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傾玉公子的忠心瀾闋收下了,不過-”說到此處,鳳蘭夏央突然頓了一下,才又道:
“傾玉公子想入天闕,我瀾闋一人說了并不算!”
“還請主上明示!”他抱拳向鳳蘭夏央請示道。
“主上就不必了!”她站起身來,掩藏于黑色斗篷之下的面色盡是一片肅穆。
“傾玉公子還是先闖過我天闕的千轉(zhuǎn)玲瓏陣,再喚我一聲主上吧!”
傾玉斂了眉眼,“是,謝宮主!”
鳳蘭夏央垂手,行至門口時忽又回過身來,深深的望了他一眼,道:
“想必傾玉公子現(xiàn)如今已無處可去,不如就先在我這尋香小筑住下,等你傷好后,我再讓靈藍帶你去天闕參加考核如何?”
“甚好!那傾玉就先在此謝過宮主了!”傾玉俯身,朝負手立于門口的鳳蘭夏央再次行了謝禮后,這才作罷。
鳳蘭夏央見他如此,倒也并未阻止。不過,她心中不免又對這傾玉高看了一眼。
落魄而不狼狽,屈人而不卑微。若是天闕再加以雕琢,倒也不是不可用。
“身上還有傷,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是!”
話音落罷,鳳蘭夏央才行出門外。至此,房內(nèi)又恢復(fù)了往日的寧靜。
……
……
“主上,您真的要讓傾玉公子入我天闕嗎?”落于鳳蘭夏央一步遠的靈藍如是問到。
“有何不可?”鳳蘭夏央突然頓了腳步,回過頭來挑眉問到。
“不是不可,只是……”他垂了眸子,有些話不知該不該說。
“但說無妨!”
經(jīng)了她的許可,靈藍方才開口又道:
“只是傾玉公子畢竟曾是靈雀子看中,且護了多年之人!一朝入我天闕,日后難保不會顧及舊情,對云雀眾人處處手下留情。若是再受了他人蠱惑,那……”之后的話,不言而喻。
鳳蘭夏央立于廊下,眺望著遠處的風(fēng)景,目及之處,盡是一片橙紅。
今年的秋天,似乎比以往來的有些遲啊……
她抬袖,輕輕攏住一片即將落地的紅葉,聲音淡淡:
“滅門之仇,豈是十年栽培能還的了的?”她從廊外轉(zhuǎn)回了目光,落在了靈藍的身上。
“是屬下愚鈍了!”靈藍道。隨后,他又搖了搖頭,輕嘆了一聲:
“看來傾玉公子也是一可憐之人!”
“是啊,天下間可憐之人何其多!”她立于閣樓上,俯瞰著遠處成片成片的院落,心中忽然就生出了陣陣涼意……
天下之大,何處才是自己的容身之處呢?
思及此處,她竟有片刻的茫然……
仿若曾經(jīng),在那個時空所經(jīng)歷的一切,于自己而言,都好似一場夢般,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fā)的不清晰了起來……
“走吧!她斂回了神思,而后輕攏了攏衣襟,道:
“出來這么久,是時候去紅樓看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