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目下數(shù)十米的距離,近三十個九部黑衣人,瞬時圍成一個圓形,而后大圓套小圓,小圓再成微圓。裹成了一個立體的陀螺形狀,隨著一聲“進(jìn)攻!”那陀螺像極了旋風(fēng)一樣朝上盤飛沖去。
“什么玩意?陀螺啊,嘿,好玩!看我的!”
說罷那童長老施一個“鐵杵遁地”,左腳一屈,右腳蹬出,雙腿如剛,如電光般從天旋轉(zhuǎn)而下,待到那九部門人陀螺陣不到數(shù)米的距離,那童長老腳尖一頂,腳跟一踏,丹田氣瞬間貫到涌泉穴,將身子重重一沉,竟幻化出數(shù)十身影,朝那黑衣人一一踢去。
似隕石破蒼云,如鷹鵠斷寒煙。
其實(shí),童長老并未變身,而是速度之快,越剎那破瞬間,霸王落足不足道,赤腳大仙捧腹笑。一時眾人如蟲蟻般紛紛掉落林野,有的未及躲閃,頃刻間砸得樹上飛人痛呼落地。
見其陣輕易已破,那童長老也不久戀,束身朝一道觀而去。那里還有它盜取的契丹寶貝。
契丹千兵圍攻道觀,遇到童長老。
道士于木柴之上,自焚而燒身。
“快把他拉出來!快快快!”
后火盡,骨存,契丹兵去。
夜中,那道士卻突然出現(xiàn)在大帳之內(nèi)。
嚇得將軍六神無主,兵卒齊齊圍攻。
道人截獲將軍縱馬上去。
原來,那道人早就在道觀門前柴火堆下差人挖了一個三里多遠(yuǎn)的地道,直通城門外頭。
火焚燒之際,眾目睽睽之下,他便假裝疼痛,大吼一聲撲倒在火堆里,然后將替身覆在自己身上,直下地道而去。
契丹兵,驚訝難奈,卻根本不知道其中蹊蹺。
待火滅之后,眾人看到的,不過是一堆白骨。
隆冬即將到來,被擒諸人眼見著無人來搭救,各自無聊地取著閑樂,尤其是芙菀,總喜歡拿著大家開玩笑,卻不知自己玩笑開得越大,遠(yuǎn)方的父皇病情越來加重,直到一口鮮血噴出來。
趙光義感到命不久矣,還是繼續(xù)四方尋找希夷老人陳摶老祖,希望能得到他的仙術(shù)續(xù)命,然而四處打聽的御林軍高手卻接著一個地不見了蹤影,隱姓埋名不敢回朝復(fù)命。
而皇城之內(nèi),宮廷斗爭也越來越嚴(yán)重,大臣們知道黃帝不好過年,私下里議論紛紛,而皇子們也蠢蠢欲動,太子年紀(jì)不小了,也四處打聽,不敢靠近他的皇帝爸爸,生怕動輒得咎的晚年天子突然廢了自己,所以郁郁寡歡地跟劉娥吟風(fēng)弄月,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突然一身白衣出現(xiàn)在庭院內(nèi),他只好撤走所有侍從,獨(dú)自一人接見了來者。
“恭喜殿下,準(zhǔn)備榮登天子之位?!眮砣艘膊豢蜌?,“但是這大宋皇帝可不好當(dāng)啊,此次前來就問一句話,敢問殿下可敢與契丹人爭天下?”
來者眼神炯炯,看得趙家太子眉眼稍閃,“這,這太平不好嗎?為何非得打仗呢?老百姓安居樂業(yè)不好嗎?”
“如果對方全軍出動,非要拿下大宋的東京城?殿下還會這么說嘛?”
“誰?契丹皇帝還小,要打下大宋首都?不可能吧!”
“您忘了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蕭綽了嗎?”
“她也不老吧?”趙家太子說罷兩手互抱,“嗨,果真她要打我們,我們談判就是,父皇都打不過,我等……”
“殿下!”一句稱呼驚得趙家太子仰頭笑道:“你別激動嘛,聽得我感覺敵人就在眼前似的?!?p> “殿下聽過契丹的九部玄帳嗎?”
“略有耳聞,嗨,都是江湖術(shù)士,不足掛齒?!?p> “他們差點(diǎn)刺殺了耶律隆緒?!?p> “什么?”趙家太子腦袋前傾地差點(diǎn)擰了脖子,感到疼了用手搬了搬下巴,低聲道:“他們來頭不小啊,這么大膽!”
“大宋土地已經(jīng)發(fā)生了劫案?!?p> “誰?”
“前任御虛門門主卓宗仁的兒子和幾個江湖姑娘。”
“御虛門?關(guān)我啥事,我又沒招惹他們?”
“幾個姑娘中,有個叫芙菀的聽說也被劫持了?!?p> “哦,芙菀?誰?你他媽剛才說誰?不好意思,你叫芙菀?”
“也許是老百姓重名呢?!?p> 趙德昌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父皇知道不?皇妹失蹤好久了?!?p> 說這話時,劉娥貼門細(xì)聽,“壞事,這孩子不會被劫持了吧?”
來人笑笑,“我御虛門幫助殿下這么多,殿下可以不關(guān)心御虛人的死活,但不會不關(guān)心皇家公主的命運(yùn)吧?皇上知道不知道我真不知道,要是知道早就告訴你了,誰叫你們父子對我們藏著掖著,早叫我們?nèi)ネ忸^找一找,說不定你們兄妹就團(tuán)圓了,這下可好,也不知她命運(yùn)如何?!?p> 趙德昌拉住來人,“大俠,求你,芙菀是我的好妹妹,從小聰明伶俐,千萬別讓她受罪,趕緊派人去救她,那什么狗屁九部玄帳有異人,你們也是異人,求各位大俠幫忙,要多少錢多少人我給?!?p> “我也是奉命前來,就想要殿下一句話,如果祈禱攻打我們大宋,將來殿下即位,敢不敢抵抗?”
“我敢!呵呵?!彼α诵?,“盡量和平嘛,實(shí)在不行,背水一戰(zhàn)!”
“背水一戰(zhàn)?”來人轉(zhuǎn)身道:“有錢塘寶殿,何愁沒有百萬雄兵?難道殿下沒聽過九龍寶玉的故事?”
“真有?”
來人回個頭,“殿下只要敢反擊敵人,將來錢糧不用愁!”說罷飛身而去,看得趙德昌久久不能釋懷。
卻說那藺彥獨(dú)自一人奔至北國,吃吃喝喝,迷迷瞪瞪,一匹白馬,來到邊關(guān)酒肆街上,時值入冬,天氣寒冷加速,寒風(fēng)中,藺彥這就要下馬吃喝。
欲出北國,先把肚子填飽再說,寶駿驅(qū)馳,藺彥見一客店名曰“四海樓”,五樓大店鋪,巍峨高聳,甚是輝煌惹眼。
那牌匾為名家書刻漢隸,那名家不是別人,竟是大宋名人寇準(zhǔn),藺彥笑著點(diǎn)頭一句,“好嘛!如今這四海樓是膽子越來越大!歐陽兄!我看你下次如何請我吃酒!”
說著這就下了馬,眼見出來進(jìn)去的客人衣著大多光鮮,商人居多,勾肩搭背的紈绔子弟倒也不少,這就迎頭遇一“閑漢”,閑漢俯身哈腰近前,“爺您有何吩咐!”
馬繩遞給門前閑漢,藺彥仰頭瞅了瞅,“字不錯!”
閑漢嬉笑道:“這位爺,一看就非富即貴,您老還買不買東西,要不要叫個姑娘作陪啊?”
說著閑汗眼瞅著一旁不呼自來的下等歌妓,俯身搖搖手,“可不是她們這樣的哦!”
藺彥回頭一笑,“姑娘?行啊!”回手就二兩銀子,似笑非笑道:“姑娘俊俏,會點(diǎn)本事,你的,若不是,小心你的大門牙!”
接過閑汗就俯身牽馬,“您老瞧好,里頭上坐!”
還沒進(jìn)門,里頭就跑出來一個廝波,小伙子邊跑邊回頭答應(yīng),“您放心,一定是好香藥!”
要撞在藺彥身上,忽轉(zhuǎn)身的一閃,這就避開,進(jìn)門就聽著賣下酒廚子吆喝著,“貴客到,接!”說罷藺彥就被一焌糟婆子盯上,那焌糟婆子順手就從腰上捏下青花布手巾,頭頂危髻上那朵大紅牡丹花,搖搖欲墜,開口就要為藺彥斟酒要何等姑娘,笑道:“這位公子人品不凡,邊關(guān)做生意啊還是游玩啊?我這里的姑娘可是一頂一的俊俏,陪您喝酒怎么著也得絲竹管弦詩詞歌賦拿出一兩手,如若一般姑娘,豈不壞了您的大好心情?”
忽的她兩目瞪的滾圓,兩手一抱目下一錠銀子,撲個空,藺彥早一邊桌子坐下,“你就別蒙我了!茶飯量酒博士!”
小二忙得不可開交,飛來兩個就攔開焌糟婆子,一并把周圍賣水果的“撒暫”和幾個硬頂上來的“箚客”姑娘們驅(qū)趕了,這才照顧藺彥上五樓,可藺彥卻甩袖子,“爺今個就在這坐,去!把你們四海樓分舵老大叫出來!”
看藺彥兩目威嚴(yán),貂裘大衣,發(fā)簪美玉,看得小二不敢近前,“我們舵主出門了,這位爺,您找我們舵主有何吩咐?”
尋日里藺彥見了四海樓,只要露個腰牌,便是主人,今日他心里要收拾人樂一樂,也便笑道:“那今個誰負(fù)責(zé)?”
“我?”三樓一人抱手直接飛下來,一約摸二十歲的青衣小伙立在藺彥身前,誰知藺彥抄起身下一壺酒喝一口就朝他噴去,那人扇子一開,身子卻被米酒沾濕了,“竟敢在此撒野!”
話未多說,就朝藺彥攻擊起來,然而無論他如何使招式,藺彥都毫不在意,只斜躺著飲酒躲閃,那人根本追不上。
終于他累得氣喘吁吁,門口進(jìn)來十幾個人簇?fù)碇晃欢嬷?,“慢!是藺少閣主嘛?歐陽先生已到后院,還請少閣主”
士兵不讓出,他也不在乎,仰頭問了句,“喂兄弟!怎么樣才能出去?”
幾位士兵執(zhí)槍斥道:“哪來的小廝!膽敢在此撒野,滾,還不離開!”
“嘿!嘴巴這么碎!”藺彥回袖子,“砰砰砰”幾聲砸在柱子上,嚇得幾個人搭弓射箭,“大膽!射!”
還沒說完,藺彥已在跟前,“別別,淡定!我又不傷害你們,別動粗,你們傷不到我,我也懶得動手,還有那匹寶馬,西域貨,別傷害它?!?p> “上!”一千總揮刀砍去,落空再砍,人已經(jīng)立在屋頂正脊上,數(shù)箭射來,皆為空影,藺彥笑道:“寶馬你們的了,再見!”
幾十個人圍著屋頂轉(zhuǎn)悠,人卻消失了。
那邊云海郎君躺在大船帆頂,海路已經(jīng)到了登州,邊關(guān)要看通行令,一張等閑幫山貨證,云海郎君賀鳳卿便一人飛去,吩咐后頭,“你們好好守在這里!”
夜半來到契丹邊關(guān)城樓,云海郎君縱橫往來,
二人已到契丹境內(nèi),兩不相知。
卻說那玉生子在海邊沙灘發(fā)呆,突然一聲大叫從耳后襲來,回頭卻見那公主和楚楚被諸位追著跑,“站??!別跑,再跑,不客氣啦!把你的飯給我吃光!”
玉生子一頭栽下來,海水撲打岸邊,“又來,我說公主,你也不看看這是什么地,欺負(fù)我也就算了,這可是,可是!”突然他跳起來,海面一艘船隱隱約約過來,“船?哪里來的船?”
眾人都集中到他這來,藺默裳道:“大家先別鬧了,看看他們到底要把我控制多久?我相信他們一定會過來救我們的?!?p> “他們是誰?”芙莞嗤鼻,“那么多人被遼狗打成那樣,救我們?呵呵。”
“你閉上烏鴉嘴!”楚楚撅嘴,“云海郎君一定會來救我的,我舅舅一定會把他們統(tǒng)統(tǒng)鏟平!”
歐陽玉君噗嗤一聲忍不住,“但愿等閑幫的大船能劃到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