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華如流水,彈指一瞬,轉(zhuǎn)眼間一月已過。
這日,天剛蒙蒙亮,月牙子的尾巴還半吊在墨灰色的天際時,那坐落于藍(lán)汜皇城,最中心處的藍(lán)月宮殿內(nèi),已鳴起了陣陣悅耳的禮贊聲。
“殿下,該起身梳妝了!”
卯時正刻一到,流桑便準(zhǔn)時推了門入了殿內(nèi)。這時,他正立于榻前,一面卷著簾子,一面小聲的喚著鳳蘭夏央。
“現(xiàn)下幾時了?”鳳蘭夏央半睜著眼眸,向身側(cè)的人輕聲詢問著。
“殿下,卯時已過!”流桑將案頭紫銅爐內(nèi)的香灰倒出,轉(zhuǎn)而為她沏了一杯溫水,放到了榻前案頭上。
“殿下?殿下?”
流桑又喚了兩聲,榻上的鳳蘭夏央?yún)s還是毫無動靜。
無奈,流桑只能使出了他的殺手锏。
雖然,這有可能會使他自己,再度被他家殿下給扔進寒宮!
但誰讓他家英明又神武的殿下哪都好,唯一不好的就是習(xí)慣性賴床呢!
“殿下!儀公子暈倒了。”他湊近鳳蘭夏央耳邊大聲的說道。
“什么?”鳳蘭夏央刷的一下就睜圓了雙眼,一個驢打滾,猛的彈坐了起來。
“快帶我去竹苑!”
眼下,鳳來儀便是他的軟肋。
果然,做人,愧疚啥的是最不能要的。
她顧不得身上只著一件自制的絲質(zhì)吊帶睡裙,掀了被子就匆匆往外走。
“殿下!”
見狀,流桑雙膝一軟,毫不猶豫的立馬跪倒在了榻邊,一把抱住了她即將邁出的大腿,截住了她的去路。
盡管此時的他,已羞的漲紅了臉,卻也是不敢輕易撒手的。
“小桑子,又怎么了?”鳳蘭夏央煩躁的撓了撓頭發(fā),低頭瞧著自家小侍一臉悲喜交加卻又神情扭曲的模樣,一臉莫名其妙。
“殿……殿下,儀公子他……他沒事!是我……是我騙您的!”流桑壓低了腦袋,他唇角顫抖著,聲線如蚊蠅般細(xì)小。。
“什么?小桑子你真是長本事了,連我都敢騙!”鳳蘭夏央一把擰住了他的耳朵,將他從地上提溜了起來。
“殿……殿下,奴以后再也不敢了!”流桑呲著牙,內(nèi)心叫苦不迭,臉上的表情簡直比哭還難受。
“哎?小桑子你的臉為什么這么紅,這么燙?”她一臉懵。
摸了摸流桑的臉頰,復(fù)又摸了摸自己的,發(fā)現(xiàn)流桑的溫度確實比自己高多了。
“莫不是發(fā)燒了?”
她想不通,捏了捏脈卻也不是。
莫不是得了什么疑難雜癥,自己號不出脈來?
“殿……殿下,您能先把衣服披上嗎?”他背過身子,面紅耳赤,雙手緊緊的捂著雙眼,不敢回望。
聽了這話,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忙從一旁的衣架上拽下了披風(fēng),將自己包裹了個嚴(yán)實。
“流桑,你這色胚!”雖然嘴上這么說,不過他還是很驚訝于他家小侍這么純情的。
畢竟原主在的時候,為了營造自己的不學(xué)無術(shù),囂張跋扈,也是沒少帶流桑出入煙花之地的。
“殿下……”流桑弱弱的喊了一句,卻不曾想氣血上涌,兩管鼻血就這樣噴了出來。
鳳蘭夏央瞧著這更糟心了。這一大早的都是什么事兒啊!
無奈揮了揮手,讓他出去冷靜了。
果然,自家小侍還需再次好好調(diào)教,否則,將來怎么能成得了可以獨擋一面的領(lǐng)軍人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