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瑞安再次找上韓企的時候,他并沒有離開。
走到他對面的沙發(fā)坐下,長腿一蹬,直接不客氣的將腳放在了他們之間的玻璃茶幾上,身子歪著,點(diǎn)燃一根香煙緩緩地抽起來,透過吐出的白霧看著韓企的臉悠悠道:“韓總這是想做什么?”
葉沫萱將事情大概跟楊瑞安講了一下,但不包括秦兆軍的那件事,她覺得不要把這件事扯到私人恩怨為好,對她不利。
“如果不想合作可以直說啊,搞這些事也太幼稚了吧~”楊瑞安彎著唇說,笑的卻很瘆人。
對比楊瑞安囂張的姿勢韓企不知不覺的規(guī)矩了些,身子也不歪著了,在他面前,他總有種在猴子面前稱大王的感覺,這種總是及不上的感覺讓他惱怒不甘,卻也總是下意識的感到束手束腳。
韓企忍著惱恨,也學(xué)著他一派輕松的模樣笑了笑:“楊總怕是誤會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只是覺得貴公司的秘書貌美有趣罷了,本想多接觸接觸,不想是我誤會了……”他頓了頓,笑得意味深長:“還以為她是那種秘書呢~~”
那種秘書,陪_睡的那種。
聽出這話里的潛臺詞,楊瑞安的眸色倏然一沉,但面上卻不動聲色,他自顧自的倒了一杯酒喝下,然后笑著看向韓企,手猛地向前一揚(yáng),酒杯在韓企的腳邊應(yīng)聲而碎。
這突如其來的舉動令韓企的瞳孔驟然一縮,面上的笑再也維持不下去,他猛地站起來瞪著楊瑞安,咬牙切齒的:“楊瑞安!你……”
楊瑞安一臉悠然自得的揮手打斷韓企:“別張嘴!你一開口那陳年老味兒就飄出來了~~”煞有介事的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像聞見什么惡臭一般,一臉惡心嫌惡:“還和以前一樣惡臭無比,你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看了一眼氣得目眥欲裂的韓企,楊瑞安悠悠的站起身來,理了理衣服又道:“本來這次合作我找上翰森是看在你父親面子上,要是你安分一些由你來談也可以,可是你本性不改,老是搞出這些骯臟的事情來惡心人,嘖,實(shí)在是不忍直視~”
“可憐你爸,這要是死了,家業(yè)落到你的手里,可真是……造孽呀~”楊瑞安惋惜的搖了搖頭,還踱步到韓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韓企氣得握緊了雙拳,恨不得一拳打上這張可恨的臉。
剛畢業(yè)進(jìn)入公司那年,一次競爭案上,他和楊瑞安第一次打交道,那是他第一次認(rèn)識到這個比他還拽的人,年輕氣盛不服輸?shù)乃麨榱藢钊鸢脖认氯?,競爭過程中不惜使用了一些卑劣的手段,但最后卻還是輸給了他,還被他當(dāng)眾嘲諷鄙視,丟盡了臉面。
他現(xiàn)在的表情語氣和當(dāng)初一模一樣,讓人恨得牙癢癢。
韓企到底不及楊瑞安的道行高,被他一譏氣得半天說不出來,只恨恨的瞪著他,呼吸越來越急。
楊瑞安卻懶得再看他,揮一揮衣袖轉(zhuǎn)身就走,走到門口時停了停,冷聲道:“我楊瑞安,比你看到的要更討厭,所以……最好別惹我?!?p> 不再廢話,提步就離開了。
韓企終于緩過氣來,氣得一拳砸向了茶幾,將茶幾上的酒瓶全掃在了地上…
“楊_瑞_安__(dá)_!?。 币宦暠?,差點(diǎn)將房頂給掀翻。
車上__
葉沫萱裹著外套,有些擔(dān)憂的偷瞄開著車的楊瑞安,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訥訥的開口問:“我…我是不是把合作給…給搞砸了?”
其實(shí)她是抱著僥幸心理的,韓企今天的舉動很可能是因?yàn)榍卣总姷氖虏殴室獾箅y她的,應(yīng)該不會真的因?yàn)樗饺说脑蚨鵂砍哆M(jìn)和南氏的合作,她不值得韓企丟這么大的損失吧~
楊瑞安眸光動了動,表情依舊,只是不動聲色的反問:“你覺得呢?”
一見他這反應(yīng),葉沫萱心里也沒底,又想到韓企那樣可怕的人,性情陰晴不定的,跟旁邊這男人有的一拼,便心下一沉,覺得結(jié)果可能不像自已想的那樣。
眉目瞬間低垂下來,葉沫萱咬了咬嘴唇,艱澀的開口:“對不起……都怪我……”
楊瑞安愣了愣,訝異的偏頭看了葉沫萱一眼,發(fā)現(xiàn)她滿臉的歉疚。
她這覺悟……是不是不正常啊?
今天這件事的發(fā)展與走向其實(shí)與葉沫萱沒多大干系,韓企今天的所作所為他雖然惱怒,卻也不太驚訝,他們本就是有過節(jié)的,而且韓企這小人心胸狹窄愛記仇,能做膈應(yīng)自己的事他絕對不遺余力的,今天擺明了是故意找他不痛快的嘛,合作的事自然也就要?dú)У摹?p> 不知道這女人怎么就把原因光往自己身上攬了呢,還這樣一副內(nèi)疚的模樣,楊瑞安深感不解,嘴唇動了動,卻沒說話。
嗯…就讓她這么覺得吧,正好也想不到什么懲罰她的方法,讓她內(nèi)疚一陣子也好。
這樣一想,楊瑞安就默默閉緊了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