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等七人都是百草堂的伙計,今天都在百草堂當值,親眼目睹了事情發(fā)生的整個過程。愿意證明劉宏所言完全屬實?!?p> 六個百草堂的伙計加上一個柳巧云,手挽手出現(xiàn)在公堂之上時,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他們都是勇士,敢于直面權(quán)貴的勇士。特別是那個頭上還頂著一個鳥籠的女士。
夏雨仙不由自主地為自己有這樣的員工鼓掌,她在重新打量每一個人時,發(fā)覺趙樸雙腳沒有落地,完全是被其它人駕到了公堂之上。
“大人!我認為劉宏的這些證人無效。因為他們和劉宏一樣為百草堂工作,身為同事,存在著一定的利益糾葛,在語言和判斷上會偏向被告?!焙握ぴ趤淼穆飞献髁烁鞣N預算,所以能夠及時反駁。
大家從情感上希望弱者戰(zhàn)勝強者,眼看勝利在望,人心倍受鼓舞。偏偏何正坤要在這股就要點著的柴火上潑一盆冷水。
“原告反駁有效,被告證人和被告本身確實存在有利益糾葛的嫌疑。如果被告不能提出新的證人,本法曹將要宣布審判結(jié)果?!敝x法曹作出這樣的判斷,已經(jīng)違背了自己的良心,他希望快速結(jié)束這個案件的審理,卸下負在身上的壓力。
“我有新的證人!它絕對不會和被告有任何利益糾葛?!?p> 大家順著清脆的女聲,發(fā)現(xiàn)剛才站在那里為劉宏作證的女孩,拿下了頭頂上的鳥籠,鳥籠上罩著一個套子。她在揭開套子的同時,向大家介紹道:
“我這是一只能夠記憶,模仿,說話的八寶鸚哥。事發(fā)當時,它就被我掛在百草堂的售貨大廳。它能夠準確地復述出所有人的對話?!?p> “荒謬!什么時候一只扁毛畜牲能夠成為衙門里的證人了?這簡直就是對我們金鵬王朝律法的賤踏!”何正坤表情夸張,幾乎是在怒吼。
謝法曹正要開口說話,卻被林軍門搶了先:“何賢侄已經(jīng)陷入了誤區(qū)。你了解這只鳥為什么叫八寶鸚哥嗎?它有什么樣的特點?”
“我們都說孩子的話最可信,因為他們還不會編造謊言。這只鳥,只會重復自己的所見所聞。即使它的語言不能成為有效證詞,我想大家都有必要了解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難道會這只鳥能給大家?guī)眢@喜?第一次聽說八寶鸚哥的城尹大人動了好奇之心,破天荒地對謝法曹點了點頭。
被允許說話的八哥鸚哥,現(xiàn)場將劉宏和何思源的對話唯妙唯肖地表演出來了。一字不差,而且聲音能夠切換,讓你有種如臨現(xiàn)場的感覺。
“真是太神奇了!為什么我沒有聽說過這種鳥?不但能夠記住所有人的對話,還知道是誰說的,還能夠模仿出來,這些連臣妾都做不到??!”
“知道又怎么樣?你知道它有多貴嗎?”
“現(xiàn)在終于知道的事情的真相,然而有個屁用,它的對話又不能作為證詞,我們不是要眼睜睜地看著謝法曹在公堂之上,顛倒黑白嗎?”
八寶鸚哥敘述完畢,點燃了全場的氣氛。有人驚嘆這只鳥的神奇,有人同情劉宏的處境,有人對律法的公證提出了質(zhì)疑.....謝法曹臉上豆大的汗珠悄然滴落,顯然城尹大人給自己挖了一個大坑,自己再不作出決定,就會陷入進退維谷的地步。
“鑒于被告沒有證人的原因,所以本官作出...”
“慢著!本人愿意出來為劉宏作證,證明他的所言全部屬實?!绷帚懻鹕韰s被商萬河拉住了,擠在人堆中的白色長須老者在這個關鍵時刻站了起來。
“我可是一個活生生的人,而且和劉宏沒有任何交集。謝法曹,不知我的證詞是否有效!”
老者無視諸位大人,輕輕摸了一下臉部,瞬間長須脫落,臉面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沒有了皺紋的老者很難猜出他的實際年齡,然而,他剛剛這樣一個換臉的舉動驚動了在坐的所有官員。
.......
“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案件驚動了民察使大人。是我這個城主怠慢了大人,讓您擠在人群當中受了委曲?。 ?p> “諸位大人還請落坐,我現(xiàn)在只是一個證人。能夠自親見證巖海城的基層辦案人員處理案件,也是我體察民情的一部分。就目前來說,坐在當中的法曹大人,能夠做到有理有據(jù)非常不容易。如果能夠做到身后的四個大字,那就更加完美了!”
民察使大人誰也不看,死死地盯著謝法曹,等待他進行宣判。因為,只要他剛剛說出自己的判詞,就是對金鵬王朝律法的賤踏。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要顛倒黑白,不就是告訴所有人,在權(quán)勢面前律法等同廢紙嗎?
民察使不能干涉當?shù)卣眨瑓s有直接上書給皇帝的權(quán)力。這樣一位大伽的出現(xiàn),讓謝法曹作出判詞時大汗淋漓:“根據(jù)雙方證詞的可信度,本官現(xiàn)在宣判,百草堂護院劉宏防護過當,造成當事人重傷,罰其賠償原告黃金1萬兩。從現(xiàn)在起,判決有效!”
“哇!真是過癮??!沒有想到一個小小的沖突引出了,這個多的高官。民察使大人親自為劉宏作證,將會成為一個千古佳話?!?p> “也只有民察使大人這樣有力人士的證詞,才能推翻何家。可惜的是,民察使大人十月底就要離開,到時候誰能為我們作主?”
百草堂的幾個伙計再一次眾志成城,緊緊拉在一起為這個難得的勝利擺了一個造型。你可以發(fā)覺,這一次趙樸的雙腿在地面上踏得很沉著。
“萬河!你剛剛為什么拉住我?是不是已經(jīng)提前發(fā)現(xiàn)有人愿意出來為劉宏作證?”林銘相信商萬河和自己一樣,正直而不迂腐,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法曹大人睜著眼睛說瞎話。
“沒有!剛剛在法曹大人宣布要發(fā)布判詞時,劉宏摸了一下袖口。我想他還有辦法來證明自己,只不過現(xiàn)在用不上?!?p> 看到劉宏這個動作的還有民察使大人,他在謝法曹宣布完判詞后,側(cè)身看著劉宏道:“如果我不站出來,你是不是還有新的證據(jù)為自己辯解?”
“也談不上什么證據(jù)。我這里有一本巖海武府熾星堂的宣傳手冊,上面的內(nèi)容非常好,文筆一流,將這個社團說得我都想加入了。不過看到后面這個社團的成員中,有堂主何家源和剛剛出來為他作證的這幾位,我有些自卑了!”
劉宏的調(diào)侃讓眾人開懷大笑,如果劉宏拿出這本冊子,何正坤的證人同樣無效。
.......
“是真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這么一個只做好事,不做壞事的社團。為了讓更多的人了解它,我會讓印刷社印它幾萬冊,免費發(fā)給大家?!?p> 劉宏拿出兩本熾星堂頭目掉落的冊子,面向群眾道:“這里還有一本聚義堂的犯罪手冊,如果有誰跟范思亮很熟的話,讓他盡快拿錢來贖回它。一旦我將它大量印刷,他就會名聲遠揚!”
剛剛出來作證的幾個巖海武府的弟子,早就鉆進地縫不見蹤影。了解兩個社團的林銘象吃了蜜糖一樣,甜到了心里。這個劉宏真的會損人,損到人的骨子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