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沅看著恬靜穩(wěn)當?shù)囊粋€人,此時卻爽辣凌厲,與平時的她有著天壤之別。
季柿柿抱起看上去最小的那個男孩兒,強迫著自己目不斜視、鎮(zhèn)定的跑到門邊,伸手去開門。
手才伸出去,刀疤臉鋒利的匕首就從旁飛過來深插在門把手上,把個季柿柿嚇得直了眼,動也不動。
“小娘們,別急著走啊,出來玩不得‘玩’個夠嘛?!钡栋棠樣秩コ秳铀切ζ饋砀鼝盒牡淖炷?。
黑衣男一記側踢,把本就陳舊還接了無數(shù)刀的凳子踹散架,長刀似槍連著挑、刺許沅咽喉、心肺等要害處。
許沅一味散退避讓,仿佛已經(jīng)無力招架,整個人敗走到季柿柿身旁。
“柿柿,抜那匕首給我?!?p> 刀疤臉聽了哈哈大笑:“你以為有了匕首你就能耐,能把他們救出去?告訴你,門兒都沒有?!?p> “廢什么話!趕緊把她們兩個解決了!”黑衣男看出來了,沒蒙面紗的那個女人不好對付。她這樣一直纏著,會不會是拖延時間后邊還有援手未到?要再來人,別說捆回這幫小孩,他們三個只怕會反被制住。
想到這層,黑衣男長刀如電,快得只看見一道白邊的坎向季柿柿依言去抜匕首的雙手。
刀疤臉使了十二分力甩過來的匕首,哪里是季柿柿這樣嬌柔的女子能拔出的。
許沅左手單手抱住季柿柿的腰把她掄到自己身后堪堪躲過黑衣男的那一刀后,右腳頂住門,右手把著匕首把兒憤力往外抜。
黑衣男見許沅處處護著季柿柿,刀尖一轉,對著季柿柿心腹捅去。
千鈞一發(fā)之際,許沅拔出匕首挑到長刀邊上,以四兩撥千斤的巧勁將長刀撥離季柿柿。
右手持匕,左手一把拽住門把手拉開房門。
還沒開到能容人過呢,刀疤臉一掌砍下來,許沅生生接了,硬撐著把門給拉開。
機靈的孩子被季柿柿和摟著凳子的小男孩一推,立即往門外跑。
季柿柿來不及看誰是誰,怕段棜安被嚇得動彈不得,直接喊到:“棜安!”希望那小丫頭能跟著溜出去。
段棜安因為貪安躲在大家后面,聰明反被聰明誤,現(xiàn)在反而沒能先出去。
黑衣男徹底縷清明白了,什么許沅、季柿柿都是奔著酒鬼扛回來的那個來的。
既然這樣,那就把那個身價不菲的鬼“玉安”的女孩先薅到手上來。
刀疤臉一把揪住摟著凳子幫忙的小鬼,直接一個手劍敲在他頸后把人打暈。
黑衣男長刀隔空一扔,刀疤臉接住后,長臂一開砍下來攔住,把還沒跑出去的人全部嚇得往后退。
季柿柿臉色蒼白著把孩子們護在身后,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的盯著刀疤臉。至于背后,許沅能否招架得住,季柿柿已經(jīng)無暇顧及。
丟了長刀,黑衣男扯動腰上銀色的帶扣,抽出一把軟劍得意的看著許沅,一步一步的逼近。
許沅不能退,她退一步,身后的孩子們和季柿柿可呼吸的空間就少一步。
黑衣男走到與許沅一劍的距離后,直接揚劍指著許沅心口逼近。
刀疤臉明白黑衣男的話,把刀拖著大步直接走過去一把抓了季柿柿的左手反扭,握著刀把的左手拳,提起往她后頸上敲去。
許沅向右旋了兩轉,提腕發(fā)針射中刀疤臉揚起的右臂后就立即回頭,但還是給了黑衣男機會,段棜安被他抓在手上。
刀疤臉中針后,從針口處開始,無力感迅速竄滿整條手臂向著其他肢干蔓延,長刀不聽他使喚的“當啷一聲”掉到地上。
季柿柿敏覺,提腳恨跺了刀疤臉的腳幾下,掙脫出左手,兩手抱拳蓄著力用左手肘一下一下狠狠的往后擊在刀疤臉肚子上,最后旋轉腳跟半轉過身體使勁一撞,將中了麻醉針的刀疤臉撞到在地。
“?。≡S沅~許沅……”
季柿柿聞聲回頭,見段棜安被黑衣男扣在懷里,脖子被他左手鎖住。而許沅也扭過頭回去,執(zhí)匕與之對峙著。
與其一堆人耗著掣肘著許沅,不如把孩子們散出去,讓許沅沒有顧慮的撒開手好好發(fā)揮。
季柿柿扭回頭,不再因為段棜安而受影響、遲疑,直接拉開門,將身后的孩子們全部放出去。
“你好本事,竟然拿干凈的銀針麻痹我?!笨粗栋痰沟兀谝履袑υS沅的忌憚多了幾分。
“你們出來混,求財求富是第一位,但總還得有命才能受用吧?官府的人馬上就要到了,你我做個交易,你放了她,我給你錢。”
“呸,你以為我會信你?你這女人詭計多端,你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會信。要人?好啊,等我安全了我就還你~”
許沅就知道他要挾持段棜安跑路,早做好了準備,黑衣男一動她就往他前方發(fā)針。
黑衣男見許沅處處把他堵死存心斷他活路,心上惱恨,鎖著段棜安的左手不斷收緊。
許沅自己不瞎,看到段棜安翻了白眼,立即沖身,匕首直接朝黑衣男頸下刺去。
黑衣男等到許沅近了,一腳上踢將匕首踹飛,然后將段棜安攘出去提劍往小孩兒后心窩扎。
許沅整個人被踢得手腕失力,眼見段棜安就要喪命,想也不想伸手抓握住劍身直抵到劍柄口將黑衣男往后推。
段棜安前跌到地上,邊咳著喘過氣邊爬起來,摔趴在地上時有什么滴落在后背,起來后她一邊錘著胸口大喘氣,一邊反手去摸自己后背,摸了一把拿到眼前,一手的血。
她又反手到剛才摸的地方按壓,并沒有疼痛的感覺,怔了一下扭頭,看見許沅右手死握著劍,左手和針鐲一起被黑衣男右手抓住舉在頭上,整個人因此呈絞著的樣子。
許沅看到段棜安扭頭來看,打斗中從嗓子眼里擠出兩個字:“快跑!”
段棜安心口被什么狠狠揪了一下,是什么她并不知道,只是隨著那一下,眼眶子發(fā)熱眼淚止不住的盈滿。
右手被抓住,許沅便撒了左手拿滿手的血懟著黑衣男臉上糊去。
黑衣男偏頭避過,將提抓著的許沅的右手,順著他面前從內向外一擰反扣住,右手腕微沉,軟劍在許沅破聲的“不”字出口之前,繃直對著往外跑的段棜安后背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