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門漸漸被輕盈推開,一位妙女端酒而來,一縷珍綢纏繞于兩玉肩,絲絲隱現(xiàn)著玉體,妖艷的身姿更是如銀蛇一般宛轉(zhuǎn),兩眼秋波送水,含情脈脈地盯著伯蘇,曖昧至極,伯蘇更是嬉笑相迎,那梨渦如同藏著蜜水。
“咳咳咳?!币慌缘柠[羽實(shí)在看不慣,一雙冷鳳眼瞪著他們兩人。
妙女被莫名粗魯?shù)氐闪税籽?,一臉驚慌,以為得罪了貴人,連忙規(guī)規(guī)矩矩地倒?jié)M酒,呆在原地。伯蘇心里也明白自己此次來的目的,連忙假裝開解道:“牡丹,你今天就先別陪酒了,下去吧,我和這位公子是來聽曲的,你讓黎媛來吧!”
說者無意,卻勝有意,另一旁的聽者有了心,果不其然被喚作牡丹的女子嚇得渾身發(fā)抖,不由自主地退了退:“?。坷桄陆憬??她已經(jīng)不在了??!”
“她去哪了?”伯蘇依舊裝傻,“我們倆這一個月剛從城郊狩獵回來,閑著無事就想著來這里聽聽黎媛姑娘的妙曲,黎媛怎么就不在呢?她是不是現(xiàn)在睡在別人的床上!”伯蘇演技爆棚,摔掉手中的酒杯,怒發(fā)沖冠道。
“哎呀,公子息怒,黎媛向來賣藝不賣身,您也是知道的,她是……死了?!蹦档ふf完嗚嗚大哭起來,花顏雨落,那張小臉頓時煞白起來。
“開什么玩笑!她怎么死的?”伯蘇厲聲道,一旁看戲的鸞羽也開始助攻了:“她可是我的仰慕者,我專程來長安看她,她怎么就死了呢?”
“兩位公子,你們有所不知,黎媛是跳樓自殺的!嗚嗚嗚?!蹦档ひ琅f垂淚哽咽,看得出這對青樓姐妹花的情深,或許可以從中找出一些線索。
“自殺?怎么可能?她是不是被逼賣身,你說,是誰敢欺負(fù)我的仰慕者!”這會,輪到鸞羽主力了。
“黎媛倒是有時候被客人占點(diǎn)便宜,但是都沒有說被逼賣身,更何況,吳媽媽執(zhí)掌,哪有賣身之說!只不過,是黎媛倦了,不想逗留在這俗世中罷了?!蹦档げ亮藴I,哽咽地嘆了一口氣:“只留下那封手書傾訴著自己的生無可戀。”
“手書?”鸞羽大喊:“在哪?我看看!”
“等等,你說吳媽媽,從剛才到現(xiàn)在,我還真的沒發(fā)現(xiàn)吳媽媽,她去哪了?”伯蘇才有些醒悟過來,自己昔日進(jìn)君歡樓都是吳媽媽瞻前顧后地好生伺候,今天還真的沒留意到她的人影。
“她呀,她半個月前就回老家了,聽說要待上一個月才回來。”牡丹此時已經(jīng)止住哭泣,還是有些嘶啞。
這么巧,黎媛一死她就有事回老家。伯蘇也是自己半個多月臥病在床,沒有時刻關(guān)注京城案件,自己早就對黎媛的死一直懷疑,只不過自己身體欠徉,今天從黃夫人的口中得知黎媛,他才真正要探查一番,好慰曲友之靈。
“手書呢?”伯蘇總算說出了鸞羽的心聲,相對兩位貴客,牡丹更加聽從伯蘇,對他是百問百答,直接把鸞羽給冷擱一旁。
“被官府當(dāng)做證物收走了?!?p> “她真的沒被包養(yǎng)?或者是什么王公將相來糾纏她,她都沒跟你說?”伯蘇還是不忍線索就這樣斷了。
“來的客人,說沒有對黎媛姐姐起歹念的,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黎媛姐姐潔身自好,一向傲持,要說死皮賴臉糾纏的還真的有那么幾個,不過印象最深的就是朱老板?!蹦档せ貞浿?,此時的她紅妝已花,但是仍很動人,特別是那對靈眸,帶雪帶花。
“朱老板?哪位朱老板?”
“朱天順,城西的大米商?!?p> “?。渴撬?!”在一旁的鸞羽坐不住了,一把驚叫,硬是把伯蘇、牡丹兩人給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