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過往
望幽絕地峭壁上的石洞中,被青光包裹的玄云仙尊,依舊輕輕地懸浮在半空之中,這時被包裹里面的玄云仙尊,已是白發(fā)長及腳踝,衣衫襤褸幾乎不能蔽體,如同染滿血跡的碎布條一樣掛在身上。
眨眼間四十余年已過,他的雙眼還未睜開,原本他的意識還沉浸在那座木屋內(nèi),在劫雷過后他暈倒的那一刻,原本安然沉睡的青光繭也變成了耀眼的金色。
金色的光繭內(nèi),被包裹的他的本體才動了動,睫毛微顫,緊接著睜開了迷蒙的雙眼!
金色光繭隨著玄云仙尊,不,現(xiàn)在應(yīng)該稱他為玄云神尊了,隨著他的蘇醒,光繭也慢慢的落回了地面,而后散去了,只留下玄云神尊立在原地。
如今已是滄海桑田,他也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半步神尊鏡,在他睜開眼的那一瞬間,往事如放映一般涌入他的腦海。
雖然他的眸中痛色依舊那么明顯,但是現(xiàn)在的他,已沒有了再次舍命一探,那望幽絕地到底有多深的沖動。
望著石洞結(jié)界外罡氣風(fēng)刃翻飛的場景,想到那個美麗而溫柔的魔族公主,她很有可能就在下墜的過程中,被這些罡氣風(fēng)刃傷的遍體鱗傷,體無完膚時,他的心就一陣一陣的抽痛著。
他抬手捂著自己的心口,只覺得那里已經(jīng)被掏空了,空落落的沒有一絲依托,也沒有生存的目標(biāo),猶如沒有靈魂的傀儡一般,不知該何去何從!
自嘲的牽動唇角,露出了一個凄涼至極的笑意,所有的修煉者們都希望自己能突破仙尊境,進(jìn)入半步神尊鏡,如今自己已經(jīng)做到了,無論是什么原因,但卻無人與自己分享這個喜訊,所以自己并不快樂!
他一臉哀傷痛苦,喃喃自語地道:“我曾經(jīng)也是那么渴望的,如今在這個陌生的小世界里,我終于如愿以償,可為什么我卻沒有預(yù)期的那樣欣喜若狂?為什么我的心會如此的痛苦?幾百年來我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為什么神魔不能兩立?和平相處不是也很好嗎?為什么要不死不休?
我和她不過是遇上了,相愛了,為什么他們就容不下我們呢?為什么又讓我們天人永隔?我們相愛,又礙得著誰了?”
“什么是神?什么是魔?”
“什么是神?什么是魔?”
他一遍一遍的自問,心中怨氣無論如何也不能排解,神情也變得有些癲狂起來,他一手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腦中不停的回響著一句話,“什么是神?什么是魔?”
他似乎快要崩潰了一般,一手緊緊抱著自己的腦袋,心中怨氣難平,眸光漸漸轉(zhuǎn)紅,渾身慢慢的散發(fā)出一股駭人的陰冷之氣!
向來意氣分發(fā)的軒轅仙尊,在他剛剛成功進(jìn)入半步神尊鏡之后,因一時無法控制自己的心魔,幾乎快要墮落成魔了。
他掙著微紅的雙眸,原本就俊美而滿含正氣的臉,此刻變得邪魅惑人,周身金色靈氣涌動,一股暗紅色隱隱的摻雜其中,雙眉間一朵彼岸花忽隱忽現(xiàn),已有墮落的癥兆!
昔日的玄云仙尊如今已是三界至尊,他的雙眼黑紅交替,顯然心中也是在天人交戰(zhàn)著,一絲絲理智支撐著他與自己的心魔抗?fàn)?,不愿輕易的墮落!
好一會兒,幸存的理智才稍占上風(fēng),眉間那朵彼岸花漸漸的不再出現(xiàn),雙眸也恢復(fù)了清明!
他長長地松了口氣,上下打量自己一番,見自己如同叫花子一般不忍直視,一身破爛的衣衫上,暗紅色的血跡混合著沾染的泥土,哪還有一絲往日里風(fēng)度翩翩的樣子?
他無奈嘆了口氣,從空間中取出一套備用的衣服,施了個凈身的法術(shù),把自己身上整理了個干凈整潔,這才換上了干凈的衣服。
這時突然間從石洞內(nèi)傳來陣陣微風(fēng),洞底的墻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閃動著的波紋的透明結(jié)界。
他猶豫了一下,畢竟這也許是離開石洞的唯一辦法了。
洞口外的風(fēng)刃有多強(qiáng)暫且不提,要命的是只要出洞口,自己的法力便會失去,弱的如同一介凡人,這樣走出去那無疑是在找死!況且根本就出不去!
他抬腿走向洞底處那透明的結(jié)界,果如自己所料不差,邁入那個結(jié)界后在出現(xiàn)時,便將走出這個小世界了。
而事實也正如師父所想的那樣,師父走出結(jié)界后,便出現(xiàn)在霧罩谷之中,并在此處隱居下來,也才會遇到自己,將自已救了回來!
聽完了師父的講述,水無憂心中也是無限感慨,人這一生會遇到這樣或者是那樣的不順心的事,誰也無法預(yù)料,好也罷壞也罷都得承受著。
那是師父第一次提起了師娘的事,也是從那次開始,水無憂對靈山圣池留下了一個非常不好的印象!
在他看來,師娘就是死在靈山圣池那個叫玄真仙尊的人手中,是他生生拆散了師父與師娘的姻緣,他也是害的師父孤獨痛苦一生的罪魁禍?zhǔn)祝沁@個悲劇的制造者!
他依在師父身邊,同樣心痛的難以呼吸,淚水無法抑制的奪眶而出,他不知道是因為什么要流淚,但就是覺得胸口總有一股郁結(jié)之氣怎么也無法排除,他真的能體會到師父的心到底有多痛!
他這一哭,倒進(jìn)驚醒了酒后發(fā)瘋的水君還,因為他清楚的知道水無憂的前生遭遇了什么,所以他在見水無憂淚流滿面,卻緊抿著唇不發(fā)出一點聲音時,不由得手足無措起來,努力的想辦法哄這個心愛的小弟子開心,一時到忘記了自己傷心的事了!
木屋內(nèi),水無憂其實早就知道,師父為什么不讓自己動那把飛鳳古琴了,因為,書架上就有一本書中記載了有關(guān)飛鳳古琴的特點,他也敢肯定師父絕對沒有看過那本書,否則便不會那么攔著自己了吧?
而且如果他所料不差的話,師父是怕自己看到飛鳳泣血的一幕吧!
他從來沒有偷偷地去動飛鳳琴的想法,只是拿起師父交給自己的那幾本書認(rèn)真的看起來。
其實,這些書他都快翻爛了,里面的內(nèi)容都可以一字不差的背下來了,只是坐在這里看書已成為她的一種習(xí)慣,每天這個時間都會來看上一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