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去尋求其它的國家的幫助,卻看清了它們的偽裝。他們不愿意幫他,他們只想等著國王暴斃,然后瓜分他的國家。
可他是國王,他不肯輕易服軟,也不肯顯露出病態(tài)。他對外宣稱自己找到了一個神醫(yī),神醫(yī)能治好他的病。
可事實卻是,國王一直帶病工作,他為了心中的執(zhí)念,不肯去屈服神醫(yī)。
姜晚寞依舊面無表情,她緩緩的放下了筆,不發(fā)一言。
“大小姐,自從三年前玉面搶了西北之后,三爺?shù)木硾r就如同這個國王一樣。重病在身,卻強撐著不肯就醫(yī)?!?p> “官姨,你是不是想說,Alice,就是那個可以救哥哥性命的神醫(yī)?”
官姨搖了搖頭,淺笑著和她解釋,“其實大小姐也看得出來,Alice的身份和家世,對三爺來說,是雙刃劍。而且,弊大于利?!?p> “可是,哥哥選擇的還是她。”
哪怕他知道,還有更好的選擇,他也不加思索的選了她。
“官姨,其實我也可以的?!?p> “不!”
官姨忽然嚴肅了語氣,“誰都可以幫三爺,唯獨大小姐你,不可以!三爺費盡心機把你保護起來,可不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利用你手中的力量!黑色的禁地,可以輕易進入,卻不能輕易解脫。三爺說過,慕家的大小姐,可以像公主一樣活著,可她卻只能當(dāng)那個象牙塔里的公主。”
官姨蹲在姜晚寞身邊,勸道,“大小姐,你記住,Alice公主的身份,就已經(jīng)說明了她和三爺不般配。由白入黑易,由黑入白難。而且,一旦他和皇室聯(lián)姻,就必須放棄手中近七成的產(chǎn)業(yè)和力量。因為,皇室不可能容忍一個這樣的女婿來抹黑門楣。你懂嗎,大小姐?”
姜晚寞皺了眉,“可我的身份,還是不可能擺脫這樣的生活的。慕家大小姐,于我來說,不過是多了一層保障而已??墒牵艺娴牟幌朐龠^這種金絲雀一般的日子了!我不想一輩子活在他的羽翼之下!我想有自己的力量,有自己立足的底氣!”
“可大小姐有軟肋,就注定了你不能灑脫的活著。你的軟肋就是你追求自由的束縛。”
“官姨也有軟肋?!?p> 官姨驚疑的看著她,那個女孩卻平靜坦然看著她,“所以,官姨才能被愛麗絲要挾,不能拼盡全力的幫哥哥護著我。”
“大小姐……”
“以我的力量,愛麗絲查的到的東西,我也能查到。有些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p> 到了這一刻,官姨才發(fā)現(xiàn)這個女孩的聰明睿智。她終究還是沒有按照他們?yōu)樗?guī)劃的路線成長,也沒有長成他們期待的樣子。
“是,我也有軟肋,我也有急于保護的人。所以,大小姐要自己保護好自己?!?p> 姜晚寞輕笑,“官姨的女兒,很優(yōu)秀,她和您一樣,美麗,聰明,優(yōu)秀?!?p> 官姨輕輕搖頭,“如果可以,我情愿她能像大小姐這樣活著,也不想要她這樣優(yōu)秀。我知道這樣的日子有多累?!?p> 姜晚寞握住了她的手,安慰道,“其實,官姨當(dāng)初放棄了,也未嘗不是一個好的決定。那個人,他不值得。他配不上那樣的官姨的喜歡。”
“我這輩子是錯付了,自然不想看著寞寞也錯付?!?p> “我明白?!?p> 官姨看了她良久,終究還是嘆了口氣,默默的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想通了,還是在和慕紹珩賭氣,姜晚寞真的乖乖的待在家里,除了吃飯,就把自己關(guān)在書房中。
就連慕紹珩送她的禮物,她也是全權(quán)托付給了官姨接收,自己分毫不加過問。
姜晚寞的消極反抗,在許多人的眼里,就是恃寵而驕。
她心中清楚那些傭人的議論,有方姨在,她的所作所為,就沒有得體的地方。
這些日子,官姨在給她送點心和茶水的時候,和她說了一些事情。
比如,剛剛結(jié)束的法國之行,艾倫手下的首席設(shè)計師,在走秀的后臺,剪壞了設(shè)計師Angela的參賽作品。
那天的晚會上,慕紹珩打完了人離去后,就有人把后臺的監(jiān)控錄像,在晚會上放了出來。
不僅是Amy,就連艾倫和那個驕傲高貴的公主愛麗絲,都顏面掃地!
還有,三年前走通了慕紹珩路子的那位學(xué)者,金玉其表,只會紙上談兵想當(dāng)然。
他制定了一套經(jīng)濟計劃,順利的忽悠了許多人支持他。
可這套法令推行下去了之后,不過半年,實力較差的企業(yè)直接宣布破產(chǎn)。幾十家企業(yè)的資金鏈斷裂,一場危機無聲到來……
姜晚寞凝神留意著外面的動靜,確定了沒有人會來打擾,暗自送了一口氣。
“既然來了,不如打個招呼,認識一下再走?”
“呵呵!”
一聲低笑傳來,姜晚寞放松了兩分警惕。
壁櫥旁的布簾輕動,一個纖弱的身影晃了出來。
他站在窗邊,逆著光,出現(xiàn)在姜晚寞的眼前。她看不清他的容貌,卻能清楚的看出,他暗色的衣服上,似乎有水痕。
“大小姐好魄力!”
“閣下非為梁上賊,又不是兇神惡煞的匪徒,我有什么好怕的。而且,這是在我家里,閣下,不敢對我不利!”
來人腳下微微轉(zhuǎn)了個角度,姜晚寞這才看清楚,這是一個纖瘦清秀,面色蒼白的……姑娘。
她側(cè)著身子,倚靠著壁櫥懶散的站著,看向姜晚寞的目光中滿是疑惑。
“她們喊你……大小姐?”
她皺眉問道,“可我從沒聽說過紹三娶過夫人,你是他哪個太太的女兒?”
少女的臉頰一瞬間漲得通紅,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臉頰上的紅暈,卻在慢慢消散。
“嘖!”
她抬起手揉了一下頭發(fā),有些尷尬,“不好意思,無意冒犯了小夫人!”
姜晚寞清楚的看到,她抬手的一瞬間,臂彎處的濕痕又順著布料蔓延了些許。
而且,微風(fēng)拂過,血腥氣雖然微弱,卻并非是捕捉不到。
“既然經(jīng)過了這里,想來閣下是遇到了困難。若是閣下信得過我,不如包扎一下再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