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游芊芊再次睜開眼時已經(jīng)從土靈珠的心海里退了出來,回到現(xiàn)實世界。
什么東西好像發(fā)生了變化。
她的視覺好像變清晰了,聽覺好像也更靈敏了,還有嗅覺……還有感官。
游芊芊張開五指舉到眼前,激動的尖叫:“你看我是不是變了?我是不是變美了?你看我的皮膚更白更細(xì)膩了欸!”
某靈珠十分無語:“出息呢,能不能有點兒出息?!碧珌G臉了,它怎么就和這么膚淺的人結(jié)了契。
“誒,我的頭發(fā)是不是也長出來了?”游芊芊完全處于亢奮狀態(tài),扯掉頭上的黑紗去摸頭發(fā),激動的又是好一陣尖叫。
“長出來了!我的頭發(fā)回來了!天吶!你是怎么做到的!你怎么不早說??!早說跟你結(jié)契能長頭發(fā)變漂亮,我不馬上跟你結(jié)契了!”
她激動的手舞足蹈,動作之間沒注意,甩出一巴掌。
可憐的土靈珠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直接扇蒙了,“吱”的一聲翻滾著飛向天際。
游芊芊激動完平靜下來,發(fā)現(xiàn)土疙瘩不見了,很是疑惑。
“怎么剛結(jié)完契就跑了?難道不該是成為我的萌寵,跟在我身邊,我走哪兒它跟哪兒嗎?”她撓頭不解。
某靈珠從遙遠(yuǎn)的天際邊吭哧吭哧費力飛回來時正聽到這些話,氣的險些原地爆炸。
“誰是你的萌寵!”
游芊芊撓著頭扭過頭,就見某靈珠膨脹成了繡球大小,正渾身噴著土沫子在半空中浮浮沉沉。
她向來對膨脹物有恐懼感,便下意識的往后退。
“你找死!”某靈珠一聲暴怒,朝著游芊芊的門面飛沖過去。
“砰”的一聲,下一刻,整個巷子口塵土滾滾。
有風(fēng)趕巧吹過,見此情景,嚇得急急剎住腳,拐彎兒繞道而行。
有行人路過,嘆一聲:“定是那街東頭的狗與街西頭的狗又在這里掐架,畜牲就是畜牲,且逍遙快活自己的,吃飽了天塌下來都跟它的無關(guān)?!?p> 滾滾塵土里齊聲傳出兩聲大喊:“你罵誰是狗呢!你給我站住別走!”
那行人心道不好,撇撇嘴疾步離去,一溜煙兒消失在街頭。
游芊芊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有生以來會跟一個土疙瘩掐架,還掐的一身狼狽,慘敗收場。
而某靈珠也怎么都沒有想到,自己苦苦等待,癡癡翹盼,好不容易如愿和盼來的有緣人結(jié)下人珠之契卻在結(jié)契之后將有緣人狠狠收拾了一頓。
空氣中的塵土漸漸下沉,飄落到大地上,游芊芊和土靈珠隔著一臂的距離看著對方漸漸清晰的輪廓,氣氛頗為尷尬。
“咳,那什么……”游芊芊首先開口,清嗓子時咳出好大一口塵土,差點把眼睛迷了。
“對不起,沒忍住,下次不會了?!蹦踌`珠半合上黑豆小眼,從半空中降落下來,降到與游芊芊視線齊平。
游芊芊稍稍愣了一下,大度道:“不過就是吃了點土,也沒傷著……”呵呵笑兩聲,神情瞬變嚴(yán)肅?!拔疫@個人最討厭別人在我面前炸,再有下次,我絕對還手了。”
某靈珠心道,呵,弱雞一個,就會逞嘴上功夫,你不弱雞的時候就是本珠子聽從你做你萌寵的時候,但是現(xiàn)在,呵呵,門兒都沒有。
它心里這番吐槽完,又自己咂摸了一遍,覺得從游芊芊身上吸收到的這些新鮮詞兒和表達(dá)方式說起來實在太爽了,和它酷酷的形象極搭!
心里一開心,便暫且原諒了游芊芊的弱雞。
它道:“你不著急去追月無和河清清了?”
“?。 庇诬奋芬宦曮@呼,拍一把腦門:“怎么把這事兒給忘了!”
土疙瘩若不提醒,她還真就把正事兒給忘了。
看看天色,已經(jīng)日落西山,一天就要結(jié)束了。
她抓頭仔細(xì)回想:“雙生二仙子說他們往哪兒走了來著?”
某靈珠無語道:“城東?!?p> “對對對,城東!誒?東是哪邊來著?”
某靈珠的兩顆黑豆小眼幾乎要翻到后腦勺去了,如果它有后腦勺的話。
游芊芊看看天:“哦,太陽這邊落,后邊是東?!贝_認(rèn)了方向后她便抬腳要走,衣服被什么東西拽了一下。
“喂,土疙瘩,你別拉我啊。”
某靈珠:“誰拉你……你等等?!?p> 它飛到游芊芊身前,語氣嚴(yán)肅的命令道:“你把你衣服里藏著的那根木釵扔了!”
“木釵?”游芊芊從衣襟里拿出木釵筆,見它正閃著光,心里一喜,又一緊。
“別別別,你千萬別!”有過一次被帶飛的刺激經(jīng)歷,她已經(jīng)對發(fā)光的木釵筆感到恐懼了。
土靈珠見游芊芊不動作,就想自己動手去奪,然而靠近了之后,又遲疑了,退下來,警惕的退到安全距離,再次命令道:“你既有了我,便不該再留著它!你把它扔了!”
游芊芊感到不解,又對土靈珠命令的語氣感到不滿。
“你什么意思,合著我跟你結(jié)了契人還成了你的了,身邊要留什么不留什么都得聽你的?”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這個木釵上面有不正常的靈力,就是它害我險些形毀靈散。
你既然跟我結(jié)了契,我必定要跟在你身邊的,你若留著它,便會傷了我,這樣你也不丟嗎?”
“它傷了你?”游芊芊感到震驚。
“是?!?p> 看土疙瘩緊張的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可她怎么覺得土疙瘩給她感覺哪里好像怪怪的呢。
木釵筆她是絕對不能也絕對不會丟的,可若木釵筆確實會傷到土疙瘩,也確實是個問題。
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和土疙瘩結(jié)契,身體能夠明顯感覺到她與土疙瘩之間有了某種聯(lián)系。這契既然結(jié)了,肯定是輕易解不了的。
她道:“它傷你時是不是發(fā)著光?”
“是。”
游芊芊松一口氣。
“這木釵筆對我很重要,我是絕對不能丟了的。不過你不用擔(dān)心,它不發(fā)光時就是根普通木釵,不會傷你。
你看你這樣靠近它,它也并沒有傷你不是。
它只有在很偶爾的時候才這樣發(fā)光,它肯定不是故意傷你的,肯定是當(dāng)時撞上了某種契機,你若實在怕它傷你,我便把它藏緊一點,你自己離它遠(yuǎn)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