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出孩子,那后來娶的女子重蹈覆轍我娘的老路,你耐不住寂寞,便去春花院找樂子。那里的一個伶人叫……哦,叫春梅,你和那春梅情意深深不到半年,喜新厭舊?!?p> 說著,李巧起身,慢悠悠的穿上了一件干凈的素服,又道:“之后的一年里,她時而正常,時而像被鬼魅附體似的,行為就像另一個人,被那里的人視為不詳。但她仍然來找你,你被流言蜚語弄得怕了,便到處傳春梅是邪物來糾纏你,讓她硬生生死在了你編織的溫柔和狠毒之下?!?p> 走到床邊的李巧緩緩的坐了上去,她看著李父驚恐的眼神,眼睛睜大,像往外凸的吊死鬼,不停的顫抖。
她伸出冰冷的柔荑,在李父的臉上輕輕磨挲,鮮紅的豆蔻格外刺目,在李巧的用力之下,漸漸陷入李父的皮膚里。
“嗚!”一滴汗順著李父的額邊滑落,李父顫抖著身體不斷的磕頭,嘴巴發(fā)出嗚嗚的聲音。
“你放心,我自然不會是春梅,沒想到你這人真是薄情至極,多年失蹤的女兒失而復(fù)得,你竟然是這副德行。也虧的小巧對你還存著父女之情。可不管是小巧還是我李巧,娘親的死,你總該還的。”
李巧的突的面孔對著李父,眼睛里摻雜著數(shù)不清的恨意,這么多年了,小巧一直單純而美好,她所有的苦痛都讓她李巧去承擔(dān)??展扔奶m的黃鸝鳥,和視為不詳?shù)牟脊萨B……啊,多么完美……
“李青,你就放心的去吧!我娘、春梅,她們可都在下邊等著你呢!”邪惡的鬼魅已經(jīng)露出了獠牙,她從床板下摸出了一把磨的蹭亮菜刀……
“嗷……”不知從何處傳來的一聲雪狼的長嘯,天空漸漸轉(zhuǎn)亮。
街道上依然人煙飄渺,一個懶散的酒鬼打著嗝在外面晃悠。
“咦?這是甚?”酒鬼走進一家包子鋪里,被里面的香味吸引著。
“客官,買一個包子嗎?很好吃呢。”一個帶著斗笠的女子一邊扇著不斷從蒸籠里冒出的煙,一邊招呼他。
酒鬼吞了吞口水,下意識的摸向腰間里的口袋,用手捏了捏,暗喜著還有幾個銅板,他喜笑顏開的盯著女子,問道:“你這包子,多少錢呀?”
語落,便看見女子露出燦爛的笑容:“不貴呢,兩個銅板一個?!?p> 酒鬼把懷里僅剩的幾個銅板全拿了出來,一共有十個,豪邁的喊道:“給我來五個!”
五個香噴噴的包子被女子端了出來,酒鬼餓的不行,一大口咬了下去,連續(xù)吃了三個包子,他贊道:“噯我說老板娘,你家包子可真好吃,下次我再來多買幾個好了!”
女子依然扇著風(fēng),眼眸卻垂下了,嘴角卻還扯著笑:“真是抱歉,賣完了包子,就要離開了呢?!?p> “好吧!”酒鬼即失落又滿足的吃完了包子,又往蒸籠里看了看,還剩兩屜,搖搖頭走了。
隨后,又有人聞見了香味踏了進來……
“老板娘,還有么?”
“沒有了呢,全部賣完啦。”
“那我明天再來買吧!”
“失禮了,包子的材料很難搜集的,就連這二十屜也是昨夜趕制的呢?!?p> ……
破廟中
“老大,就是這里!”睡夢中的拂南眾人被巨響驚醒。
一群兇神惡煞的人正在門口窺視著廟里的人每一個人的神情。
“老三,你是說,老二他們那晚出去就在沒回去過了。”
“他們可說了去哪了?”領(lǐng)頭的人扛著一把斧頭,鼻子里不斷呼出粗氣。
“他們說到城東的那間破廟,說是要干啥來著,這個我忘了……但是城東也就是個落魄的地兒,我前幾日和兄弟們在附近找來找去,也就這一個破廟,二哥他們應(yīng)該是到這里來了?!辈煌谕咦拥拟嵔圃p,老三倒像一個儒雅的書生。
老大環(huán)視一圈,宏大的嗓子嚇得旁邊幾只狗不由得退后一步?!斑?!爾等可曾見過我二弟?!”
狗子不動聲色的遞給六狗一個眼色,六狗無辜的上前,他跪在老大的面前,“我不知道我們是怎么了,怎的無故會惹上了禍?!幾位大爺說的二哥……我們在這里這么久,從未見過有人來我們這里??!大爺們,我們可冤枉了!”
聽聞,老大把抗在肩上的巨斧放了下來,沉重的巨斧震的地面都顫了顫。老大仔細的打量面前的小子,身材單薄,甚至這里的每一個人都是,實在不像是能夠干掉老二他們的人。
不知為何,有一種奇妙的吸引力讓他的目光定在一言不發(fā)坐在稻草席子上的小孩。
臟兮兮的小臉面無表情,正用波瀾不驚的眼睛看著他。見此,老大皺起眉頭,伸出手指點向拂南,道:“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