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世子又有發(fā)現(xiàn)?”鸞羽此時已經(jīng)步在門庭中,回顧伯蘇還在門楣處滯留,不得不走回去。
“沒什么。走吧?!辈K臉色異常嚴(yán)肅,倒是讓鸞羽不明。
兩人穿過中庭,來到正廳,這里暫時收押著黃府上下所有的人,差不多十幾來個,一花顏憔悴的貴婦坐在其中,驚魂未定的她癡癡地抓著手絹,時不時擦拭著眼角的淚水,恍如做夢一般地輕搖著頭,此時的她也沒有心思注意自己的形象,任由蓬頭亂發(fā),衣衫不整,但是總有一種讓人說不出的淡定。
“除了黃夫人外!其他人都帶回京門一一審問?!丙[羽厲聲言道,嚇得個個都瑟瑟發(fā)抖。
片刻,人去府空,空蕩蕩的正廳只留下他們幾人,貴婦憔悴得無精打采,但是平時保養(yǎng)得也是風(fēng)韻猶存,可是在伯蘇眼中,她是那么的動人,又夾雜幾分時曾相識的感覺,或許是在哪位王公的宴會上看到她吧,一股柔弱的溫情纏于發(fā)梢,一想到她一夜間變成遺孀還真的是令人惋惜。
伯蘇示意了一下鸞羽后,自顧坐下,靜靜地觀察著貴婦的臉色表情。
“黃夫人,希望接下來的問答,你配合一些,也如實稟告?!丙[羽手下的寫供員也準(zhǔn)備到位,一切審問即將開始。
“大人有什么想問的就問吧,妾身自當(dāng)如實回答?!辟F婦擦干淚水,一雙柳眸帶著秋水一般,晶瑩剔透。
“黃夫人,聽說你跟黃大人最近感情不和?”伯蘇率先發(fā)問,也不等鸞羽客套的開場白,“我也知道這是你們的私事,但是因公回答不為過吧?”
“是,一些瑣事爭吵而已?!秉S夫人止住抽泣,沙啞著。
“那昨晚黃大人有何異常?”鸞羽接著道,語氣堅硬。
“沒有?!?p> “沒有?今早黃大人上吊你也毫不知情?”鸞羽若有懷疑,眼前的女人像有所隱瞞。
“不知道。我醒后就發(fā)現(xiàn)他上吊了?!辟F婦依舊一問三不知,她呆滯的目光只盯著手里的手絹,無意的撥弄。
“看來,夫人生黃大人的氣還沒有消呀!”伯蘇冷笑道,“黃大人都死了,有什么怨氣這么難消?莫非大人做了什么對不起夫人的事?又或者夫人你是殺人兇手?”伯蘇的胡亂猜疑讓這位面無表情的女人有些惱怒。
“我是殺人兇手?噗呲哈哈哈……”貴婦一下子就被瘋癲起來了:“我說,你們未免也太急于結(jié)案吧?”貴婦嘴角微微勾起,像是苦笑,“我還真的恨不得殺了他?!彼匝宰哉Z后,又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言,連忙止住。
“黃大人身居高位,也難保身邊有一兩個勾人心魄的狐貍精,夫人雖然是他的正妻,但是男人嘛,圖的就是新鮮感,你何必跟他慪氣到現(xiàn)在,大人都尸骨未寒,你這正妻可做得不好喲?!辈K假裝同情,語氣也稍微帶有對貴婦的責(zé)備,讓她有些心抱不平。
“呵。他在外面風(fēng)流,我在家面對他的臭臉和暴脾氣,他為了那個狐貍精差點跟我寫休書!現(xiàn)在人死了,狐貍精估計開始尋找下一家了?!辟F婦說到這里,面色比剛才還要猙獰,像在努力傾述自己的不易,好讓這旁觀者來安慰自己干枯的心靈,那一份期待的慰藉或許是她此刻迫切想要的。
“那狐貍精是誰?”伯蘇也趁熱打鐵,就連在旁的鸞羽也想不到居然挖出這樣的線索,那個黃大人自殺的念頭在伯蘇的動搖下,慢慢沉沒在心底。
“還能有誰?長安君歡樓的頭牌名妓:黎媛。”
“黎媛?黎媛早在一個月前就死了?!辈K正色地看著眼前的貴婦,料定她不可能說謊,可是,心里突然有些難過,線索就這樣斷了?
“什么?死了!”瞬間,兩個女人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