敢相信的神色。
君瑈看著人都來得差不多了,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不過稍縱即逝。她坐在地上,一張滿是淚漬的臉強(qiáng)擠出幾分兇狠來,指著卿瀟大怒道:“卿瀟上神,你為何要傷我父君?我明白從前是我父君去西海將你押回來的,但那是天君下的命令??!”
眾神唏噓一片,用著驚奇的目光打量著卿瀟。
又聽君瑈道:“你若心中有恨,何不直接與天君說,偏偏要暗地里來鐘洵宮傷我父君,他多少算是你的伯伯呀,你又如何狠得下心將他傷的這樣重!”
屋內(nèi)的君璟奕終于是聽不下自家女兒一堆亂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言語了,他顧不得宣塵站起身來走向門口,猛的一推,怒喝道:“瑈兒,你在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