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也是難以相信這具無頭尸的身份是徒鳩,所以下官斗膽猜測一番?!崩畎睬敢獾毓傲斯笆郑硎居性捓^續(xù)說:“徒鳩乃我心腹,私下也與我深交甚好,當(dāng)初也是調(diào)查黎媛一案失蹤的,如今不明不白就死在這里……確實(shí)難以讓人心安,更何況以徒鳩的性格,他如果這些天都活著,他怎么可能會沒來找我呢?”
“想不到你也有如此縝密的心思?!丙[羽不禁一笑,極其輕蔑,但是她心里還是暗自贊同李安的觀點(diǎn),但是如果這具無頭尸不是徒鳩,會是誰呢?樂師楚司?他們兩個角色到底是不是一個人?
冬陽此時也西斜無光,淄山東林的好事百姓也沒有逗留多久,各自化作烏雀散伙,負(fù)責(zé)勘查現(xiàn)場的京門和京兆尹府也各自收隊(duì),尸體和現(xiàn)場的作案兇器也由京門帶走,李安也倒是圖個清閑,雖然對無頭尸心存疑慮,但是也很快被自己的私心給打消了念頭。
打道回府的路上,鸞羽一路默然,泉音有意無意地提醒道:“少門長,我們要不要把這件案件跟言世子商量商量?”
“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難不成我沒有他,我還斷不了案了?”鸞羽沒好氣地瞪著泉音,不由踢踏著胯下黑馬,加快回府的速度。泉音也曉得這位少門長的脾氣,她的高傲性格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誰知道她會不會又是嘴硬而已。
待到夜市剛起,晚霞已經(jīng)編織彩圖于蒼穹,席卷在京城大街小巷的依然是凜冽的冬風(fēng),偶爾也會飄下小雪,任由街上的小販叫啞了喉嚨,也沒有什么客流量來光顧他的商鋪,小販正苦惱地坐下歇息,只聽見叩叩叩的腳步聲停在自己的商鋪前,一個少年抖落下衣衫上的飄雪后,紅著兩腮湊近熱騰騰的大鍋爐:“老板,兩碗雞湯面,帶走!”
“好嘞!”
一陣忙活后,少年提著離開,急匆匆地朝摘星樓方向去了,他也時不時留意周圍的情況,趁著雪花漸漸凝重,小小的身影一下子就貓進(jìn)摘星樓的樓道了,一陣狂跑后,閣樓上的房門很快就被推開了,琥珀滿心歡喜地將手中的佳肴帶進(jìn)內(nèi)屋,只見內(nèi)屋里隔著一張茶幾端坐兩人,清秀臉龐的自然是自家公子,而他對坐的卻是一名古稀老者,眼神的堅(jiān)定與臉色的滄桑來源于他的獨(dú)臂,他就是自家公子常常提起的藥王赤邦。
“邦叔,賢侄招待不周,還望海涵!”伯蘇示意琥珀將帶來的晚餐帶進(jìn),琥珀小心翼翼地擺上后,知趣地離開了。
“世子,哪里話!”赤邦憨厚地笑了笑,嘴饞得開始動口了:“還是世子懂我,我還記得第一次從廉庫到長安,一路上風(fēng)餐露宿,到這里已經(jīng)是病入膏肓,喝了世子您給我的雞湯面,瞬間肝肺復(fù)蘇!”
“真是辛苦邦叔了,因?yàn)槲遥屇偸菑倪@千里之外的廉庫奔波過來,這兩年來沒少折騰您!”伯蘇沏茶滿上,臉色已經(jīng)沒有早晨那么難堪了,反而是一副清閑雅致的神情,其實(shí)也是多虧了藥王的及時出現(xiàn),這西域藥王的稱號著實(shí)不是空穴來風(fēng)。
“要不是唐王多疑,留您為京城質(zhì)子,世子您早就是西域的鎮(zhèn)域奇才了,這幾年真是委屈您了!”赤邦說到這,也沒心再吃:“對了還有,從您身上迷藥的殘留氣味,我基本有了昨晚兇手的初步判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