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南鐘裔的世界林傾心也是顯得格格不入的。
從小南鐘裔就是個惜字如金的孩子,不茍言笑,也不喜形于色,情緒很難有所波動。也許是因為父親的離世帶給他的心理陰影太大,才會比別的孩子自閉一些,讓他內心里筑起一座頑強的堡壘,躲在里面不肯出來,沒有勇氣接觸外面的世界。但在南老太太眼里南鐘裔已經(jīng)比之前好多了。
他不同于別的孩子一樣玩起來瘋瘋癲癲沒有人樣,反而人家從小就愛啃書,愛玩的的都是些林傾心不懂的,比如數(shù)獨、魔方、圍棋、顯微鏡……真的是從林傾心認識他的那天開始他就愛鼓搗這些東西。在林傾心看起來都是些極其無聊的事,怪不得人會死氣沉沉的。
在林傾心眼里,南鐘裔就是一個長得好看,性格別扭難以靠近又不愛說話的小孩,再加入有錢。南鐘裔搬來的第一天就讓林傾心見識到了什么叫做有錢人家的小孩。什么鋼琴、大書柜、汽車玩具、機器人模型……讓人眼花繚亂的目不暇接。本來也是,他家就是她們旁邊唯一獨棟的花園小洋房,是她見過最漂亮的房子,所以南奶奶也是她的認知里最有錢的人。
不過當時的林傾心覺得奶奶家有錢具體表現(xiàn)在……他們家的伙食很好!很好吃,也很好看~
因此蹭飯也成了林傾心總去南鐘裔家的重要原因之一。
南鐘裔自小身體素質就不好,尤其是換了個生活環(huán)境之后,由于不適應氣候導致他隔三差五的就生回小病,感冒發(fā)燒過敏都是常有的事。
記得小學四年級的時候,有一次放學下雨沒帶雨傘,南鐘裔又不想跟林傾心擠一把小傘就固執(zhí)的把書包頂在頭上就往家跑,任由林傾心在后面追就是不肯停下來。
結果到家后才想起來奶奶有事出去了要晚點才能回來,只好濕著身子找了件干凈的衣服換上,在床上取了取暖后就如平常一般拿出作業(yè)做了起來。
做作業(yè)做著做著感覺腦袋越來越重,呼吸也變得不順暢了起來,身上就像火燒一般越來越燙,只覺得口干舌燥,人也越來越?jīng)]有精神,直犯困。南鐘裔意識不清的趴在書桌上慢慢的就睡了過去……
鼻子好像被塞住一樣呼吸不通暢,微薄的空氣從嘴吸入又覺得喉嚨如火燒一般有燒灼的感覺,實在難受。還有左手臂似被石頭壓住一般沉重的要缺氧了,這還僅僅是感冒發(fā)燒的癥狀嗎?
南鐘裔意識漸漸清晰,他皺著眉頭睜開眼睛,見一顆似千斤重的頭顱壓在自己的手臂上,不禁一下子被迫恢復了意識。
南鐘裔艱難的抬起另一只手把林傾心的頭往旁邊一推,果然,手臂都被她壓麻了,他難受的將手握起來用抬起又放下的方式來解麻。
林傾心被弄醒后見南鐘裔也醒了,她先是松了一口氣,隨后又湊上去擔心的問:“小裔你好些了嗎?怎么樣,還難不難受?”問了還不放心,又把手搭上南鐘裔的額頭,狀似很懂似得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然后也沒得出個所以然來。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跟電視上學的,南鐘裔無語地嘴角輕抽了抽。
“你怎么會知道我生病了?”見林傾心一臉擔心的模樣,南鐘裔緩緩開口問道。喉嚨真是難受得不想說話,可是不知怎的,見她這個樣子,自己就說出口了。
“你沒有跟我打一把傘就走了,雨下得那么大我想你一定會生病的,所以我一回家就跑來找你了!”林傾心趴在床邊看著南鐘裔的眼睛說。
南鐘裔慢慢坐起來轉頭看了看周圍,這并不是他的房間。
粉色的窗簾、粉色的被子、書桌上的布娃娃……這是林傾心的房間。正當南鐘裔疑惑時,林傾心又說道:“奶奶不在,我就把你背到了我家,我不知道怎么辦就去找了媽媽,媽媽說你平時生病都是吃的這種藥,吃了就會好的,沒想到這么厲害,你現(xiàn)在都好多了!”林傾心高興地笑彎了眼。
南鐘裔愣愣的看著林傾心,浮躁的心漸漸的平靜了下來,一會兒冰涼涼的舒爽一會兒又注入了一道熱流,慢慢的延伸到脖子以上,道不出是發(fā)燒導致的滾燙還是什么,反正不舒服。
林傾心好像想起什么,騰地一下站起身來,然后跑了出去,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是讓南鐘裔注意到了她兩個膝蓋上醒目的傷口,雖然處理過還貼上了創(chuàng)可貼,可是在南鐘裔眼里卻莫名的放大了好幾倍,紫色的藥水猛地灼傷了他的眼。
不一會兒,林傾心小心翼翼的端了一碗藥進來,是一種適合南鐘裔體質的中藥,效果很好,每次感冒發(fā)燒都是用的這個,對身體也有好處的。
到南鐘裔身邊坐下,用湯匙在碗里攪了攪又吹了吹,然后林姐姐上線道:“小裔乖,把藥喝了好得快!”接著舀了一勺遞到南鐘裔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