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被清早的陽光喚醒的,她與他共枕眠,被子下面他的手臂環(huán)在她胸前,她推開他的手臂臂,真是要被勒死了。她下了床,彎腰拿起地上散落的衣服。
拉開窗簾,看到樓下有賣早點的鋪子冒著熱氣。她合上窗簾,輕手輕腳的走下樓,簡單洗漱了一下,出門買了包子油條,去他廚房準(zhǔn)備找東西盛粥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了還有瓶咖啡豆。她喜歡這東西,比較提精神,興高采烈的磨了起來。
景川是被樓下的咖啡香喚醒的,他睜眼發(fā)現(xiàn)滿室的凌亂,想起昨天的事,揉了揉腦袋,穿上衣服下樓。
溶月用水洗了一下餐具,倒了兩杯咖啡,放上了牛奶和白糖。見他櫥柜里還有面包和果醬,也一并拿出來。
“起來啦,中西結(jié)合,你喜歡什么吃什么?!彼实谜泻糁?,擺好了碗筷,收拾利索的不像一個大小姐。
“都好?!本按ㄗ拢瑪嚵藬嚳Х?,喝了幾口。見溶月拿著小籠包子,吃的正歡喜。
“我們家早上就我和溶安會要咖啡喝,也不知道他一個人在英國,能不能好好照顧自己?!比茉赂锌?,見景川撕開面包就放了一口到嘴里,她連忙制止,“我告訴你一個超級好吃的方法,絕對開啟你的新世界。”
景川半道上被奪去的面包沒進口中,他看著她提著面包在廚房亂翻,“哎呀,我不會用鍋灶,你能幫我生一下火嗎?”
景川卷起袖子,找了張舊報紙,蹲在地上點著火柴,就一并往灶臺里放。
溶月看著他倒是很在行的樣子,就拿碗調(diào)制黃油,放了點糖和一顆雞蛋黃,攪活了一陣子,抹在面包片上。見鍋子熱了,她就在里面擦了塊黃油,把面包放進去。
她拿起做好的一塊遞給在燒火的景川,滿是期待的看他吃了一塊,迫不及待的問,“好吃嗎嗎?”
“好吃,真是很好吃。”景川由衷的贊嘆。
“給我嘗一口?!比茉聫澭鼫愡^去吃了一口。
景川添了把柴,起身攬住她的腰,忍不住,親她的嘴角。
溶月回吻他一下,景川就不依不饒的再湊過去親她。溶月手拿著木鏟動著面包,好讓它受熱均勻,她躲著景川湊過來的吻,兩人嬉鬧著,你追我躲的在鍋臺邊。
“哎,景川哥,在嗎?”
有人敲著門踏進了院子。
她急忙推開他,下了鍋臺,整理衣服。
景川從容的整理了一下衣衫,端起盛著面包的盤子,出了屋門?!靶?,你來了,來,吃一片。”
“景川哥。”
來人見他出來急忙跑過去,遞給他一張紙條。
景川帶他進屋,溶月出門迎上,小勝驚了一臉。
“這位是?”
“我和景川是好朋友?!比茉聝?yōu)雅的笑著,給他拿了一副碗筷。
景川的笑凝結(jié)在臉上,他心里愁腸百結(jié),他想要狠狠的質(zhì)問她,為什么做過那樣親密無間的事,她還能對他這么云淡風(fēng)輕。
他看著她對待旁人的虛偽的親和力,一如她這么多年常戴的優(yōu)雅大家小姐的面具。
“姐姐好漂亮啊,長得很電影明星一樣。”小勝子撓撓頭,眼睛一直盯著溶月看。絲毫沒注意到,自家上司隱藏在眼里的怒火。
“快坐下吃飯吧,這可算的上我第一次下廚呢。”她熱絡(luò)的招呼著,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那我可有口福了。”小勝看著一桌子的吃食,喜得眉開眼笑。
“小勝啊,我看了條子上沒說啥急事,我先送她回家,一個小時內(nèi)回來,小秋來上班了你就讓她先看著。有病人等我回來處理?!本按ㄒ娝韧暌槐Х?,淡淡的開口說話。
溶月上去洗漱了一下,拿了大衣和圍巾,小勝子在院子里打掃衛(wèi)生,見她收拾好下了,忙走過去“景川哥在巷子門口叫了黃包車等著呢?!?p> “好的,謝謝小勝,幸苦了啊?!?p> 小勝見她和善親切,又極漂亮,他跟著送到了門口。
溶月與他并排坐在黃包車上,自知剛才的話有些讓人不舒服,在離家門還有一個街道的人時候,她讓人停了下來。
“景川,你很介意我剛才說的話嗎?”
“你讓我怎么不在意,我們明明都那么親密了,你還說我們只是朋友的關(guān)系。”景川有些氣急敗壞,好看的五官緊緊的繃著,臉上滿滿是對她的控訴?!澳氵€說我心里怎么想,那我們就是怎么樣的關(guān)系,可你心里怎么想我呢。”
“you are my sweetheart?!彼ё∷?,手撫著他的脊背,帶給他安撫?!澳阒牢腋赣H是一個怎樣的人,他太世故了,又是一個商人,他腦子的觀念還是很封建。我是他的女兒,他讓我做的事,喜歡的我就會開開心心的去做,不喜歡的,我強迫自己,裝的多開心的也要去做。景川,我喜歡你的,不然我也不會與你……那樣啊?!彼D了頓,說出自己的心里話。
“我要出去一段時日,過幾天我回來好好想一下?!?p> “你想不通就不來找我了是嗎?”溶月聽出他話里的另一層含義,松開了環(huán)著他的手臂。
“是?!彼麣饧睌牡膹目诖鰺煟瑒偞蛑鸬臅r候,被溶月一口吹滅。他看著溶月堅定的眼神,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樣的決定。他心里著急,明明之前都好好的,“那你打算把我置于何地呢,你不敢告訴你家人,然后還想與我繼續(xù)好下去,那我們之間算什么?你只當(dāng)我是你大小姐的玩物嗎?”他攥著她的手臂,狠狠的發(fā)問。
“你是什么你自己清楚?!比茉孪胍獟昝撍o的手臂。
“我是什么?在你們的眼里我只是你家家庭醫(yī)生的孫子,作用就跟你家的丫鬟,司機,管家,沒什么兩樣?!本按诓粨裱裕此樕珣C色很重,看著她生氣的臉,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的話,有多嚴(yán)重。
溶月推開他的手,向后退了兩步,正色道,“你不僅在羞辱我,也在羞辱你自己。你真的是該好好想一下了,我也該想一下。你好好做事,注意安全。再見?!?p> 景川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懊惱不已。他下午就要到蘇北去,這一去不知道幾時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