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二年,四月,東京城。
清明時節(jié),微雨。
名妓李師師,正撐著油紙傘,繞進一堆雜草叢里,墓碑上刻著的柳永之墓的字依稀可見。
李師師從食盒里拿出已小壇子酒,一些青團。
“自從柳郎去后,能懂得奴家之人,便已經(jīng)沒有了,奴家自幼愛慕你的才華,你的詞經(jīng)常閱讀,師師本來不叫李師師,若不是家道中落,淪落至此,因羨慕柳郎與天仙樓的李師師的故事,故改名為李師師,只可惜,師師已經(jīng)見不到柳郎這般有才之人了”。
李師師坐在草地上,懷抱琵琶,彈唱著柳永的詞:“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草色煙光殘照里,無言誰會憑闌意。擬把疏狂圖一醉。對酒當歌,強樂還無味。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一曲歌畢,她已是淚流滿面。
“李小娘子,不能這樣,若是宋官家回來看到娘子這般,還以為是老奴虐待了娘子呢”。趙佶臨走之前專門派了一位宮里的老嬤嬤伺候著李師師。師,
李師師嘆了一口氣,才道:“官家他不會回來了,他永遠也回不來了,金人如此兇猛猖狂,更何況我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女流之輩”。李師師說著,一邊咳嗽著,手帕打開一看,便是。一灘血。
兩年后,建炎三年,春日,微雨,風中。
李師師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枕邊放著一本柳永詞集---《樂章集》。
一代傾城傾國的絕世才女,便這樣香消玉損。
至此,延續(xù)了一百多年的吊柳會消失了。