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苡萱到了大散關就去了李牧的軍營,對于這位不速之客,李牧沒有任何意外與驚訝。大戰(zhàn)在即,拓拔苡萱能坐得住才怪。
不過,拓拔苡萱可不是來幫李牧的。要說李牧對拓拔苡萱沒有半點感情,那是不可能的,畢竟那也是他名義上的妻,但是也就僅限于此了。摻雜了太多的算計,有時候他也分不出真真假假了。
拓拔苡萱心中亦知曉,李牧與她只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有時候,她也覺得厭倦與煩心。但她無暇顧及這些,因為,西蕃也是內(nèi)憂外患,比起版圖龐大卻即將四分五裂的大宣,也沒有好到哪去。西蕃就像是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所以,她必須要找一個外援,但明眼人都知道,絕不可能是李牧。與虎謀皮,是不明智的行為。
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牧居然把她給支走了,讓她去李記客棧替他監(jiān)視林七若。拓拔苡萱萬分錯愕,懷疑自己聽錯了,李牧竟然不用西蕃的兵力,還給她一個這么簡單的任務,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就這樣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得到了一個接近林七若的機會,拓拔苡萱的內(nèi)心是震驚而又詫異的。她大概不會想到,李牧又在試探,所以故意給了她這么一個機會。對于林七若,拓拔苡萱在來大散關之前就讓手下收集到了她的資料,林七若既是溫斯嚴的夫人,又是他的左膀右臂,但即便有了這些資料,她還是捉摸不透林七若。
等到林七若見到拓拔苡萱時,內(nèi)心不免有些震驚。
要問林七若為什么認得拓拔苡萱,那是因為她也喜歡八卦,所以對于拓拔苡萱,也算是有幾分了解。只不過有些可惜,李牧,絕非良配。
對于這個不請自來的西蕃王后,林七若的直覺告訴她自己,一定要謹慎些,不該問的不該說的要爛在肚子里,畢竟她現(xiàn)在身在敵營,小心駛得萬年船總是沒錯的。她暗暗告戒自己,等會兒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來,絕對不能落了下風。
本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拓拔苡萱不說話,林七若也不說話,然后這氣氛尷尬著,林七若不禁有些頭皮發(fā)麻。在陌生人面前,她的話,一向不多。頂多就是別人問什么,她就答什么,絕對不會多說半個字。
時間是沙漏里細細的沙,無聲無息地流淌,一點一滴地消逝。不知不覺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雖說并不算太久,但是對于林七若來說,仿佛過了一個世紀。
當林七若正打算開口打破沉默時,沒有想到對面的拓拔苡萱笑了笑,出聲打破了尷尬局面,“百聞不如一見,林姑娘本人到是與傳聞大相徑庭呢,跟本宮認為的血剎女差遠了?!?p> 呃……林七若不禁有些悶,拓拔苡萱這是怎么回事?竟然比她還不按套路出牌。還有,這話什么意思?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好像是在跟她套近乎呢。“王后娘娘說笑了,傳聞本就不可信。久仰王后的大名。今日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倍Y尚往來,她總要說上幾句好話。拓拔苡萱沒有擺架子,可見此人修養(yǎng)極好,不愧是西蕃第一美女,不像某些人,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她也知道自己的名聲實在有些愴,愴得如雷貫耳。不知道是哪個混蛋造謠她是“血剎女”,導致別人一提到她,都覺得她是個惡毒的女魔頭。
天知道她有多冤枉,不就是幾百年前,哦不,一年前跟溫斯嚴、徐長封還有陳旻浩一起上戰(zhàn)場攻打李牧,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記得不太清的戰(zhàn)役。跟他們?nèi)齻€一比,為什么就她一個人的名聲這么愴,太不公平了!再好好看看她的面相,雖然是有點高冷,但還是和藹可親、平易近人的嘛,怎么可能是兇神惡煞的血剎女呢?好吧,公平要自己爭取,否則誰能給得了?
想到這里,林七若打了個機靈,是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之前他們和李牧交惡,但現(xiàn)在又聯(lián)合到了一起。
“姑娘就一點也不好奇這里是哪兒嗎?”拓拔苡萱用傳音入密對林七若說道。如果不出意外,這間屋子的暗處,有一個叫銳影的暗衛(wèi)。為了避免被人聽到她和林七若的談話,自然不能直接說出來。
林七若的好奇心并不強,她十分清楚,拓拔苡萱不會平白無故來看她,更不會透露給她這么重要的信息。因為,她跟拓拔苡萱,是第一次見面呢。思索了一番,“你想要什么?”林七若不答反問,她才不會傻到去說:“我?guī)筒涣四?。”這種蠢話。
“姑娘果然爽快?!蓖匕诬虞鎸α制呷舾纱嗟膽B(tài)度十分滿意,“這里是李記客棧,還有,明日碧軒閣會有滅頂之災。至于我想要的,除了兼并李牧,還有,讓我那賢王叔下臺。只要你們默認與他有合作,一切都好說?!蓖匕诬虞嬷?,只要給賢王扣上一頂通敵叛國的罪名,賢王就算有三頭六臂,也插翅難逃,到時候,那些言官怎么可能會放過賢王,還有宗室,也不會輕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