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鼎的臉很黑,他目光不善的看著離愿,覺得眼前這個矮小又瘦弱的男子一定是在故意羞辱他。
“來,戰(zhàn)?!?p> 他邁步而出,雖然腳步輕盈,但給人的感覺卻似乎有一頭大象在行走,腳下的大地都仿佛在顫動。
“等等,兩位,要打離遠一點,別沖撞了袈裟?!笔铁楅w的一個老頭站出來阻止。
“怎么,你侍鷹閣竟然敢管我辰門的事情?”童鼎看著那老頭,語氣不善。
“辰門雖大,我侍鷹閣也不是小魚小蝦,你身為辰門撼山峰峰主,不會為了幾句話就給辰門豎敵吧?”侍鷹閣老頭撫摸著胡須,無視童鼎的眼神。
“看來,你們是龜縮在這個小地方太久,沒有見過世面,今天,我童鼎就讓你們知道,不是誰,你們都可以招惹?!?p> 童鼎龍行虎步,倒拖著狼牙棒,朝侍鷹閣一眾人走去。他竟然想要以一人之力對抗對面一百多人。
“怕你不成?!?p> 侍鷹閣老頭雙手抬起,手指快速變換,口中念念有詞,一股怪異尖細的聲音從他口中發(fā)出。
驀然,鷹唳聲不絕,天空中,無數(shù)的雄鷹飛來,遮天蔽日一般,整個隼鷹城都被蓋住了,一股恐怖的壓抑感沖擊著無數(shù)人的心神。
普通人更是嚇得瑟瑟發(fā)抖,躲在角落之中,不敢伸頭。
離愿咂舌,如果是一頭鷹,或者是幾頭鷹,都不足為懼,但這抬眼處,漫天都是盤旋的雄鷹,那兇狠的氣勢,膽子小一點的,估計都能被嚇尿。
“衛(wèi)老頭,寶刀未老啊,一人一門派,果然是名不虛傳?!?p> 黑隼谷的人開口,說話的也是一位老頭,看其打扮和眾人對他的態(tài)度,他應該就是黑隼谷此次行動的負責人。
“陰谷主,你別在那里看笑話,現(xiàn)在我們應該一致對外,免得外人以為我隼鷹城好欺負?!笔铁楅w衛(wèi)老頭看著童鼎,神態(tài)凝重,他雖然有數(shù)千只雄鷹作為后盾,但面對童鼎,還是覺得壓力極大,心中沒底。
“我就一只隼,上不得臺面?!标幑戎髯哉J為不傻,不可能因為幾句話,就會放下成見和仇恨,幫助侍鷹閣。
“好了,童鼎,回來。你們是想把隼鷹城毀了嗎?”七巧玲開口。
“好。”
童鼎咧嘴一笑,收起一身氣勢,扛起狼牙棒,仿佛一個小孩子一般,高興的走了回去。
這一幕讓人目瞪口呆,剛才還殺氣沖天的狠人突然就變成了小綿羊,實在是讓人想要發(fā)笑。但是,沒有人敢笑,除了離愿。
九尺壯漢像一個小孩子,屁顛屁顛的對一個少女獻媚諂笑,他實在忍不住。
“笑什么笑?”趙東萊盯著離愿,眼中兇光閃動。
“又不打,只動嘴皮子有什么了不起?!彪x愿停住笑聲,他也覺得有些失禮了。
“等拿了袈裟,你們想怎么打,我不管。離愿,把你那塊破布收起來?!逼咔闪犭m然年紀輕,但她能讓趙東萊和童鼎聽話,在辰門之中的地位一定不低。
離愿也想緩和與辰門的關(guān)系,于是決定趁此機會收回虛兵。他眼神示意無塵與無鳴,讓他們做好準備。
一旦袈裟有什么異動,就需要他們出手,同屬佛門,這袈裟雖然詭異,應該也會賣無塵和無鳴一個面子吧。
應該會的,至少現(xiàn)在,離愿是這么認為的。
天空中,黑布在蕩漾,離愿出手,靜靜的,盡量在不驚動袈裟的情況下,收回他的虛兵。
場中靜悄悄的,無數(shù)雙眼睛盯著天空,都在等待,等待佛門至寶出現(xiàn)。
銀馬寨的幾人面面相覷,他們從未想到,他們看不起的人,原來是大佬。
之前,他們害怕離愿惦記他們,一直不敢離開,此時離愿正全神貫注,想要回收天空中的黑布,無暇顧及他們。
他們低頭輕聲交換了幾個意見,覺得這是個機會,可以暗中溜走。
只是,不知道為何,有些事情,結(jié)局都不讓人如意。
離愿的虛兵,收回的時候出現(xiàn)了點意外,也許是與袈裟混得久了受到了影響,或者是其他原因,它遲遲不肯回來。
情急之下,離愿的力量大了一些,那黑布猛然一張,鋪展開來,仿佛一面會飛行的毯子,在空中轉(zhuǎn)了一圈。
好巧不巧,黑布的邊緣劃過了銀馬寨幾人逃跑的方向,頓時,噗噗之聲響起,他們毫無反抗之力,摔倒在地。
“阿彌陀佛,力量失控,死了幾個惡人。大師,你們不會在意吧?”
離愿伸手一招,黑布飛回手中,消失不見。
“阿彌陀佛,巧合而已,施主莫往心里去?!?p> 無鳴眼角跳動,卻不得不回應離愿。
而此時,無塵卻仿佛沒有看到離愿的動作,他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天空中閃動著七色寶光的袈裟,眼中都有些濕潤了。
“師尊,您一生都想看看,摸摸錦斕袈裟,想不到......徒兒一定會幫您拿到這件佛寶?!?p> 存著相似想法的不止無塵一人,無數(shù)雙眼睛目不轉(zhuǎn)睛的望著空中的佛衣,它是如此迷人,仿佛是一個絕世美女,吸引著無數(shù)熱血沸騰的男人。
眾人都想搶到袈裟,但卻無一人行動,敢來此地,能來此地的人,都不是一般人,他們的克制能力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奇怪了,今天怎么這么正常?”
離愿很疑惑,此時的袈裟散發(fā)七彩炫目的光芒,但卻堂堂正正,沒有當天出世時的詭異,仿佛之前無數(shù)人不能自主的朝拜,只是一個夢境。
雖然此地都是江湖高手,但也有好熱鬧的普通人,他們也很正常,沒有出現(xiàn)過激的行為。
“離施主,是不是你們出現(xiàn)幻覺了,錦斕袈裟是佛門至寶,怎么可能會出現(xiàn)你描述的情況?”
無塵回過神來,他記得離愿曾經(jīng)在信中描述錦斕袈裟的詭異,讓他們前來收取,但是,這袈裟看起來非常正常,乃是佛門的至寶,也是佛門的榮譽,怎么也不會出現(xiàn)離愿所描述的場景。
要不是師尊曾說,離愿與佛門有緣,他早就把離愿抓起來,問他一個誹謗佛門清譽的罪名。
“看來,你們是不相信我了。”
離愿苦笑,這確實有些匪夷所思。佛門之物一向光明正大,怎么可能出現(xiàn)什么妖邪。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離愿才讓寨徒送信給無塵,因為無塵,他信得過。如果換成其他佛門之人,離愿才不會主動上去觸霉頭。
“我們自然信得過離施主,如果這袈裟沒有問題,小僧猜測,離施主早就取走了吧。”無塵笑著看向離愿。
“大師懂我?!彪x愿也不做作,要是這袈裟沒有問題,他也不會讓給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