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景澤蹙著眉,用樹枝的尖端挑起來,一個清潔術(shù)丟出去,露出那生物的原貌。那是三四只透明的類蛆的蟲子在樹枝上蠕動、伸縮。
“這是靈綿蟲嗎?”托最近看的《大陸異聞》的福,裴景澤認(rèn)出來這蟲子,心痛不已,她剛剛這一腳,踩掉不知多少靈石。
靈綿蟲喜食靈石,往往伴隨著靈脈而生,成長的一定的階段,靈綿蟲就會結(jié)繭,破繭成蝶,變成金斑黑蝶。
金斑黑蝶的成長條件極為苛刻,靈氣濃度不可過高,更不能過低。幼年金斑黑蝶身上有點點碎金般的點狀花紋,以靈石為食,隨著年齡的增長,金色的面積逐漸擴大,死后化成的蝶金,如若金紙。
蝶金堅不可摧,是煉器的上好材料,一兩,一千顆上品靈石!
“等你煉本命法器的時候,為師自會予你蝶金。”瀛琤看她一臉可惜與悔恨,笑道,“此處,此物甚多。”
裴景澤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好事,“多謝師父!”她自己怎么可能買得起蝶金??!
等她找到好東西,一定也要給師父!
師父還說甚多,就是這里相當(dāng)于金斑黑蝶的繁育基地的意思嗎?裴景澤都不敢想師父出身的世家多有錢。
……
越是往上,地面越是濕滑。裴景澤吸取了教訓(xùn),每走一步,便把靈力加注在樹枝上深深地插進土里,就走得順暢多了。
等他們達到山頂,老人家已經(jīng)歇息夠了,見他們實在是慢的不行,嘟囔:“年輕人還比不過我這把老骨頭!”
“比不得您啊,三爺爺,”裴景澤摸了摸肩上的糯米,“等會下山,就讓它帶我下去,保證不拖后腿。”
開玩笑,上山已經(jīng)如此艱難,下山只會更加難以保持平衡。裴景澤估摸著等她走下去,天都黑了,還是讓糯米來吧。
……
站在山巔,還真有點“一覽眾山小”的味道。近處山都不及此山高,可以在這里看到它們頂上的樹木和山石,遠(yuǎn)處的山像是水墨畫里模糊的墨痕,隱藏在霧里。
正午的陽光刺目,裴景澤遠(yuǎn)眺時,把手放到額前擋住陽光,下意識地瞇起眼睛。
“唉!如日中天!道罔隆而不殺,物無盛而不衰?!崩先瞬恢烙窒氲搅耸裁?,忽然感慨,“終歸是要消逝的!”
裴景澤聽不懂,瀛琤是明白的。他回道,“順勢而為,或可行?!?p> “嘿,你這小子……”老人的傷感情緒被他破壞了,“也是,也是!”
三人便一同下山。糯米變大之后,老人圍著它看了一圈,竟然沒看出來這是個什么品種?!把绢^,你這只靈獸,從哪里得來的?”他自詡見多識廣,卻沒見過這樣的老虎,老虎頭上的祥云,卻是見過。
“是在一個小秘境里,偶然得來?!迸峋皾勺谂疵咨砩?,跟他們保持相同的速度,“它怎么啦?”
“這虎……你有機會,去乾元秘境里一趟,就明白了?!崩先俗约阂舱f不清楚它的來歷,“你簽訂的是主仆契約吧?可要把它看好嘍。額上的祥云,遮一遮吧?!?p> 哦?聽起來,糯米似乎大有來頭?或者,身份有什么問題?裴景澤知道他是為了自己好,乖乖的應(yīng)下了。
……
裴景澤這段時間比較閑,自己動手給糯米做了一個窩,放在房間里。還把以前收集起來的,糯米掉的毛,黏在一起做成了一個毛球給它玩。
在裴景澤做毛球期間,糯米一直用看智障的表情看裴景澤,明確告訴她,不喜歡這東西。等裴景澤做好之后,天天抱著不撒手。
果然,沒有人可以逃脫真香定律!貓科動物,也不行!
裴景澤在這里待了一段時間,心靜了許多。她覺得自己沒有領(lǐng)悟到瀛琤學(xué)的什么,但也算有所收獲,再待下去,意義不大,想先回宗了。
這日,裴景澤蹬蹬蹬地從樓上下來,坐到瀛琤對面。
“師父~”,她雙手托腮,盯著瀛琤,也不怕打擾了他,“我想先回去行不行呀?”原先說好一起走的,現(xiàn)在她要變卦,裴景澤有一點心虛,但也只是一點。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嘛。
“嗯?!卞b不說行也不說不行,“替我把那本書拿過來?!?p> 沒說不行,裴景澤就默認(rèn)他同意了,“好!”
拿書啊,舉手之勞,她把放在柜子里的、封面泛黃的舊書遞給他,“是這本吧。”柜子里就這一本書。
瀛琤起身,走到她身后,伸手去拿柜子頂層的一本書,“是這本?!?p> 裴景澤先是覺得自己的身高受到了鄙視,接著感到有點不太對。
怎么,貌似、好像、大概……被,柜咚了?
瀛琤的左手握住裴景澤肩側(cè)的柜門把手,右手從她左邊向上伸進柜子里。恰好把她圈住了。
裴景澤后知后覺。
被夾在柜子和師父之間了。
靠得太近了。太近了。除了家人,裴景澤從未和異性靠的那么近。
她已經(jīng)盡量貼著背后的柜子,木板硌著她的脊背,但還是感覺,只要一抬頭就要觸到他的胸膛。
鼻尖是草藥的味道,清香里帶著苦。
裴景澤覺得有點臉熱。下意識地抬手橫在兩人中間,想要推開他。
“師父……”你退遠(yuǎn)一點呀。
裴景澤還是沒能說出口,因為瀛琤拿到書就收回手,還退了兩步。
看瀛琤面色如常,裴景澤唾棄自己想太多,腦子里都裝的什么廢料呀。
師父是正人君子!
裴景澤慶幸,幸好她沒說什么,不然多尷尬呀!說出來,就好像她有什么奇怪的想法似的。
“有事就去忙吧。十月份,泫央秘境,記得準(zhǔn)備。”瀛琤端坐在桌前,叮囑道。
“哦哦,好。”裴景澤壓下心里的怪異,收拾了一下東西,出了門,御劍而行。
瀛琤垂眸盯著古籍泛黃的書頁,目光停留在蟲子啃食的小洞上。
沒關(guān)系,慢慢來。欲速,則不達。
……
飛劍上的裴景澤內(nèi)心并不平靜。
是錯覺嗎?這段時間,怎么總是和師父有肢體接觸?
不是特別過分的肢體接觸。而是零零碎碎的、不經(jīng)意間的觸碰。
裴景澤想起瀛琤的叮囑和一如既往的溫和與冷清。
是她想太多了吧?
師父明明不反常的。一定都是巧合!
裴景澤考慮,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談個戀愛嘗試一把?
是不是單身久了,就特別容易誤會身邊的異性對自己有想法?是不是因為沒有談過戀愛,才分不清界限?
匿言杳之
嗚嗚嗚嗚…… 感情戲殺我!我卡文了! 單身狗的我不配寫言情QAQ 5.20與5.21與我又有什么關(guān)系?乛_乛 我不過是個只能說:我愛學(xué)習(xí),學(xué)習(xí)愛我的單身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